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又何必惺惺作态,只能让人更恶心他。
欧诺当即就跟律师说,那辆车是他赠与我的,给我的就是我的,绝不能分给他,至于其他要求,一概不接受,今天不签字,明天继续热搜走起。
交代完律师,欧诺又给唐森打电话,让他把梁岳那些黑料整理一份发给他。
这说不定要打持久战的,这些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上才能安心。
唐森很快就给他发了,不过发过来的东西潦草粗略,有些料根本没锤,欧诺一看就知道,唐森这是又给自己留了后手,他手里应该不只有梁岳的黑料,估计还有公司其他人,甚至公司本身的黑料,有些证据很可能夹杂在梁岳的材料里,但被他过滤了,他肯定在想,万一有一天,在欧诺面前也不吃香了,这些东西还可以拿出来再用一用。
欧诺对于他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不过现在也懒得跟他计较,那就是只工于心计的老狐狸,习惯了改不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把他打发走。
……
就这样一个下午很快过去,傍晚,王怀瑜下班回家,不太情愿地把欧诺送回了欧家老宅。
路上,欧诺只字未提是王怀瑾来给他送的饭。
但是当他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王怀瑜英俊硬朗的侧脸,一想到王怀瑾跟他说的那些陈年往事,他心中便泛起一阵细密的刺痛,眼眶发酸,眼神也跟着柔软起来。
王怀瑜转头看他:“你看着我干什么?还这么含情脉脉的?”
欧诺越发柔情蜜意:“因为你好看呗。”
王怀瑜嘴角扯起个很小的弧度:“那你确实很有眼光。”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斗嘴,很快就到了欧家老宅别墅门前,雕花铁门里庭院深深、碧草如茵,一座主体白色的精致建筑矗立在初降的暮色中。
“我就不送你进去了,你都回家了,没有地方比这里更安全。”王怀瑜冲他笑了笑。
欧诺突然有点舍不得王怀瑜,这个小小年纪就没了娘的崽,现在在他眼里,格外的惹人怜惜,这些天总厮混在一起,昨天晚上还陪-睡一遭,现在要分开,估计还要分开好几天,他心里就空落落的。
欧诺朝王怀瑜勾勾手指,眯着眼笑道:“过来,给我抱一下。”
王怀瑜:“……?”他莫名其妙看着欧诺,但最终还是倾身过来,和欧诺拥抱在一起,还和欧诺以革命同志般的深情厚意互相拍了拍背。
“你是害怕回家吗?”王怀瑜在他耳边轻声问。欧诺突然要抱他,这总得有个理由吧,他想起以前听朋友说过,欧诺因为和梁岳的事,跟父母关系不太好,已经很久不回家了,这次他们闹离婚,王怀瑜也只看见了欧诺的姐姐,没见过他父母。他以为欧诺要抱抱,是要从他这里吸取一些力量。
“没有,”欧诺哭笑不得,心说我只是想给你这个可怜崽崽一个爱的抱抱,“我要离婚的事我全家都知道,我现在在他们眼里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迷途英雄终凯旋’,我回去是接受欢迎和赞颂的,怎么会怕?”
王怀瑜听了这话,手上没松开欧诺,嘴上却说:“那你干嘛张嘴就要抱抱?难不成你突然看上我了?我可要提醒你,欧小诺,你现在离婚还没办完,还是有夫之夫,你这样不合适,你克制一点。”
欧诺气得笑了起来:“你觉得不合适,你倒是松手啊。”
王怀瑜忍着笑:“我先放开手,你还抱着我,那我不是吃亏了?”
欧诺立刻放开他,小拳拳锤向他胸口:“可以了可以了,别自作多情啊,我还觉得是你看上我了呢,要不然你对我这么好,之前的就不提了,就这两天,带我回家,各种不想让我走,怎么你是想金屋藏娇啊?还给我送米其林大厨做的饭,是不是下回要给我八百里加急送荔枝了?”
王怀瑜悻悻放开欧诺,没有和他眼神接触,而是往前望向了窗外:“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就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人。”
欧诺打趣道:“彼此彼此吧。”
王怀瑜又说:“但你下回最好别乱用历史典故做比喻,金屋藏娇的陈阿娇,以‘惑于巫祝’罪名被废黜,退居长门宫,郁郁而终,杨贵妃就更不用说了,安史之乱惨死马嵬坡,你拿她们比你自己啊?嫌命太长?”
“……”欧诺一时气结,竟然反驳不出来,他一个堂堂文科高材生,就这么被一个电气工程师在历史上碾压,即便对方是学霸,这也有点丢人呐,他急得四下乱看,终于看到了方向盘上特斯拉电动车的标志,随即眼前一亮,大声道:“你说的这些我能不知道吗?但你不能说我用了个典故,我自己就会像她们一样惨啊,那你开个特斯拉,难道也会像特斯拉一样一辈子死磕不过爱迪生,才华被掩盖,最后死于贫病交加?”
王怀瑜:“……”他沉默了片刻,转头看着欧诺,伸手拍了下他的头,滋味复杂地说:“好吧,这局算你赢了。”
“哈哈哈哈……”欧诺扬眉吐气,放声大笑,我等学渣终于也有翻身做主人的一刻!
王怀瑜面无表情:“好了,你可以跪安了。”
欧诺冷笑一声,正准备潇洒下车,在王怀瑜面前甩上车门。
忽然又听王怀瑜幽幽道:“这次回家,你也应该跟你家里人商量商量,你离了婚,总要重新开始生活,是时候找份工作了,是不是就打算去你家公司随便当个尸位素餐的空头领导,然后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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