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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辈子那段绝路之上,他曾经承诺过会挑一只更好的送给他。
    但在陶恂心里,或许没有什么比最后那只百达翡丽更好。
    陶恂确实喜欢,但也想过为什么,只是沈琛未曾告诉过他答案。
    他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太好,有时候压力太大了就容易难受,一难受就缩回去想当鸵鸟,但偌大一个陶氏又是蒸蒸日上的时候,他也不可能逃的开。
    后来就会偶尔做噩梦,梦境总是断断续续的,跟他过去走过的路和时间线无比的吻合,就像是在平行世界里走过了漫长的一生。
    最后的时候他梦见自己死在深秋的码头上,沈琛沉海,漆黑的夜色几乎让他窒息。
    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沈琛抱着他,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准备去床边倒杯温水过来,转身的时候陶恂从背后抱住了他。
    “琛哥.......”
    有湿热的液体打湿了后背,沈琛放下水杯,转过身来抱住了他,声音很轻:“都已经过去了。”
    陶恂对沈琛从来没有任何隐瞒,做了噩梦沈琛哄他说出来简直不要过于容易。
    沈琛轻拍他的背,靠在暖气充足的室内抱住曾经失去的人。
    ——对于彼此来说都是失去过一次。
    陶恂能猜到沈琛兴许是重生过一回,但谁都没有提及过去。
    ——都已经过去了,已经从痛苦的泥潭中挣扎出来,就不再需要回头时时刻刻看着过去的伤痕累累。
    每年有一天都是特殊的,对于两只曾经被惊过的鸟来说都很可怕,那一天两个人得时时刻刻挨在一起,下楼散步都得寸步不离。
    ——那是上辈子出事那一天,也是重生的一天。
    假设的重生第二世
    沈琛在国外,在最初无人赏识的时候正遇见慧眼识珠的投资者。
    “......”慧眼识珠是不可能的,有人变着法的给他砸钱倒是真的。
    对面的人看起来就是一副重利轻义的商人模样,完全看不出来是陶恂刻意花钱请的演员。
    沈琛无语了一会儿,对投资的人直接开口:“陶恂在哪儿?”
    演员眨巴了下眼睛,基本素养就是不泄漏雇主隐私,他坚决的表示自己将闭口不言。
    嗯,沈琛基本确定陶恂已经到了波士顿。
    沈琛直截了当的打了电话过去:“你在哪儿?”
    陶恂这几年一直没换电话号码,毫无疑问是期望沈琛能什么时候打过来,陌生的号码打进来的时候他以为是做梦,他现在在国外,沈琛学校外的酒店补觉。
    又想起来沈琛希望他好好学习,于是义正辞严的说周末放假在家。
    沈琛:“......”
    编,我让你继续编。
    “我在酒店大厅,我是问你房间号。”
    陶恂懵了一下,以为自己做梦,却还是下意识的相信,手忙脚乱的跑下去甚至没来得及穿件厚衣裳。
    波士顿的冬天多风而寒冷,门外就是肆虐的风雪和呼啸的风声,青年站在酒店大厅中间,穿一身黑色的风衣,侧脸被壁橱映的微微发亮。
    陶恂一瞬间停在原地,然后看着沈琛慢慢转过头来,将他拢进了自己暖和的风衣里。
    ——异国他乡,久别重逢。
    沈琛偶尔会同陶恂晚安,陶恂偷偷录下来,设成了起床铃,沈琛在国外的时候哪怕很努力的在创业,大学的时候也并不宽裕,租住的是单人间的公寓,陶恂来看他的时候不想出去住酒店,沈琛舍不得让他睡沙发,所以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
    波士顿的冬天寒冷异常,经常是两个被窝睡着一个被窝醒来,沈琛有课的时候都会早起,声音会放轻,让陶恂能继续睡个懒觉。
    某一日大雪,学校停课,沈琛难得没有早起,然后听见某人手机里传出自己的声音,明明是起床铃,却是一声接一声的晚安。
    “......”
    沈琛拿起某人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生日然后当着某人的面把录音删除。
    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陶恂一脸懵逼,茫然了一秒过后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不是!琛哥你听我解释!!!”
    沈琛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放回原地,摸了摸某人起床后毛毛躁躁的头发:“早安。”
    后来陶恂收获了琛哥每天掐准时间说晚安和早安的福利,哪怕相隔万里,都从未缺席一次。
    再后来确定关系以后早安摸头变成了早安吻和晚安吻,陶恂是个非常懂得顺杆往上爬的人,得到早安吻的同时还磨磨蹭蹭沈琛的胳膊,沈琛近乎无奈的想笑,却还是在亲吻的时候会抬手摸摸头。
    ——得寸进尺的人两项福利全部到手。
    后来的事情都是自然而然,虽然分隔两地,但联系从未停止,陶恂有时间就会去国外看他,大二那年陶恂学校有一个可以出国交流的机会,陶恂试探着去问沈琛愿不愿意让他过去。
    那边只是沉默,陶恂就会心的转移了话题,那时他们关系还未确定,但陶恂已经能确定琛哥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并且没有拒绝。
    兴许有时候琛哥是想要适当的距离,他能安慰自己,失落当然还是有的。
    半个月以后出国交流的同学离开的时间沈琛让他去机场一趟,说是今年他生日托人带了礼物给他。
    他欢欢喜喜的驱车赶到机场的时候找到了刚刚下飞机的沈琛,站在风口上的青年拎着行李箱,神色疏离淡然,却在他跑过去的时候突兀柔和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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