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燕京惶恐的是,这次幽州反叛,有不少农民揭竿而起。
幽州地寒,这两年大雪压城,冻死不少人,庄稼收成也不好。
这两年永安帝寻道访仙,宫内开支巨大,又与邑国连年战争,国库空虚,朝廷不体恤民情,赋税不减反升。
交不上粮税,按大熙律法,笞五十,罚苦力一年。
活都活不下去,总有些硬气的人生了反骨,便依靠戎狄之势,揭竿而起。
沈嵩到了山海关所为,便是先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凌迟处死血腥画面震慑了蠢蠢欲动的人,告知他们叛国是何下场,又开仓赈灾,减免赋税。
经此一来,那些本来举棋不定之人,哪里还生得起反心。
算是暂且压住了幽州汹汹反意。
嬴晏也琢磨出了其中关键,缓缓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叹息一声。
陵石道:“二爷,现在可要入宫?”
衣衫遮挡下,谢昀捏着嬴晏细腰把玩,不紧不慢“嗯”了一声,是得入宫一趟,不然沈嵩的项上人头,要掉了。
谢昀恋恋不舍地起身,捏了捏嬴晏桃腮。
“等我回来。”
*
嬴晏没回宫,这肃国公府其实比昭台宫自在。
至少不用小心翼翼怕人来。
嬴晏半趴在小桌上,神情有点怠倦。
她身子还有些虚软,像是刚从水中捞出一般,虽是睡不着,却也想闭眼小憩一会儿。
想着谢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嬴晏看着那张温暖床榻,犹豫了一会儿,便解了束发,踢了鞋子,准备上去躺一刻钟。
她闭着眼假寐,浑浑噩噩,似睡非睡,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谢昀回来的时候,一下子便感受到了床上有人。
隔着薄薄床幔看过去,只能瞧见小小的一团蜷缩。
谢昀抬腿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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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小姑娘躺在床上, 被子蒙在脸上, 谢昀手指微动,轻轻拉开一角, 便露出一张氤氲着红晕的小脸。
嬴晏没睡着,感受到被子掀开, 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谢昀?
嬴晏脑子有一瞬空白,而后倏地坐了起来, 软声道:“二爷, 你回来啦?”
谢昀视线在她脸上划过,她脸蛋上被发丝压出了几道痕,乌黑的发丝散下, 衬得小脸盈盈可怜, 这种感觉有点奇妙。
像是妻子卧榻,等他回来。
绕在眼角眉梢的阴戾逐渐散去,谢昀懒洋洋笑了下,心情愉悦。
外边太阳已经落山了,光线稍显昏暗,即便屋里冷意浸衫,也止不住升起一抹躁意,谢昀喉咙不显地滚动了下。
谢昀一手轻动,解下腰间佩刀, 随意扔去了一边,省得一会儿碍事。
其实嬴晏有点不好意思,就这样堂而皇之占了人家的床。
没等谢昀说话, 嬴晏便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准备下床,她没穿袜,露出一双雪白纤细的足儿踩在地上,丝丝凉意涌上。
谢昀低头看去,脑海里蓦地浮现一句话:屐上足如霜,不著鸦头袜。
嬴晏后知后觉地去寻罗袜,而后坐在床边,半曲着的腿弯在床沿,足尖微微垂着向下,如纤纤玉笋一般。
没等穿上,她便被谢昀拦腰抱到了怀里。
谢昀一手环腰,一手勾起垂落青丝别在耳后,轻声问:“在等我么?”
“……”
如情人缱绻般的低语,愣是绕出了一抹诡异感,这厮不会在父皇那儿受刺激了吧?
嬴晏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她本来想说不是的,直到瞥间他那双不似昔日凉薄幽黑的眸子,忽然觉得有点说不出口。
谢昀生了一双惑人的眼眸,此时看去,仿佛连着眉骨的细疤都仿佛添了几抹情愫在里面。
嬴晏抿了下唇,而后展颜一笑,识趣儿地环过他脖颈,温声道:“自然是在等二爷。”
她也没坐在他怀里有什么不妥,连同床共枕那般亲密的事都发生了,清白二字于两人之间便是个笑话。
谢昀“唔”了一声,这句话在他耳中,无异于一种暗示。
感受着怀中温软的身子,谢昀勾了勾唇角,冰凉指尖开始不安分地下滑,轻挑开了衣领,便要往里探去。
嬴晏呼吸一窒,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态会如此发展。
她眼疾手快拽下他的手,明知故问:“二爷这是要作甚?”她就不信这厮能无耻到直言出口。
谢昀无声一笑,神情坦然:“帮你按按穴。”
嬴晏一怔,等反应过来在心里暗骂眼前这厮果然无耻至极,当真不知礼义廉耻四字为何物啊。
“哪里敢劳烦二爷。”嬴晏面上笑得温存,说话间,她一只手开始如谢昀那般往他胸口探去,潋滟眼底闪过狡黠恶意,“不如我帮二爷按按穴。”
胸前肉软,轻轻撞一下便很疼,更别提拧一下了,这一认知嬴晏深有体会。
虽然男女身子有异,但嬴晏以为,约莫胸前都是一样软和的,却不想探入他胸前后,碰上了一块硬朗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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