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医若是犯了错,当杀。”夏娆没理燕珺儿,只依旧淡定的垂着眼眸,浅笑:“不过因为比不上,就要得了个死罪,那莫说人世间,就是天上的菩萨,除了佛祖,也都该杀。妾身恳请太后娘娘下令,将这天底下的道观全毁了,庙也全拆了,人嘛……都言太后仁慈,太后若是高兴,就留一条命,不高兴,杀了便是。”
“你好大的胆子,敢如此跟太后说话!”皇后当即呵斥。
宸皇贵妃瞥见太后微僵的脸,嘴角抿起笑意,道:“皇后娘娘莫气,太后娘娘与我们开了个玩笑,清平便也学了个。若是个玩笑就要较真生气,也太显得狭隘了。”
皇后本想着仗着太后,耍耍威风,谁想被宸皇贵妃扎了把软刀子,紧绷着脸,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咬着牙当下无话。
太后幽幽瞧着夏娆,微微的笑:“好伶俐的一张嘴。”
“能讨了您高兴,妾身便高兴了。”夏娆行礼,但好在,太后没有再继续要将柔福远嫁的这个话题了。
但她想,今日这事儿也难以翻过篇去了,得想个法子才行。
从晴芳殿出来,宸皇贵妃直接就叫了柔福去她的内殿说话了,夏娆原本要跟去,就见燕王妃在私下里跟燕萧说着什么,想了想,决定还是先看看燕萧的想法,便找了个角落偷听起来。
燕王妃似乎对于今日太后叫燕诀入宫,也不满,站在被假山树木遮挡住的角落凉亭里,才黑着脸道:“当年分明是柔福不要脸,勾引了你,没想到太后如今还要将你叫出来羞辱于你!”
燕萧微微皱眉。
燕王妃说完,眼泪又流了出来,哭着跟燕萧道:“萧儿,都怪母妃没用,治不好你,还害你受这么多的委屈。当年若是母妃不带你入宫就好了,那样你永远也不会见到那个狐狸精!”
温文尔雅的燕萧,听燕王妃如此诋毁柔福,终于是黑了脸。
“公主并未勾引我。”燕萧沉声,语气里已经含着怒意,但他一辈子温和,从未与人发过脾气,所以即便如今,他也说不出狠话。
燕王妃却不信:“那时你才十五岁,可柔福都是个十七八还未嫁出去老女人了。你看看她,转头就跟那驸马在大殿里私通,如此不知羞耻的荡妇,幸亏她被人发现,不然你肯定要被她骗了去。”
燕王妃说着,又是伤心哭了起来。
燕萧气得黑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哭得伤心的燕王妃,又觉得愧疚。
若非自己,燕王妃不会像个怨妇一样活了这十多年,还把父王也气走了……
燕萧终是深深叹了口气,才跟燕王妃道:“母妃,当年是我先爱上公主的,与公主无关。”
“你还维护她!”燕王妃气急,还威胁道:“这次你可别犯糊涂,别忘了她早就是个生过孩子的寡妇了,你若是犯了糊涂,母妃就死给你看!”
燕王妃说完,又是一阵伤心起来。
暗处,夏娆看着被燕王妃困在她的爱里痛不欲生的燕萧时,才转身离开了。
燕萧这里的结……好像早已经被打成了死结。
“夏娆,你看到我大哥没!”
正想着,鹅卵石铺好的小道上,沈娡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十分不耐烦的问道。
夏娆想起沈易奇衣袖那把匕首,摇摇头。
沈娡咬着牙跺跺脚,又四下看了看,才暗自警告夏娆道:“你要是敢害我大哥,我跟你没完。”
夏娆:“???”分明是沈易奇图谋不轨好不好。
沈娡见她当真不知道沈易奇的下落,才愤愤的又跑了。
夏娆未曾在意沈易奇的失踪,却不知道今儿这风雨,就要从他身上开始搅动开了。
九皇子今儿特意换上新做的衣裳,预备在太后跟前出出风头,也让太后她老人家看看,自己这个孙子有多优秀。
但十皇子忽然使人叫他过来,他这才独自先到无人的廊桥这边来了。
廊桥上,十皇子正在等着,周围的人早被他调走了,所以十皇子过来,还奇怪周围怎么连个宫女都没有。
“老十,你这么匆匆叫我来,是要做什么?”九皇子问他。
“皇兄,我们是不是最好的兄弟?”十皇子瞧见憨憨的九皇子,其实有些于心不忍,他们兄弟二人,母妃同样出生卑微,所以互相倚靠,有错一起承担,有祸一起去闯,难兄难弟这么些年,他也不是完全无情。
九皇子一听,立即笑着拍他的肩膀:“那是自然,兄弟里,我就看好你些。十皇弟,你放心吧,日后等我登上皇位,我一定给你封一个跟秦王叔一样大的封地……”
九皇子的话,十皇子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只听到,九皇子对他,要如同父皇对秦王一般,发配的远远的,然后想办法弄死。
“既然如此。”十皇子面色一沉,不等九皇子再说话,一刀就扎进了九皇子的肚子里。
“十皇弟……”九皇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十皇子,想开口,嘴里却不断的吐出了血来。
十皇子不忍心看,闭着眼睛,又狠狠对着他的肚子扎了两刀,才一把抱住他,留着泪,却无情道:“对不起九皇兄,你挡了我的帝王路,我只能杀了你。”
说罢,将瞪着眼的九皇子,径直推到了地上。
解决完九皇子,十皇子才回过头去,便看到了燕诀缓步而来,而他身边的澜沧,正带着被打晕的沈易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