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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司看都没看她,再次回头看一眼老叶和叶太太:“他们曾经最不想告诉你的,现在人没了,有些事也就没藏着的必要。”
    从这话里,白月月似得到验证,脸色出奇的难看,她颤着唇:“小斯,爸妈不想说的,应该随他们的逝去长存地下,让逝者安眠,你说出来不是让他们不安心吗?”
    顾司没什么表情:“我还没说什么事,大嫂紧张什么?那些事困扰他们很久,处处考虑到大哥难拿主意,现在逝者已逝,我觉得大哥有知情权。”
    白月月的脸当场发绿,她想对顾司说,有些事情看破别说破。好在理智及时出笼,没让她闹笑话。
    再怎么说,他也是叶家的人,她要毁掉叶家,就是毁掉他家,怎么可能让他看破别说破?
    她要因为他而就此停手吗?
    不能,也不可能。
    他对她内心早就没有爱意,不会如叶洲那样把她捧在手心里,这样一个男人,她为什么要因为他心慈手软呢?
    事情到这个地步,早就没有停手的可能。
    就让叶家破产吧,就此消失吧,赔偿她该有的光明未来,宏伟蓝图。
    白月月被自己内心麻痹住,冲着复仇道路勇往直前,抛在身后的情也好,爱也好,都成了她可利用的工具。
    连她自己,都是复仇路上随时可牺牲掉的。
    叶洲迟钝的反射弧跑完马拉松,终于在白月月和顾司的沉默里嗅到了不对盘的味道,他茫然问:“你两怎么了?”
    “没什么。”顾司回答,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和叶洲说白月月的事,先不给人露苗头为好,免得叶洲胡思乱想。
    白月月听见他的回答,稍显意外,眉眼间的情绪稍纵即逝,也跟着道:“就是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老公,我们先回去帮爸妈料理身后事,其他的,暂且押后再说。”
    叶洲重重叹了口气,觉得整个人有点空,哪怕白月月陪在身边,他还是有种无根浮萍的错觉,走了两步回头喊顾司:“小斯,回家。”
    这是他真正血缘上的亲人,从今往后,他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别的都隔了一层血脉,他不希望有人再伤害到他的亲人。
    谁都不行!
    顾司敛了下眼皮子,将眼睛里的潮湿感压下去,抬脚走到叶洲身边,和他们一起离开太平间,至此不再回头看叶家父母的遗容。
    叶家夫妻的葬礼办得很低调,尽管外界很多人都知道,但都尊重叶洲兄弟两的决定,人未到场,纷纷送来吊唁之礼,也算全了一份心意。
    葬礼一过,公司动荡便开始了。
    老叶一直坐着董事长的位置,手里股份在死后按照遗嘱平分到叶洲和顾司头上,这么一来,叶家在公司还是占据核心股东位置,可有的人不服了,不服气叶洲和顾司的年轻,觉得他们两个没真本事,在公司里就是仗着股份做事,这完全是在睁眼说瞎话。
    叶洲十八岁开始就在公司实习,至今已有八年,说光凭股份当上总裁的,也不怕说出去笑掉大牙。
    顾司有些尴尬,初入公司没到半年,也没做出显著成绩,被人一说还真有些那方面的意思。
    但顾司没理,他在想,董事会陡然发作有没有白月月的推波助澜在内。
    这件事尚未得到验证,董事会再次发难,让兄弟两退一人,强制性的要求。
    顾司听见这个要求的时候,简直要被活生生笑死,彼时他和叶洲在书房里整理老叶和叶太太留下来的资料,将叶太太平时喜欢看的书放进盒子里,他双臂担在盒子两边:“他们是在搞笑吗?董事长一位暂且空着,无人做主的情况下发了个荒谬的要求。是讲究民主了么?”
    叶洲看了眼他脸上嘲讽的笑,收起老叶常用的东西:“也不能这么说,短时期的一致对外,想把我们踢出公司,自己掌控。”
    “别太搞笑了。”顾司抬手继续收拾,“我两加一起的股份,轻松拿下董事长的位置,现在没这么做,不就是想看看哪些狗先跳墙么?”
    “所以,你看见那只急不可耐的狗了么?”叶洲拿过胶带封箱子,神色倦怠,精神还算不错。
    顾司把收拾好的箱子抱起来放到叶洲手边,拿过另一个箱子继续收拾:“展安。我没记错的话,他爸持有的股份并不多吧?”
    “确实不多。当初是看在他能力不错的份上才让他做财务总监的,没想到此时此刻,是他先带头跳墙。”叶洲说,切断胶带,直起身把箱子抱到墙角放下,“以往没见过他有这种魄力,敢煽动董事会。”
    顾司一时没说话,根据系统说的,展安愿意煽动董事会,都是因为白月月给他画的饼,还有美人投怀的快感。
    一个能做财务总监的人,真的会被这些浅显的东西所迷惑吗?
    他不太信,这段时间也没机会和展安接触,连远远见上一面都没有,好似平衡者刻意不让两人见着。
    是展安有问题吧?
    他眯了下眼睛,拿过胶带封箱子,抬头看着叶洲打开后面的展览橱柜门,那宽阔挺拔的身影已有撑起一片天的架势,他心里替叶家父母感到欣慰。
    经过叶家夫妻两逝去一事,叶洲成熟稳重了很多,很明显的变化莫过于对白月月不再是言听计从,似乎二老这一死,唤醒他沉醉在爱情里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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