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潍津点了点头。静萱公主慕容萱,她不是最不得她皇兄,也就是当朝天子凉帝的宠爱吗?怎么会随他一同前来参加宴会呢?
“西楚使者到钟离暒到。”
众人的目光纷纷朝这位即将入席的西楚王爷看去。
西楚与凉国不同,民风淳朴,不重外在。这位西楚王爷只是穿了一件流光锦制成的衣衫,头戴玉冠,缓缓地走来。
“钟离暒见过凉帝。”钟离暒不卑不亢,颇有皇室风范。
不过让顾潍津和赵弋更为吃惊的是,钟离暒的这张脸,他们见过了不知一次。这个不仅救过他们的命,还与他们一起吃饭喝酒,更与顾潍津结拜,这人分明就是宗离!
“宗离,钟离,原来如此。”赵弋喃喃自语。
钟离暒坐在了赵弋与顾潍津的对面,看到顾潍津的白眼,微微一笑。
“今日晚宴,是为了欢迎西楚使者,王爷,今日不必客气,多饮几杯,不醉不归。”凉帝举杯先饮下,而后众人才一起举杯敬钟离暒。
“凉帝海量,只是我甚少饮酒,酒量不佳,不能多饮,还是多吃些饭菜吧!”
钟离暒的话,自然是招来了顾潍津的白眼。是谁?是谁千杯不醉?是谁喝酒把我喝趴下的?这个钟离暒装的倒真。
不过虽有怨气,顾潍津也不敢说什么,谁让他们出行的时候也隐瞒了身份,没有说实话呢!他要是怪罪别人,别人也会如此怪罪他,那不是没完没了了?
“如此就可惜了。”凉帝叹了口气,“坐在你对面的侯爷夫人,一向海涵,朕还想看看,到底是你们谁的酒量更佳呢!”
这一番话,看似无意,实则颇有深意。顾潍津与赵弋对视了一番,看来凉帝连他们出行的小事都清清楚楚,了解透彻。
“陛下谬赞了,臣妇浅量,哪里比得上朝中诸位大臣呢。”顾潍津上前,他不知道自己这一番欲盖弥彰的解释有没有用,不过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解释的话,凉帝一定会继续为难他们。
凉帝还没有说话,钟离暒先笑着开口了,“这位便是侯府夫人吧?夫人何必如此自谦,在我西楚国内,女子柔弱,甚少饮酒。若是她们能像夫人这般豪迈英气,那就好了!”
顾潍津没想到钟离暒会出来帮他说话,被他这么一说,一时语塞,到不知如何应对了。
“请陛下和王爷见谅,臣夫人失言了。”这时候,赵弋推着轮椅到顾潍津身边,满脸歉疚与深情,仿佛这一切都不是顾潍津的错,而是他的问题。
“你们这是干什么?朕何时有说要怪罪你们?”凉帝笑了笑,“夫人实乃我凉国女子典范,理应嘉奖。”
或许是钟离暒的称赞,又或许是凉帝他心情好,他并没有怪罪顾潍津。这倒是让顾潍津与赵弋松了一口气。
☆、宫中晚宴(二更)
“赵弋,你有没有发现凉帝今天怪怪的?”虽然甚少参加朝堂之事,但是这么好说话的凉帝,顾潍津还是头一次见。
“一切小心应付。”今晚的凉帝确实有些反常,赵弋也觉察不到他的心思,只能和顾潍津小心应对着。
宴会过半,朝臣们都是酒足饭饱,顾潍津和赵弋却只是浅尝了几口吃食。并不是他们不饿,只是凉帝的心思难测,若是他真的不怀好意下了毒,他们吃的少,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危。
“今日晚宴,赵侯爷与夫人用膳极少,可是这宫中的食物不合胃口?”
“回陛下,宫中的食物精致可口,臣与夫人平日里难以品尝到这样的美食,甚是感激。只是臣与夫人出行在外的时候没注意饮食,伤了脾胃,这食物虽精美,却用不了多少。”赵弋不想再给凉帝发难的机会,只得推脱自己身体不适。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跟朕说呢?”凉帝满是担忧之色,“来人,宣太医来替赵侯爷诊治!”
“这...”顾潍津一愣,此时他才明白凉帝真正的意图,借着他国来使在,替赵弋诊脉,若是诊出赵弋装病,就可以治他个欺君之罪。这桌子上摆的食物之所以与其他人不同,不过就是框他们罢了,食物并没有毒。
果真是一个好手段!
可是...顾潍津看了看赵弋,他们出来的匆忙,也是他记性不好,没有给赵弋服药。若是被太医诊断,肯定会断出赵弋装病这件事。这可怎么办?
“皇兄,何须有劳太医呢?”坐在凉帝身边的静萱公主慕容萱幽幽开口,“臣妹颇懂医术,这小小的病症,臣妹就可以诊断。”
“萱儿说的有理,朕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皇妹了。”
凉帝这一番话,根本就没给赵弋和顾潍津拒绝的机会。赵弋紧紧的拽住顾潍津的手,他能感觉到顾潍津的紧张。
“公主千金贵体,又岂能做这些事呢?”钟离暒拦在了静萱公主面前,“不瞒凉帝,其实本王自幼学医,对医术十分擅长,还是由本王来替赵侯爷诊脉吧!”
公主与王爷同时请旨要为侯爷请脉,这事从未有过,朝臣们议论纷纷。
钟离暒的这个举动,顾潍津自然是清楚的,他想替他们解围,可是这件事,哪有那么容易,凉帝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机会,怎么可能会这样放过他们?
“王爷,这是我凉国之事,劝你还是不要随意插手的好。”静萱公主推开了钟离暒的手,径直走向顾潍津与赵弋,“医者与病人之间,从来都没有高低贵贱、男女之分。我是医者,想的也都是治病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