任嘉锁着门坐在马桶上哭得昏天黑地,和穆寒分开以来她从未哭得如今晚这般凶。
这一哭把任嘉许久以来憋着的委屈给彻底发泄出来,她现在越哭越清醒。
大概她的成长经历太过顺利,所以老天觉得不公要让她经历情路坎坷。
得到对任嘉来说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对失去介怀于心。
这只是试探自己的一个小小玩笑,她还没全副武装地上场怎么能丢盔弃甲狼狈而逃呢。
退一万步讲像穆寒那种冷心冷肺的混蛋,真没必要假装爱她。
他做得那些事摆明了就是喜欢自己。
她之所以答应周易正是因为自己对穆寒有足够的把握。
任嘉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穆寒有他的难言之隐,任嘉也有她的诡计多端。
如果她能轻易被打倒,那她也就不是任嘉了。
任嘉提起高跟,掬了一捧水,把哭花的妆洗干净。
站直身子看看镜子里的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倒是有着别样的妩媚。
任嘉路过客厅没瞧着穆寒,抬手拢了拢大波浪,往室外草坪走去。
她走出门口没几步,便听着从暗处传来的娇喘声,任嘉刚想快步离开,下一秒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施了定身咒。
“爽不爽?”嗓音带着邪肆。
任嘉冷笑转身抄起一旁打开的红酒,拎着瓶子到墙角站定。
角落的两人肉体痴缠,激烈碰撞,女方仰头浪叫不迭别提多骚,任嘉恶心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任嘉虽看不清人,但她能分辨出声音来,那个只会出现在她梦里的声音。
混蛋果然是混蛋!
任嘉的暴脾气蹭得上来了,任嘉啊任嘉你不仅应该看眼科,连脑科都得顺带去看看。綠銫閲讀網祉:んáìㄒáɡSんūωひ(海棠圕屋)奌℃OM
她抡起胳膊,把酒瓶子撂在离两人不远不近的地方,红酒溅得到处都是。
任嘉拍拍手,扭头便走。
气死她,气死她了,感情就她一人在这自作多情。
自己每晚对穆寒的问候还真是一点也不冤枉他。
“没想到任老师还有站墙角看活春宫的癖好,满意么?”
穆寒不知何时走到任嘉身后,丝毫没有被抓奸的尴尬。
“穆先生没在我这得到满足是么?欲望这么重,小心肾虚。”
任嘉转身,往后撤了几步,眼神明显冷淡了许多。
“的确,挺喜欢和你做的感觉,毕竟能找到一个契合的床伴挺不容易的。”
穆寒挑眉,视线落在任嘉两团雪白上。
“所以,晚上有没有兴趣来我家?”
他弯腰假装在任嘉胸前细嗅了一下。
任嘉眸色如覆冰霜,声线透着凉薄:“穆寒你还不值得我作践自己。”
穆寒望着任嘉窈窕曼妙的背影举杯,她依然是那个能捞起花瓶爆头的任嘉。
任嘉简直要气炸了好么,她没当场送穆寒一巴掌是她有气度。
不和混蛋一般见识。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看不看,王八下蛋。
任嘉挑了个稍微僻静的地方平复心情,可偏偏有人不开眼地来凑热闹。
“活久见,头回碰着假操只听声的,他那玩意是不是不行啊?”
女人充满怨气的声音里还带着那么点哑。
“会不会是公家那位把他玩坏了,别以为男的抱大腿不需要牺牲。”
人性的劣根就在于,如果一个人不能使自己得到满足,那么他就会通过贬低那个人来获得假想的满足,做不成朋友就只好当敌人喽。
两人越说越来劲,穆寒在她们嘴里俨然是个出卖色相的草包。
任嘉几乎同时串起了前因后果,穆寒的做法愈发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她环视四周,只觉人间万般美好,万物有趣。
穆寒还轮不到她们轻视。
任嘉走到明处从侍从的盘中端起高脚杯,朝其中一人的方向迎面一扬,出手干净利落。
“惯性和地心引力在作怪。”
任嘉摊手,面露无辜让人恨得牙痒痒。
“神经病啊!”
那人反应过来时模样狼狈气急败坏,吸引了不少目光。
任嘉眼锋一扫惊得对方立刻噤声:“有意见?”
“你谁啊?”
另一个人显然气势不足。
任嘉放回空杯,慢条斯理地走到那个说穆寒抱大腿的女人面前,攥着她身后酒瓶的细颈,抬起手臂将瓶内的液体倾倒。
红色液体顺着发丝流淌,迷了对方的眼睛。
任嘉另一只手臂也没闲着,挥臂一砍挡下了对方的偷袭,力道大到在自己手臂上留下痕迹。
在围观群众眼里就是一红裙尤物张扬又不讲理,热辣够野看得人赏心悦目,只想递瓶说句您继续。
其中一人忽然反应过来任嘉的身份,拉着不满的同伴:“她是周先生的人。”
另一个人一听,即使愤愤不平也只好作罢。
任嘉无事人一般朝围观群众施然一笑,站在原地等待周易走近。
穆寒有幸在二楼阳台最佳观景区看完整个现场,不禁哑然。
脾气够坏的。
不过,上次秦叔那个女儿欺负她的时候也没见着她这样睚眦必报。
任嘉自然地挽上周易的手臂,抿唇眨眼装得乖巧。
“好一出冲冠一怒为蓝颜。”
周易真是大开眼界。
“我这不是牢记您的指示,坚决贯彻嚣张路线。”
“效果不错,至少都记着你这号人物了。”
任嘉倒觉得这话实在不像夸她的。
此行目的达到,两人渐行渐远,上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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