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喝吗?”楚衡的药真的不是一般的苦,晏南是领教过有一年之久,虽然说良药苦口,但是对于一个天生怕苦的人来说是莫大的折磨。
拓跋皓:“小阿楚过几日就到了,你要是不喝的话他肯定会担忧。”
这人倒是挺会拿人短处,晏南小声嘀咕几句,不情不愿的端起了药碗,仰头喝了下去。
“看来还是暮楚对你管用。”
喝完后,晏南擦了擦嘴角的药渍随口说道:“自然,我这是心疼我的宝贝徒弟。”
“是吗?”拓跋皓眼中闪过几丝异样,也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晏南对于暮楚的情谊在他自己眼里看着是师徒,但是旁人却不一般,这种感情甚至超越了原本的亲情。
即使晏南是这么想的,暮楚呢,他可不相信那个小鬼是这么想的。
“你从小就不喜欢喝药,尤其是苦的东西更加不喜欢吃,要知道良药..”
“良药苦口利于病是吗?”晏南接过他的话,顺势将他手掌心里的蜜饯抢了过来放进嘴里。
小时候在军营里以为这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却没有想到是药,苦得让他差点儿就晕了过去的药,从此他便记上了这种苦涩的味道。
要知道以前他父亲可是一手拿着棍子一边追着他喝药,整个将军府都是鸡飞狗跳的。
“阿南,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在战场和暮楚刀剑相向,那时候你会有何打算?”拓跋皓突然问道。
而这个问题就在几天前长月也问过。
这种情况不是不会发生,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
晏南看着放在桌子上已经做好的衣服,想是店家送过来的,他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希那种事情不要发生吧。”
“对了,你妹妹怎么样了?”他忽然想到了拓跋燕。
“在皇宫,她一想到你要到军营,想尽了几百种办法都想混进去。”
晏南皱了皱眉头:“军营不是她一个姑娘家待的地方。”
拓跋皓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执拗得很,为了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连我一个兄长都不放在眼里,天天说着什么,什么情敌来着。”
“最后我实在没办法了,打晕了关在宫里,让宗庙的那群老顽固好好给她教教女德。”
“我怕着宗庙都管不了。”嚼完最后一颗蜜饯,晏南如实的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
拓拔燕的性子和着她兄长别无他二,漠北女子生性开放,一般的束缚还真是奈何不了那位公主。
不过,这性子倒是挺适合小阿楚的。
晏南还是没有忘记给自己徒弟找一个媳妇儿的念头,他忽然问道:“燕儿多大了?”
“十六。”
“年龄差不多。”晏南寻思等战事结束后给两人牵个线,也好了却他的一桩心事。
拓拔皓看着他脸上浮现的趣味儿,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你不会想娶妻了吧?”
想到这里,别说是他自己,就算是剩下几个不要脸的家伙肯定会把他妹妹给搞死,不行不行,这是她唯一的妹妹,怎么说也不能抢他的心上人。
万一他自己也忍不住想要动手呢。
“阿南啊…其实我觉得你虽然老大不小了,但是你可以看看我漠北啊…”
“我漠北先祖时期就出过男皇后,现在百姓也不怎么拒绝,我妹妹啊,除了长得好看点儿,那就是行为举止尤其粗鲁,喜欢喝酒吃肉,脾气暴躁,睡觉还打呼噜,甚至还是个母老虎。”
“你看看我,我多好,人长得帅,后宫又没人,又有钱,也喜欢男人,脾气好,会做饭。”
晏南:“………”这些话要是让你妹没听见了准会掉一层皮。
“那个,拓拔…”晏南觉得这人是曲解他的意思了,“我是说…我虽然老大不小,但是…”
“我知道。”拓拔皓打断了他的话,握着晏南的双手又继续说道:“相信我,我会把暮楚当做我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晏南:“……”
一向脾气好的晏二公子面对这人厚颜无耻的话终于爆出了一句:“儿子你大爷。”伸手一拳头揍在了拓拔皓的脸上,丝毫没有留情面。
他揉了揉自己揍人的手,一脸冷漠的注视着捂着脸的男人:“我是想着燕儿和小阿楚年龄差不多,两人性格应该合得来。”
拓拔皓捂着被打肿的脸,猛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让他们两个……?”
晏南不可否认的点点头,“阿楚迟早得成亲,还不如趁此机会给他寻一门好的亲事,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这个可以,这个完全可以,我不反对。”拓拔皓现在恨不得仰天大笑然后拍手叫好,这么一来的话他就一下子少了两个情敌,少两个麻烦的对手了。
作为哥哥和师父,他就这么愉快的答应了。
此刻,正坐在城墙上的少女猛的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又打了一个,连续打了三个后她差点儿从上面给摔下来。
“谁再骂本公主?”
她揉了揉鼻子,拉紧身上的包裹继续爬墙。
第二日,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小镇上又下起了大雨,从上午一直到下午,雨势丝毫没有停下的架势。
拓拔皓行军到此停留已经有三四天,从接到晏南的秘信后他就快马加鞭赶到了小镇,这里与北国交壤,离边境也不远,索性就多留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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