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秉英真想大笑,这个傻子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起伏已经被掌控了。
粟正的吻从额角往下,一路亲到了嘴边。
好马不吃回头草,但此时此刻他太高兴了,吃就吃一口吧。
傅秉英心里一阵恶心,但他不仅没表现出来,反而还清纯地哼了一声。
粟正有点受不了了,再加上经过刚才的事,他现在对傅秉英算是信赖十足,脑子一热,就麻利地给傅秉英解开了链子。
这下好了,傅秉英的双臂环在了自己脖子上。
“啊!”
粟正眼前一晃,就被压在了身下,他心里一慌,下一秒铁链就绕过了他的脖子。
“呃、呃——!啊……”
傅秉英踩在他的背上,一双手青筋突起,表情骇人。
铁链越收越紧,似乎下一秒血液就会从一个个环里喷出来。
粟正叫得像一只案板上的鸭子,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细长,耳尖胀红,肌肉紧绷。
随后,脑袋一垂,彻底没了动静。
傅秉英喘着气,手臂因为肌肉无力而颤抖。他把粟正翻过来,这人满脸通红,翻着白眼,一脸死相,仿佛兴奋感尚未褪去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第6章 离婚律师 上
“醒醒,醒醒!”粟正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推了推。
“出庭你都能睡着?”那人又说到:“维持原判,下一个。”
粟正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人拉了起来,那人穿着灰色的西服带着银丝眼睛,冲自己职业化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到我们了。”
粟正觉得这模样真像个蔫坏的律师,再一转头,对面西装革履的……的傅秉英?
“傅秉英?”粟正长大了嘴。他还从没见过傅秉英这副打扮,穿着高档黑西服,梳着三七粉精英头,一副社会成功人士的模样。
站在傅秉英边上的深蓝西服的女人上前一步,道:“粟律师,傅先生拒绝庭外和解,请不要再随意接触我的当事人。”
说完,两人一齐走了。
“哇——!”
身边突然爆发了哭声,粟正侧头一看,原来是个穿着粉红色套装的女人梨花带雨。
法官敲了敲法槌,警告粟正:“赶快带走你的当事人,法庭内不得喧哗,”说完,又用更大的声音喊道:“外面都听到没!不得喧哗!”
粉红套装的女人一把推开人群跑了出去,粟正谁也不认识,也只好跟了出去。
等出了房间,发现门上写着一个红色的6,外面还有一堆人排着队等待进去。
女人靠在墙上呜呜大哭,而傅秉英已经消失不见了,粟正没办法只好凑上去安慰她:“别哭了,妆都化了……”
话音刚落女人就止住了眼泪,闭上嘴,像只伤心欲绝的青蛙一样打起嗝来。
粟正抹了抹口袋,找到了一包餐巾纸,递给女人:“擦擦脸吧。”
女人一把拍开他的手,哽咽着骂道:“你、嗝、你都、都不帮我……嗝。”
平白被误会的粟正没有急于辩驳,他知道这种时候的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只有顺着她说才有一线生机。
“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好吗?”
女人瞪眼看他,黑色的眼线混着泪水从眼头流了下来,嘴一撇,哭得越发伤心了。
这时粟正又把餐巾纸递给了她,女人一把夺过,好感度加十。
为了避免被人围观,粟正带着女人上车去哭。女人坐在副驾驶,流泪仿佛泄洪,粟正坐在驾驶座,迅速浏览文件。
原来,这女人叫季兰,是傅秉英的妻子。
粟正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再看季兰时,又像是看女人又像是看情敌。
季兰和傅秉英结婚一年,没有孩子,结婚前傅秉英已经创业五年,身价过亿,算是本地商圈的超新星,季兰年轻貌美,傅秉英英俊多金,完全是一段相配的婚姻。
去年十月份,傅秉英承接了当地政府的一个项目,直接从亿元俱乐部迈入了十亿俱乐部,就在这个应该全家庆祝的好日子里,季兰提出了离婚。
“他完全不爱我,我感受得到!”季兰掐住粟正的手臂,妄图用巨大的音量增强话语的可信度:“我跟他离婚真的不是为了钱!我不是那样的女人!”
粟正被掐得生疼,点头如小鸡啄米。
“相信你,我相信你,没人比我更相信你。”
季兰的力道松了些,一双杏眼几乎要被泪水泡化了。
“呜……只有你能帮我了。”
粟正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想,还帮你,我自己都帮不了自己。
回家后粟正迅速地上知乎查阅了离婚律师的相关话题,希望能临时抱佛脚,只可惜这只佛脚太广泛了,知识点数以万计,根本抱不上。
好在季兰这个女人胸大脑小,后来又来过几次律师事务所,竟完全没发现他跟以前有不同。
那也是,粟正脚尖一用力,坐在老板黑皮椅上转了一圈,每次季兰来就是哭,哪儿有心思问他咨询法律问题呀。
三天后,季兰又来了。
这一次,她下定了决心。
“我要顾侦探社去调查他,”季兰一拍桌子,指甲上的一个黄豆大的水钻掉在了桌子上:“昨天老天爷给我托梦,说他绝对是出轨了。”
粟正笑了笑,心想你多大面儿啊,老天爷还给你托梦。但他转念一想,这是个机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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