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练武场上,梁庭宇又是以趴在地上的姿势结束训练。
朱子深离开半晌,他才勉强能从地上起身,抖着腿站稳,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了一般,偏偏十七今天一早就出宫去查昨天朱子洛的事情,梁庭宇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往回挪。
趴在床上,安静的等尚青去取药酒过来。
梁庭宇心中十分不解,这太子也不知道又发什么疯?早上一到习武场就下狠手揍他?这是把他当靶子了么?要不是昨天出宫一回,发现自己的体力好了不少?算了,在宫中还是小心点为妙!
第24章 挑衅厉王
庆厉六月五日,历王自边境归京,庆帝亲自率文武百官至咸城城门迎接。
梁庭宇站在自己入京时,曾经呆过等待的位置,百无聊赖,他一个梁国质子,本不该过来,朱子深却偏偏一大早就叫人过去喊他。
此刻,他站在这里,无所事事,望着前面不远处的朱子深笔直的背影,默默地发起呆。
十七早前便调查清楚,那日他们于酒楼上所见的驾车之人,确实就是厉王--朱子洛。那马车之中的人也确实便是季炎,两人不但提前入了咸城,朱子洛还将人堂而皇之的带进了宫中,为伤重的季炎请了太医。
这一番大的动静下来,怎么可能不惊动一国之君的朱南城呢?但是看今日这隆重的的仪式,可见朱南城对朱子洛的喜爱程度!
而且据他所知,本该早在宫外封地建府的朱子洛,至今仍然居在宫中。
梁庭宇正在出神,远处尘土飞扬,十几个人驾着俊马疾驰而来,打头之人眉目清俊,一身气势冷冽逼人,赫然便是那日大街上所见的驾车之人。
梁庭宇默默地瞅了一眼站在庆帝马车旁的朱子深,又扭头看向朱子洛。
朱子洛,未等马匹完全停下,便飞身下马,几个大跨步,跪在庆帝马车跟前,“儿臣参加父皇,父皇万岁…”
行礼沿未完成,便见车厢内下来一位身着皇袍,面色威严之人,直接打断朱子洛,伸手扶起朱子洛的手臂托他起身,“吾儿,起身!”
梁庭宇还是入庆来第一次见到朱南城,此人面色不怒自威,面对朱子洛便是一幅慈父的模样。
目光又不受控制地落在旁边一身萧索的朱子深身上,同样是皇子,人家两个在那执手相看泪眼,朱子深倒是在一旁跟个不相关的人一样。
梁庭宇眼中不自觉带上几分同情,朱子深似乎有所查觉,不动声色的侧头瞥了他一眼。看他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倒是上前去争宠啊?梁庭宇无语的腹诽。
一旁叙完旧的父子两人此时已经携手进入皇帝专用的马车内,只剩下太子朱子深站在马车旁,身形萧萧…
“回宫!”朱子深声音有些低沉,率先上了旁边的坐骑于前方引路。
梁庭宇跟十七走在回宫的大路上,他有理由怀疑,朱子深就是自己心情不好,故意让他来城门口,折腾他。此刻众大臣都乘坐轿子入了宫,就他似乎被所有人都遗忘一般,只能走着路回宫,带他出宫之人早就不知去了何处。
梁庭宇倒也不急,跟十七在庆国都城的街道上悠哉悠哉地闲逛。
“那季炎与朱子洛的事情查的如何?”梁庭宇一边四处打量周围的商贩,一边漫不经心地同一旁的十七闲聊。
“朱子洛此人不简单,两人的事情,除了之前已经流传出来的,其他的完全查不到。”十七的言语中带着几份不易查觉的敬佩。
“算了,反正他们会暂住宫中,慢慢查就是了!那季炎的妹妹那边呢?”梁庭宇敏感的查觉到十七语气中的异样,忍不住心中一动。
“确实是季炎胞妹,三年前她是假死!”听闻些消息,当然庭宇倒是没有多少意外,随即转了话头。
“此事回去再细说,迟大哥,你可想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
十七听得他说此话,倒是犹豫了片刻,最终却是摇了摇头,“我生性不喜爱约束,只是敬佩朱子洛是难得的将才。”
梁庭宇一愣,停下脚步,专注地看着身旁之人,“你可想离开?”
“舒老爷于我一家有救命之恩,在你不需要我之前,不会走。”
这仿佛许诺一般郑重的话,梁庭宇心中一动,黑白分明的眼底似乎起了水雾,当初他初到庆国之时,听闻噩耗,若非是十七一直陪在他身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到现在。
眨眨泛着水汽的桃花眼,梁庭宇把头扭过一边,“你若是哪天想要离开,定要直接同我明说,不准不告而别!”
“恩。”平静无泪的声调,梁庭宇却听得有几分温暖。
等到他二人一咯慢腾腾地晃回咸阳城皇宫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众兵把守的宫门口,又是当初那太监守在那里等他。
远远瞧见他二人身影,那太监居然迎了上来,“三皇子,您可回来了,太子殿下等您多时了!”
“等我?那刚好,本皇子走了一整天,有些累,要歇息一会才能过去!”梁庭宇一挑眉毛,径直越过那太监悠悠地过了门口,溜达着往前走。
“三皇子累了?刚好奴才血了软轿,三皇子只管坐着休息,便好!”那太监紧跟在他向后,略有些急切。
“本皇子怎么记得?咸阳宫中有不得乘坐代步,是不是啊?公公?”向来也是有仇必报的梁庭宇,自然不会被一个太监牵着鼻子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