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啊——”
“我比你大。”
“季姐啊,太见外了,这么点事儿交给我办就行。”
“你?”季兰小吃一惊:“你之前不是说不赞成的吗?”
粟正笑脸一僵,机灵道:“阶段不同了嘛,同一个案子要隔六个月才能重新上诉,再拖下去不等于耽误您青春吗。”
季兰一拍桌子,感动地说:“你终于开窍了。我之前就在想,你脑子这么不活络怎么能当律师。”
“呵呵,”粟正假笑:“我也奇怪呢。”
他忽悠着季兰填了一份临时打印的表格,上面尽是问什么年龄、癖好、上下班时间。季兰想离婚想疯了,对这些东西毫不起疑。
靠着坑蒙拐骗,粟正搞到了傅秉英的一手资料。
说实话,他根本不相信傅秉英会出轨——这个可能性几乎和他从一而终的可能性一样低,粟正以为,最有可能的就是傅秉英基佬骗婚。
虽然这个结果可能会伤了季兰的水晶少女心,但是大大有利于他啊。
他的任务是让傅秉英死心塌地爱上自己,如果是直掰弯难度瞬间Max,但如果是被社会压力逼迫着娶了老婆的清心寡欲小弯男,凭他粟正的魅力,简直分分钟拿下。
粟正想起上一个世界被勒死的悲惨结局,下定决心,要在这个世界对傅秉英温柔以待。这个家伙太他妈会记仇了,老子给他白口了那么多次,说杀就杀。
下班前,傅秉英收到了一条短信:「冒昧打扰,我是季兰的律师粟正,希望可以和您见一面。」
终于等到了,傅秉英笑了笑,身边的下属惊呆了,问道:“傅总,什么大好事儿呀,把您都乐笑了。”
傅秉英收回那一点点难能可贵的弧度,冷漠道:“我太太的离婚律师约我见面。”
下属表情凝滞,后退了两步,决定等下一班电梯。
他们约在一家日本人开的咖啡店,宇多田光的声音在音响里打转。
“有事请直说。”傅秉英端坐着,远看仿佛他是较紧张的那位,但只要凑到他跟前就能看到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轻蔑。
他轻蔑的是粟正,粟正却以为他轻蔑的是妻子季兰。
“劳烦你跑过来,想喝点什么吗?”粟正笑道。
“不必。”傅秉英说。
面对这样冷漠的人,粟正自有一套。这种时候对方越是冷漠,自己就越要放松,越要热情,越要显得气度大,总之,你越在自己的节奏上,对方就越乱。
“哦,那我点单了。”粟正向服务员招了招手,点了一杯咖啡。
傅秉英熟知他的套路,一点不受影响:“我只有三十分钟留给你。”
“好的,好的。”粟正的眼神落到了他的下半张脸,鼻尖,嘴唇和下巴上。
当一个人被注视着眼睛时,他会感到对方的真诚和专注,当一个人被注视着嘴唇时,则会感到一股小于性骚扰的撩拨。
粟正总是用这个方法试探目标性向,如果对方的嘴角微翘就说明有戏。
傅秉英也笑了下,不过是明显的冷笑。
粟正收回目光,一双桃花眼弯弯:“傅先生的领夹好品味。”
“你要是继续浪费时间,就只有二十分钟剩余了。”
粟正笑得更灿烂了,仿佛三月的桃花雨迎面飞来,粉红色的气息清纯中含有暗示。
“你太严肃了,是因为这点太太才要离婚的吗?”
“你是她的律师,应该比我懂。”
“我不懂啊,”粟正手撑在桌上,人为缩短了双方的距离:“我觉得傅先生很好啊。”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让这句话中的夸奖意味变了色。
对面的傅秉英只觉得他真是骚的没边了,对着别人的丈夫都能不要脸地勾引,便道:“很少有男人会这么说。”
这话说的客气,表情却一点都不客气,但粟正不是别人,他的脸皮千锤百炼,百毒不侵。
笑道:“是吗?那是他们在嫉妒。”
这时咖啡上来了,粟正端着喝了一口,垂着的眼睛一点点地抬起来,羞怯中带着明目张胆的勾引。
傅秉英再怎么恨他,看到这幅模样也忍不住心中一动。粟正简直是公狐狸成了精,一呼一吸间都在撩人。
干脆顺了他的意算了。
傅秉英心想,他不是想勾引我吗,那就干脆把他带回去,先*一顿,草晕了再一刀宰了他。
“你是 gay吧。”傅秉英说。
粟正笑了笑没说话,把杯子对着嘴的那一面转向了傅秉英,他沾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透明的下唇印,在咖啡店的灯光下晶莹剔透的像水晶,那半个唇印纹路清晰,弧度饱满,一看就是一张肉感十足的嘴唇。
事实也确实如此,粟正这个基佬日夜坚持擦唇膏,坚持了快七八年,还用的是带防晒值的唇膏。经年滋润,一张嘴巴光滑红润,像打了玻尿酸。
傅秉英难免想到了他咬时候的样子,红红地张开像只湿润的橡皮圈。
第7章 离婚律师 中
粟正的放在桌上的手徐徐向前,渐渐的,和傅秉英的手只差一个指节的距离。但他没有继续凑过去,而是伸出食指在傅秉英的指尖挨个儿点过去,像弹钢琴。
他的指甲也是精心保养过的,形状圆润,长度适中很干净,边上没有一丝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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