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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过了两个院子,走了足足一刻钟,推开了一扇门,终于到了明长宴住的小院子。
    此处要比别处金贵一些,柳况一边走一边说:“长宴公子住在这里,我还沾了一些光。”
    李闵君看了一圈,说道:“看起来,这个院子好像重新修葺了一番。”
    柳况笑道:“不错。”
    二人边谈边走,走进院子中,柳况又道:“长宴公——”
    李闵君抬手制止了他:“别喊了,这个时间点应该起了。我直接进去。”
    推开门,屋内暗香浮动,李闵君心道:怎么这么香?
    “明长宴!”他喊道:“你人呢,还不起床?你自己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看你是懒骨头又犯了!”
    李闵君在屋内扫了一眼,立刻锁定了床铺。
    他三步并两步走到床前,将床帘一掀,只见被子拱起了高高的一团。柳况探了个头进来,“嚯”了一声。
    李闵君眉头一抽,掀开了床帘之后,又将被子猛地掀开。
    明长宴惨叫一声,大喊道:“李闵君!你要死么!”
    李闵君道:“有你这么穿衣服的吗,就不怕把裤子穿反吗?”
    原来,明长宴害怕寒冷,竟是躲在被子中穿衣服。虽然勉强能穿上,只不过正反不分,穿得乱七八糟。这是明长宴的坏习惯,以前不怕冷的时候没有。但那个时候他懒得很,晚上脱衣服都保持了衣服非常高的完整性,以保证早上起来,身子往衣服里一钻,就能把好几件衣服一起穿起来。
    明长宴套上外套,终于适应了外面的光线。
    他眯着眼睛,嘴上说道:“晒死我了。”
    李闵君道:“你也知道晒死了,现在还不起床?还好我没带玉宝他们来,你这个样子如果给师弟看到丢不丢人?”
    明长宴系上腰带,从床上滑下来。
    “李闵君,你实在是像一个粗鲁的泼妇,如果是怀瑜就不会像你这样。”
    闻言,李闵君正欲发作,柳况掐好了时间进门,笑道:“长宴公子。”
    明长宴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别给我露出一张笑脸来。你不带路,李闵君这种路痴是怎么找到的?”
    柳况笑容不减:“既然长宴公子已经发现了,那我就不编理由了。”
    明长宴道:“你还想编谎吗?”
    柳况吩咐门口的两名侍女,将洗漱的东西呈进屋子中。
    明长宴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了一阵子,李闵君道:“你在找什么?”
    明长宴答:“我的发带!”
    李闵君一听,立刻又说道:“你能不能好好收拾收拾你的发带,一年要丢多少?买都来不及买?”
    明长宴随口一答:“又不要你买!”
    李闵君提高了声音:“那还不是用天清的钱,你就不知道省着点儿吗!”
    找了半天,明长宴终于在柜子底下发现了自己的发带。
    他艰难地将发带摸出来,说道:“现在又不要你买了,真是小气吧啦的。”
    明长宴说话语气十分自然,李闵君这才想起,现下明长宴住在白鹭书院,起居饮食确实全由怀瑜负责。甚至,他也是才打听后才得知明长宴住在哪里。
    此人已经很久没有因为一些家里长家里短的事情跟他拌嘴。大多的时候,对方都是留在九十九宫,或者像现在这样,住在白鹭书院。
    若是换做以前,明长宴必然是要同师兄弟们一起住在元和坊的。只不过,如今这位天下第一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住在哪里都无所谓,也就随他高兴了。
    李闵君心中怅然无比,越想越觉得明长宴真是挺惨的。这几年经历了那么重大的打击,还没缓过神来,如今竟然还喜欢上了男人,实在是可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年从烟波江掉下来摔到了脑子,才变成这副模样。又或者,是自己以前和他打赌,提出来的那个无厘头的要求,把明长宴给害了。
    想到这里,李闵君直接叹了口气。
    柳况见状,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同长宴公子计较这些干什么,他不是找到了吗?”
    果不其然,明长宴随意抓了一把头发,将发带往上面一缠。谁知,这个发带饱受风霜,如今连缠也缠不得,刚打上一个结,整一条发带就断成了四五截,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明长宴扎好的头发又披散开来,落在背后。
    他的头发颜色偏浅,与中原的黑发有所不同,并不是纯黑。如今散在背后,就跟挂面似的,直直垂落下来,十分好看。
    李闵君道:“怎么断了?”
    明长宴从地上捡起来,心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他就这一根发带,还没有多的,断了就断了,今日就只能暂时散着头发了。
    李闵君摆手:“算了,先不管这个。给你带了点儿东西,你喝完之后,我还有事问你。”
    明长宴闻着味道就找到了提盒,打开来吃了几口点心,又把李闵君带过来的奶茶喝了一碗。擦了擦嘴巴,他又听柳况说:“正好,之前你有给我提过的,今日还要来一个人,不如一起把事情说清楚。”
    明长宴道:“谁来了?”
    柳况开口:“是木图。”
    明长宴与李闵君互相看了一眼。
    大宴封禅的决战,木图作为外邦发出信号的重要人物,却在信号发出后,各国欲行造反时,领着阿加国的队伍纹丝不动,阿加也因此逃过了中原在事后的“制 裁”。更不说阿加之后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反应。如今想来,光是木图主动告诉明长宴自己是外邦的“信号弹”,这一点就十分让人费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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