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前方战事吃紧,他们不得不要在两日之内赶到边境。
入夜,晏南抱着琴走进了拓拔皓的房间,那人正坐在书桌边看着暗卫传来的信件,一封接着一封,烛台上的灯火燃完了又点上。
突然,一阵琴音传入了拓拔皓的耳朵里,他非但没有停下手里的事,反而速度更加快了。然而眉目之间的那一股子焦急和烦躁渐渐的消散,显然他很喜欢这首曲子。
能够清除杂念,让人心境镇定。
最后一封信看完,拓拔皓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他静静的注视着面前这个抚琴的男人,一身白衣如雪,如同误落凡尘的谪仙一般。
不可亵渎,让人心生痴念。
想来他第一次见到晏南时就是这般情景,原本是匆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便是一生的执念。
琴声戛然而止,晏南站了起来,看着他桌子上杂乱不堪的一团,问道:“前方战事如何了?”
“还算可以。”拓拔皓如实的回答,他取了一件白色的狐狸毛披肩系在了晏南的身上:“暮云那个怂包以为有了西岐的帮助就可以打胜仗了,我派人截断了他的粮草,现在最起码在暴跳如雷吧。”
“他着实不成器。”晏南说道,“只不过现在朝前有他控制着,朝后,我听说德妃现在掌管后宫,一些皇子不靠拢六皇子的话,恐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也幸好他在阿楚身边安排了死士保护他的安全,这才幸免于难。要是换成其他皇子,那些人是不可能放一个会和六皇子抢皇位的人生路。
唯一的结果就是嫔妃投靠德妃,将皇后置于冷宫,皇子们就投靠六皇子,以保求安全。
晏南眸子一暗,想到了一个人:“你知道东岳一个叫长月的皇子吗?”
“或者说他的亲人朋友名为长月的。”
六皇子是无能,但是他的背后是长月,操控着一切的幕后主使,这个人的手段不容小觑。
拓拔皓皱了皱眉头,好像是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时间久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他是谁?”
“还记得那个鬼面人吗?长月就是鬼面人,前两天我和他碰过面。”
“鬼面人?”
晏南沉着脸继续说道:“上次在北国国宴上,六皇子出言不逊就是他的指使,他们应该是达成了什么交易,就连着这次偷袭之事也绝对和长月脱不了关系。”
拓拔皓也不糊涂,他私底下查过六皇子,一个贪生怕死的小辈在国宴的时候竟然如此大胆出言不逊,想必也是有人指使。
却是没想到和那个鬼面人有关系。
但是北国和东岳无冤无仇,又为何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战火,这一点拓拔皓是不明白。
“那个长月,真的是东岳皇室之人?”
第20章 漠北之乱9——出事
晏南点了点头,那天长月握着的玉佩他不会认错,而且对方也承认了,但是皇室之人诸多,他们查下去可能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头绪。
“如果是这样的话,三皇子是没什么好怕,那个长月就应该好好的想想怎么对付他了。”
“不用担心,他一时半会儿去不了东岳军营那边。”晏南说道。
“为何?”
他笑了笑,将古琴抱紧了几分:“我把他骗到南陵去了,骗他说哪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将军岭有重兵把手,他短时间内回不来。”
贪心之人警惕性未必就很高,晏南也是拿捏好了这一次的算计,等到阿楚一到漠北军营,他的后顾之忧也就没了。
至于真正的手谕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而已。
南陵境内,一批人马偷偷潜入了将军岭,这里背靠南陵的月山,地处西南境内,也是离着南陵军营最近的地方,因此有了将军岭之名。
入夜,前去探路的人浑身是血到了长月跟前:“殿下,这儿有重兵把守,我们带来的人已经死伤一半,如果闹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惊动军营那边。”
长月猛地将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阴冷的目光就像着一条随时会攻击人的毒蛇,好一个晏南,他居然敢算计到自己身上来。
“撤回去。”深知自己被骗,长月也不多做停留,吩咐下去让手下的人抓紧时间离开。
但是察觉得太晚,长月一转身从他面前就飞过一支羽箭,他们一行人已经被南陵军队给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映月,他收到了晏南的消息早就埋伏在了附近,就等着这群人自投罗网,他们也好来一个瓮中捉鳖。
“月将军,我们还真是好久不见。”
长月并没有自己被包围而感到慌张,反而像一个没事人一般,踱步走到了映月面前,朝着他说道:“怎么,看月将军的模样是忘记在下了?”
事实上,映月并没有真正见过鬼面人,只是听闻他心狠手辣而已,但是这一副面具他看着为何有一股熟悉感?
映月沉着声:“废话别多,是我请阁下去天牢还是阁下自己去?”他没有什么耐心去理这个人,处理好了这件事他还要去漠北找晏南。
“您还是贵人多忘事。”长月倒是很自觉,大概是知道了自己被包围住没有什么机会逃脱,他直接朝着南陵王城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不过手上带着的镣铐让他不太高兴。
一切事情进行得太过于顺利,映月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燃起一丝不安的情绪,这时候他刚走到山下的时候,长月突然走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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