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我没说错吧!怀瑜哥哥真的很凶!”
秦玉宝也道:“是的吧,跟你说了你还不信。要我说,应该就送到门口,然后叫怀瑜哥哥自己来拿。”
李闵君双手抱着胸,摸了摸下巴:“不对。他平时没这样的,今日格外不耐烦了些。”
花玉伶一敲手,福至心灵道:“我知道了,怀瑜哥哥肯定生气了!”
李闵君挑眉看他:“你又知道了?”
花玉伶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秦玉宝不解,连忙问道:“为什么啊?”
李闵君拧着他的脑袋,押送他回去睡觉:“不为什么,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你知道隔壁小王的哑巴爷爷为什么能活一百岁吗?”
秦玉宝在李闵君手中奋力挣扎,“玉伶师兄,你告诉我吧!”
花玉伶做口型道:一会儿回屋告诉你。
李闵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幕。
他心中想道:云青生气,还能跟谁生气?难不成跟他们生气吗?
非也,绝对是跟明长宴生气!
明少侠自己的身体,自己还能清楚不过吗。分明是早起就有了晕眩感,但是着急着出发,又怕自己身体不好,怀瑜挥手一批,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就被耽误了。因此,他宁可藏着掖着,自己扛着,也不肯多说一句。
按照明长宴一开始打的小算盘来看,他的风寒是不会这么快就变得这么严重的。可惜天不随人愿,明少侠的运气不怎么样,本来是三天之后才会爆发的风寒,今天晚上就爆发了。
并且来势汹汹,烧得明长宴云里雾里,如临仙境。
他抓住怀瑜的衣襟,抓得皱皱巴巴。
李闵君的药放在了桌上,怀瑜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眼见那碗药渐渐地变冷,心里算了一下时间,想要站起身去端药。
谁知,他刚往外面起身,明长宴的身子就跟着他一起往外挪了片刻。
他的手死死抓着怀瑜,不肯松手。
怀瑜伸手去扯,扯了两下,倒是把自己的衣服扯开了。明长宴发热的时候,力气还挺大,拽用力了又怕把明长宴的手拽疼了。索性,他脱了外衣,先去端药。
明长宴失去他的依靠,顿时躺平在了床上。
他感觉心口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双眼发黑,难受地低吟一声。
这一声还没收尾,很快,迷迷糊糊中明长宴感觉自己又被抱住了。
怀瑜把他往怀中紧了紧,语气也略有些紧张。
“你哪里不舒服?”
说完,怀瑜自己愣了一下。
也是昏了头,他竟然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怀瑜抿着唇,心中对明长宴“知而不报”的那点儿怒气早就烟消云散。
明长宴听得见他说话,但每每张口都深感疲惫。
只在怀瑜又坐回来的时候,歪七扭八的挂在人家身上。
明长宴又是一个不老实睡觉的,此刻身体发著高热,怎么动,换什么姿势都不舒服。折腾来折腾去,没有片刻安生。
怀瑜被他蹭着,一只手端着药碗,一只手抱著明长宴。一边注意着他的动静,一边还要稳住碗里的药不洒出来。久而久之,怀瑜险些认为,自己在街头卖艺。
这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明长宴哼哼唧唧地要闹,怀瑜柔声道:“你不要动了。”
想了下,又补充:“我不会走,就在这里。”
明少侠终于清醒过来,听到这一句话,觉得怀瑜强人所难。人一难受,总是要动的,如果难受的时候还不动,那就说明这个人已经两腿一蹬撒手人寰了。明长宴心中有千言万语,想了半天,憋在喉咙中,要说出口,结果全都变成了咳嗽。
咳着咳着,咳得心口都拉着疼。
要命。
半个时辰后。
明长宴扶着他坐起来,叹了口气。
“我睡多久了?”
怀瑜把手中的药碗端的四平八稳,明长宴一眼就看见了。
他悚然一惊:“这药谁喝?”
怀瑜问道:“我看起来需要喝药吗?”
明长宴苦仇深恨,盯着药,小声道:“虽然有些人身体看起来没有病,但是脑子有病也算是病的一种。而且这种病还不容易被大家看出来,但我们知道,这也是需要喝药的……”
他看了眼怀瑜,对方眼神瞬间不善起来。
明长宴连忙把所有的话打包起来拐个弯:“——不过显然这药我是非喝不可,早喝早超生,哈哈。”
干笑一声,不知又戳中了什么地方,明少侠又狠狠的咳嗽起来。
怀瑜用脚随意地勾过一个凳子,将药放在凳子上,双手抄起明长宴的手,将他拖到自己的怀中。
明长宴被这个抱小孩儿的抱法羞得脸一红。
好在发著热,看不大出来。
明长宴扭头想去看怀瑜,却不料,一转头,比怀瑜的脸更先跃入眼中的,是怀瑜端碗的手。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药碗端到他的面前了。
明长宴原本泛红的脸色顿时白了一个度。
怀瑜道:“喝药。你不是很想要我喂你吗。”
明长宴听了,连忙道:“哪有这样的事!”
他脸上吃惊的表情还没有完全褪去,又见到怀瑜的脸色变了一变。比之前看上去的还要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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