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诺倔强道:“不用你管。我不去我家公司,照样找得到工作。”
“是吗?”王怀瑜嘲笑他,“就你大学毕业以后就全职在家,一点工作经验没有,哪个公司会要你?……我这里倒是在招一个部门助理,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可以考虑你……”
欧诺冷哼一声:“部门助理?不去。我不去给你打杂。”
王怀瑜循循善诱:“我给的工资高,你真不考虑?”
“工资高?”欧诺笑了,激他,“我要一个月5万,你给吗?”
“给啊,”没想到王怀瑜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只要你来,而且能胜任职务,完成工作,我就给你一个月5万。”
欧诺深情地拍了拍王怀瑜的脸,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谁会给一个最初级的部门助理5万月薪?除非领导脑子瓦特了,或者助理是卖-身的,对吧?税后5万,睡后5万。”
王怀瑜幽幽地看着他。
欧诺真想打自己的嘴,特么这句话简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虚张声势地咳了两声,揭过这尴尬的一页,装作很潇洒的样子下了车,回头道:“谢谢小王送我回来啊。”说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了。
王怀瑜看着他的背影,抿唇微微一笑。
但再一看空荡荡的车内,心里也跟着空荡荡起来。
……
第二天早晨,某老旧小区狭窄楼道内,一扇掉漆的铁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衣衫不整、面容憔悴的年轻男子。
洪小星提着一袋垃圾,正准备扔出去,这房子是他跟王怀瑜在一起之前的出租房,一直放着他以前的杂物,反正他跟了王怀瑜以后不缺钱,这里也就没有退租。
自从那天他从捉奸现场逃走,就是一直住在这里的。
分手那天他淋了雨,又哭又闹伤了精神,回来就感冒发烧,这两天一直半死不活地窝在家里。
他幽魂般推门而出,下一刻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门外,一个黑背心光头男领着两个小弟,正阴狠乖戾地冲他笑。
洪小星见鬼了一样,惊叫一声,迅速关门。
然而已经晚了,丁哥一步上前将门死死撑住,邪笑道:“小星啊,好久不见。”
“你们要干什么?”洪小星喊道,“我已经跟姓王的分手了,我没有钱给你们!”
他当初跟这姓丁的合谋一出苦肉计,骗取王怀瑜同情,当时他给了丁哥酬劳,但没想到,姓丁的贪得无厌,后来又几次三番索要钱财,洪小星不给,他就威胁把苦肉计的事告诉王怀瑜,搅黄他的好事。
好不容易近几个月这伙人消停了,不知为什么今天又找上门来。
“知道你分手了,”丁哥用力一拉门,然后猛地把洪小星推回屋里,“所以哥几个来安慰你啊,我们对你这么好,你不得好好犒劳哥哥们一下?”
“你们怎么知道的?”洪小星被丁哥一推,跌倒在乱七八糟的沙发上,厉声问道。他就奇了怪了,他刚一搬家、分手,这些人怎么就找回来了?是有人指使他们来的?
几个人在他屋里肆无忌惮地转来转去,随手乱翻,丁哥懒洋洋道:“这你别管。反正你说没钱,我们是不信的,好歹跟了豪门少爷一场,什么都没捞着,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洪小星愤怒地看着这些人翻他的行李,唯一庆幸的就是他以前就把一些值钱的东西都存银行了:“你们别翻了,赶紧走,再不走我报警了!”
丁哥随手就在他头顶重重拍了几下,嘲笑道:“报警?你报一个试试,你用哪只手报警,我就把你哪只手剁下来!在上流社会待过几天就以为自己是文明人了?兄弟们的规矩都忘了?!”
“阿晨,你过来教他一下。”
那叫阿晨的马仔应了,过来就给了洪小星两个耳光,洪小星被打得眼冒金星,哭着求饶说他再也不会提“报警”这两个字了。
小混混们从他钱包里翻到一些现金,还在他行李里顺走名表、大牌饰品还有名牌鞋,阿晨把那双皮鞋套在脚上试了试,咧嘴对着洪小星笑:“这鞋真舒服啊,不愧是奢侈品,谢谢小星了啊。”
洪小星敢怒不敢言,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们洗劫自己的东西,终于,几个人翻不出什么了,抬腿准备走,丁哥又随手从地上捡起个彩陶娃娃,说:“这小东西挺可爱,小星你就当送给我女儿,你侄女的小礼物了啊……这次就先这样,下次哥几个来,你再好好准备准备,别让兄弟们白跑一趟。”
然而不知为什么,洪小星看见那娃娃,却再也无法忍气吞声,他扑上来抱住了丁哥的腿,喊道:“哥,那小玩意儿不值钱,你就留给我吧……”
丁哥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但洪小星还很执着没放手,只是哭得更大声了,另一个小弟劝道:“丁哥,要不算了吧,这破玩意儿街上小摊十块一个,没必要为这个跟他生气。”
丁哥想了想,重重把娃娃往地上一扔,洪小星慌忙放开他去抢救他的娃娃,丁哥和两个小弟看着他那滑稽样子,嘲笑了他几句,这才扬长而去。
洪小星捏着那娃娃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这是梁岳送他的,他们一起拍戏的时候去逛当地夜市,梁岳买了一对,一人一个。
他越想越伤心,一边哭一边想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这里肯定是不能住了,可他能去哪儿呢,想来想去还是想到梁岳,他忘不了梁岳,再说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跟梁岳可睡了不只一日,就算梁岳对他不能一心一意,在他困难的时候收留他总还是行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