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捏了,按下去都费劲儿。
嬴晏:“……”大该他修习了古怪的锻体之术吧。
感受着作祟的柔软小手,谢昀轻哂。
他也没制止,只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看她:“晏晏还要摸多久?”
那揶揄的神情仿佛她是登徒子一样,嬴晏脸红耳臊,倏地一下松了手,而后猛地推开人跳下了床,连鞋也没穿,“噔噔噔”几步,便离谢昀远远的。
这个距离,总算让她稍感安全。
嬴晏伸指,理了理被扯开的衣领,在抬首时,已然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她笑意吟吟道:“外边天色已暗,想必二爷也饿了吧?不若我们传膳吧。”
“也成,”谢昀应下,一副慵懒模样慢条斯理道:“吃完好有力气。”
他语气轻而凉,配上那样一双惑人眼眸,像极了要吃人的精怪。
嬴晏登时警惕,这厮还想作什么。
……
用晚膳的时候嬴晏觑他好几眼,昏黄烛光下男人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等撤了晚膳,谢昀不知从哪里拎出了一本书,丢给她。
“先看。”
嬴晏狐疑看他一眼,往日不是读书么?她一边想着,一边素指轻动,翻开了一页,只见上面画着一女子,手持一短刀,正在盈盈起舞。
不似寻常舞蹈,颇有武风。
嬴晏不解:“这是……”
谢昀瞥她一眼,解了疑惑:“你身子太弱了,以后照着这本书练。”
嬴晏抿了下唇,谢昀说得没错,她的确身子太弱了,可是……她低头看了一眼书上所绘女子起舞之姿,心头犯愁,这也太难了吧?
难不成还要她自学成才么?
她可不是练武奇才。
谢昀敲敲指尖,淡声道:“我可教你。”
嬴晏震惊抬眼,脱口而出道:“你会这书中女子所舞?”
谢昀勾起唇角轻蔑一笑,懒洋洋道:“自然。”
谢昀说的倒不是假话,武道相通,他自幼习武,又于此一道颇有天赋,在把书给嬴晏之前,他已经过了一遍,自然是会的。
嬴晏轻咬唇,她一时想不到,谢昀剑舞是何模样。
“二爷要先舞一遍?”嬴晏声音轻软,有点期待。
谢昀看透她心中所想,轻睨她:“自己悟。”他顿了顿,又道:“若有不懂之处,我可指点一二。”
“……”
果然是她妄想了。
先皇后苏氏闺阁时素有雅名,不过她教嬴晏的东西,多为文雅的诗词歌赋与史记正传,朝政谋划也涉及,异国古文也涉及。剑舞一类的东西倒是不曾接触过。
好在嬴晏生性聪慧,没几日便摸到了门道。
除此之外,谢昀还给她安排其他课程。
诸如骑马蹴鞠投壶一类,循序渐进,多为强身健体。
大半个月下来,嬴晏气色好了许多。
五月初的时候,嬴晏又去了一次城南医馆,老大夫抚着胡须笑容满面,效果不错。
不多时,老大夫调整了药方的剂量,说是喝上一月,再来重新诊脉。
嬴晏见此,原本悬着的心也落地。
看来这乌芝草戒断的可能性,又高了几分。
……
五月十五那天,探友宴。
燕京城一年到头又不少宴会,当属探友宴最为轻松热闹。
未及冠的世家门阀子弟皆未嫁人的贵女们皆会出席,射箭跑马击鞠,一展儿郎风采与女儿风姿。
除此之外,不外乎便是结上三两好友,再定下一段好姻缘。
探友宴地点往年都设在燕郊的马场,今年也不例外,马场连着平云山一带,若是嫌宴会无趣,还可上山踏青,幽林小路,静谧雅致。
探友宴前一晚。
昭台宫。
嬴晏正在挑选衣衫,她往年是不出席探友宴的,一是因为她不会跑马击鞠,二是因为怕被人瞧出身份。
这大半个月跟在谢昀身边学,低调压抑了这么些年,她颇有跃跃欲试之意。
月白优雅,赤红明艳,嬴晏在划过一件雾青色衣衫时,蓦地一顿。
青,生也,象物生时色也。
谢昀平日里多穿黑色,气势摄人,只有穿青、白那样颜色衣衫时,方能压下眼角眉梢的几分戾气,瞧出清俊之意来。
嬴晏扬唇一笑,就这件了。
她刚要转身同素秋说话,一道影子突然盖了下来,视线顿时昏暗。
嬴晏下意识地抄起桌上细颈白瓷釉彩花瓶朝人砸去,却被轻而易举地攫住了纤细手腕。
花瓶哐当一声落地,砸了个粉碎。
谢昀将人拽到怀里,另只手压着后腰,将人抵在怀里,一双幽黑眼眸似笑非笑:“怎么,一日不见便不认得了么?”
嬴晏也没挣,而是顺势往人怀里一靠,寻了个舒服姿势,笑问:“二爷怎么来了?”
稍显昏暗的光影里,小姑娘一双桃花眼眸水光潋滟,又是这样乖巧的模样,像极了夜里勾人的小妖精,偏生神色懵懂而不自知。
谢昀轻笑一声,指腹摩挲着她脸蛋,“不想我来?”
稀松平常的一句话,愣是叫嬴晏听出了质问的意味,她忽然觉得这对话甚是耳熟,前两日她给谢昀读的话本里,那偷情的小妾就是这般同少爷说话的。
嬴晏默了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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