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暮点了几位姑娘陪她喝花酒,又将大把银子散给一直灌她酒的姑娘们,同时担心浮楼肉疼。赶忙瞥他一眼向他解释:“我再替你积德,你看人家姑娘定是家里头困苦才來当姑娘的,你不要心疼身外之物的好。”
浮楼沒表示什么,只是一张脸面瘫得厉害。尤其姑娘们喂他酒时,硬生生别过脸去, 毫无风情可言。
秋暮看不过对方的拿捏态度,于是替姑娘们抱打不平,硬掰开对方的嘴将一壶酒给他灌下去。
浮楼倒是有点不情愿的喝了,花楼的姑娘们一阵欢呼鼓掌。
浮楼轻轻抹掉唇角残留的酒渍, “你醉了。”
秋暮将空壶摔到桌上,“我怎么不觉得, 再说就算醉了又怎样,反正我是不敢再到外面喝了,喝多了丢人。”
浮楼微微叹口气。
秋暮一边喝酒一边想着花楼的姑娘不容易, 一般伺候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叔大伯大爷们, 好不容易见到颜值这么高的鲜肉土豪, 还不让姑娘们解解馋,多不人道啊。
大手大脚花钱的感觉真爽啊,尤其是花别人的钱。逛完花楼后,秋暮感觉真有些飘了,飘飘荡荡走在路上,也不知该去哪儿。
浮楼见对方脚步发软,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及时扶着对方,微不可为叹口气,“为何你又喝多了。”
秋暮琢磨着,她何时再他面前喝多过啊,他何來此说呢。她晕晕乎乎也懒得问。
颠簸到山脚下的一间破庙,秋暮推开木门一头扎在草甸子上给铜像磕头。
一面虔诚的磕头一面道:“我应该以前做了不少缺德事,所以受了天罚没了脸。我现在或许干的也是缺德事,可我是打心眼里不想干了,可是没法子啊,我给佛祖磕几个响头但愿佛祖别报应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浮楼将对方扶起,“你放心,他不会报应你的。”
“为什么。”秋暮含含糊糊的扭头寻问。
浮楼指指硕大铜像,“因为这位不是佛祖,是月老。”
秋暮抬头一瞅!呀!果真是胖乎乎的月老。真是看都沒看清给人家磕头了,这就跟哭错了坟头一个道理。
她暗自笑自己,喝多了真二呀。
凉风自残破庙门灌进來,秋暮感觉瞬间清醒不少,随手拿了供台上的三炷香点燃。
沒料到火魅一族竟设有月老庙,果真姻缘不分种族,爱情不论国界。
秋暮再次跪在月老铜像面前跟他老人家大着舌头吐露心声:“月老啊,我觉得我害了相思病。近日里总能闻到古莲花的清香,那是千诀身上的味道。可他根本不会來这里看我,我都产生幻觉了……老头子啊你可怜可怜我,给我们俩签个红线呗。”郑重其事磕了几个头后沒收获什么安全感,于是对着月老铜像威胁道:“必须把红线给牵了,否则拆了你的破庙。”
期间,浮楼一直杵在秋暮旁边,不言不语。
浮楼恰好站在阴影里,秋暮瞧不清楚对方的脸,她拍拍额头,又拿手招呼着,“你要不要过來给月老磕个头啊,让他保佑你姻缘顺畅早生贵子。”
浮楼听了,抬脚靠近一步。
于是秋暮笑了,“你也有心上人啊。”打个酒嗝继续八卦,“谁啊?!应该长得惊世骇俗的哪一类吧,比我漂亮不。”
对方蹲在她身边也不开口,只一味凝视她。
秋暮虽然醉得迷迷糊糊找不着北,但莫名有了危机意识。
果然,对方的手指抚上她的面颊道:“当然有,你想知道是谁么。”
秋暮摇摇头,“只要不是我就好,我知道你逼我跟你拜堂是想利用我,不是真心,不是真心。”
“倘若是你呢,倘若是真心呢。”
秋暮噎了下,眼神迷离地推开对方,“你还是别拜了……嗯……今个月老休假。”
……
秋暮觉得跪得膝盖发麻,起身时,浮楼又来搀扶她。她使劲推开对方,站起来,突然脚下踉跄,向前一扑,终是扑进对方的怀里。
鼻息间的菡萏香气愈发清晰,秋暮揪着对方的衣服使劲嗅了嗅,又将迷糊的小眼睛强行撑开,“嘿,我的幻觉越來越严重了,我竟能从你身上嗅出千诀的味道,我是太想他了吧……”
浮楼不语,只将对方拢入怀中。
秋暮在他怀中吸了会菡萏香,还是笑着推开他,一根手指头在对方面前晃了晃,“这是几……二……哈哈骗你的,这是一……你以为我喝醉了么。你放心我是不会把你当做他的,更不会对你乱來的,你放心,放心吧。”
秋暮拍拍对方的脸蛋似是安慰。
恍惚间,秋暮似乎瞥见浮楼眼底的忧伤,怎么说呢,像是月光一样轻柔,淡淡的,让人心头一动。
难道对方希望她对他乱來?
哦!魔族的人竟好这一口。抬脚跨出门栏,扑腾一声又被绊倒。秋暮觉得这地软软的挺舒服,好像也散着淡淡菡萏香气……不如就这样睡了吧。
醒來后,不知今夕何夕。
月老庙里燃着哔啵火炭,身下是柔软干稻草。稍一仰头便看见浮楼阖着眼睫清隽英挺的侧脸。
秋暮浑身一紧,不动声色自对方怀中钻出。心惊胆战的想着,她酒后一向无德,跟疯婆子神经病一样,酒后沒将人家霸王了吧。
魔头睡得似乎相当安稳,秋暮轻轻蹲下身,轻轻戳了戳对方细如白瓷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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