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连阿瑶也……
他突然发现自己正在一点点地失去什么,可又什么也说不上来。深更夜重,很快就将衣摆打湿。回来这般久了,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郡主也没说留他吃个晚饭。
不仅如此,妹妹和她太亲密了,走路都手拉着手,谢明仪鬼使神差地低头摩挲着手指,心里恍惚念起白日里曾胆大妄为地去摸了郡主的手。
他突然有些情动,并且不知缘由。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都到饭点了,为啥郡主不留我吃个饭。
第33章 我在郡主心里一点也不重要
更加可笑的是, 他还买了两支珠钗。
沈小公爷还说什么,姑娘家都会喜欢的。只要自己肯送, 郡主定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郡主不是什么普通姑娘。非但拒绝了,还大肆嫌弃了他一把,也不问问他为何那么晚才回来。
若是换了旁人家的娘子, 难道不该怀疑自己的夫君在外头花天酒地么?偏偏郡主毫不担心,仿佛他已经死了。
也许,在郡主心里,他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翌日, 赵泠起了个大早, 先是写了封信让下人送到纪王府去,约萧瑜过几日去京郊跑马,一番梳洗打扮之后, 便带着阿瑶出了府门。
昨个她查阅账本, 发现有几个铺子开支很不对劲, 其中有家古玩铺子,一个月的时间,不仅一枚桐板没挣,反而赔了不少。她人在谢府坐着,不便差人将掌柜和账房绑来。
索性就亲自出府瞧一瞧哪里刮了妖风。
这间古玩铺子正好开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 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赵泠出行低调,戴着厚厚的帷帽,下马车时特意逡巡了四周, 见周边皆是些胭脂水粉铺子,为有眼前这座古玩铺子门庭冷落,无人问津。
她这才扶着阿瑶的手臂进去,就听见里面隐隐传来争吵声,就见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面红耳赤地同伙计争辩。穿着一身粗布,可浆洗得还算干净,模样仅是清秀。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此前明明说好了的,我那枚玉佩是传家之宝,只是暂时先抵押在你们这里,等我爹病好了,拿了银子就过来换回去!”
这小姑娘攥着拳头据理力争道:“这难道不是长公主府名下的铺子吗?为什么也这么不讲道理?难不成是你们郡主在背后授意的,还有没有王法啦?”
阿瑶一听,居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骂郡主,立马就要上去打人。赵泠将她拉住,摇了摇头,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
“死丫头片子,你当这里是当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起开,起开,别挡着咱们做生意!”
店小二推了她一把,跟驱赶叫花子似的,没好气道:“就是郡主授意的,怎么着了?你一个臭要饭的,再不走就报官抓你!”
这小姑娘没站稳,直接被推倒在地,约莫是知晓自己人微力小,讲不清道理了,索性就坐在地上撒起泼来:“来人啊,快来人啊,没有王法了,大家快来看看,长公主府的下人打人了,快来人啊!”
这里本就是闹市,她这么大声嚷嚷,很快就引来了不少的围观百姓,皆是对他们指指点点。店小二一气之下,竟抬腿往那姑娘身上一踹,骂道:“小贱货!我让你叫,让你叫!”
根本不待赵泠吩咐,阿瑶一个飞身冲上前去,抬腿一脚将那店小二踢飞,从里间又钻出个人来,还没近阿瑶的身,直挺挺地被踹飞出去。
小姑娘原本吓得面无人色,此刻一见阿瑶武功高强,赶紧去抱她的腿,呜呜哭道:“姐姐救我,姐姐救我啊!这是家黑店,坑了我们家的传家之宝,我爹还病着,我下面还有个弟弟,一家老小都等着吃饭呢!”
阿瑶不会说话,比划着手势让她别哭了,可这小姑娘根本就看不懂,自顾自道:“早就听闻元嘉郡主娇纵了,居然还开这黑店,专门欺压小老百姓,就该把事传到皇上耳朵里,贬了这郡主!”
闻言,周围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阿瑶脸色一黑,一把将人震开,抬手往她脑袋上打了一下,小姑娘不明所以,呜呜地哭了起来:“姐姐,你怎么也打我啊!”
赵泠心道,即便她从前性格张扬了些,可也不娇纵啊,怎么被人传成这样,难不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为嫁给了谢明仪,所以连名声也跟着臭了?
她未能深究,索性上前一步道:“大家都安静一下,有什么话好好说。军幾重地,天子脚下,绝对容不得魑魅魍魉,大家请放心,今日我便主持公道!”
说着,便半蹲下来,问仍旧抽噎不止的小姑娘道:“你叫什么名字?居然敢当街叫骂郡主,不要命了么?”
“我叫云芽,”她哭哭啼啼地诉苦,“我也不想骂郡主,可这家铺子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家那玉佩是祖传的,当时这家店掌柜看见了,非要五两银子买我的,我不肯,他便骗我说,可以先寄放,还给我一吊钱,说有钱了再过来换回去。”
赵泠点了点头,将人拉了起来:“嗯,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去买药了,但我爹的病总是不好,得知我的玉佩落在这里,就卖了家里唯一一只老母鸡,换了一吊钱,让我把玉佩赎回来。”云芽说着,跺脚指着满地打滚的店小二,“可他居然不认账了!”
赵泠听了个大概,想了想,问她:“可有字据?空口无凭的,你说一套说辞,他说一套说辞,你说我该听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