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摇头,抱着他往床上走,“还好。你乖乖在家调理身体就是帮我了。”
被他放在床上,迟迟还不肯松手,他嘟嘟囔囔了两声,有些不大高兴,“可是我真的想帮你。”
“我不一定比你手下的那些人差,我的经验可丰富了,而且翻墙打架我也不是不行,再说了,我还会用枪,关键时候……”
迟迟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顾深封住了唇。顾深格外眷恋得吻着他,那般吸唆让迟迟的头都有些晕沉。
感受到怀里的人软了下来,顾深这才松开他。
他轻轻俯身用自己微凉的鼻尖蹭着迟迟的肩窝,蹭得迟迟连连打颤。
“不是觉得你难以胜任,而是我想让你活得舒服一点。”
听着顾深的话,迟迟心里痒痒的。
他揽住顾深的脖颈,仰头亲了亲他,黑葡萄一样的眼珠闪着狡黠而又诱人的光亮。
“那现在就让我舒服一点吧。”
一番酣畅淋漓后,顾深和迟迟相拥而眠。
看着怀里的小脑袋,顾深禁不住有些满足,又有些遗憾。
无奈生逢乱世,身担重担,总有太多身不由己。
白辞慕一路奔波赶回山河路的途中,一直在想迟迟。
哪怕迟迟从未正眼看他,但他到底还是担心迟迟。担心顾深没有保护好他,担心他受伤。
一路上白辞慕听说了许多流言,大多都是在说顾深大势已去,现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更是早已资不抵债,就连山河路的洋宅都抵押了出去,已带着他那个不入流的戏子流落街头了。
白辞慕虽然并不信这些谣言,但到底还是担心迟迟,便连夜往回赶,在路上都没停过。
白辞慕回到山河路时,已经是下午了。车开过顾深家门口,白辞慕便忍不住往外看,双手扶着前座座椅,有些急迫得开口,“开慢点。”
司机应了声“是”,慢慢悠悠得开了起来。
如今天气冷了下来,迟迟已不出来修剪花草了,但白辞慕还是能隐约听到点他的笑声。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好,这便够了。
司机回过头见白辞慕重新坐了回去,有些疑惑道,“将军,还要慢点吗?”
白辞慕摇头,“不必了,掉头,去顾霆晔那里。”
白辞慕不在的这两天,顾霆晔加派了人手和顾深硬碰硬,顾深抓的人多,他就派更多人去闹事,哪怕自己一点也不占到好处却也死活不松口,近来已经损失了不少人手被关在警察局里。
损失点人也就算了,关键是顾深靠着抓闹事的人赚了一笔保释金,虽然民众有怨言,不过也是少数,更多人则是不敢再去店铺闹事了,以至于顾深的商号又有要重新营业的趋势。
顾霆晔正因为这事焦头烂额,听属下来报说白辞慕来了,他忙将白辞慕给迎了进来。
“白将军!你可算回来了!军营的事怎么样?”
白辞慕来的路上已经听下属报备了他这两天干的蠢事,这会儿见到他便没好气,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开始责问起来,“听说你这两日找人闹事了?”
顾霆晔点头,“可别提了,方敬那狗东西真跟狗腿子一样,顾深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已经帮着顾深抓了我不少人关起来,我正愁呢。”
白辞慕嗤笑出声,眼神有些鄙夷。
若非与顾霆晔有着共同的敌人,就冲顾霆晔这脑子,白辞慕是半点都不想搭理他。
“方敬是个孤儿,年幼时承了顾深的恩情才能活下来,这种人无依无靠又没有软肋,你想笼络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顾霆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皱着眉很是恼火,“那怎么办?偏偏警局的人都听他的,顾深的人又往警局调,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人被关在里面吧。”
白辞慕冷笑,“不过是些闹事的人罢了,你当真想出面保他们,好让旁人知道你这点小肚鸡肠?”
“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大户把银行的钱提出来,再阻止顾深的商号和工厂开工。没有资金进账,还得把资金外调,才会让顾深焦头烂额。”
顾霆晔反应了会儿,连连点头,“那我现在就找人去砸工厂?”
见顾霆晔如此愚钝,白辞慕不禁有些无奈。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头,“动动脑子。你打砸只是一时,时间久了你自己也坚持不下去。”
“比起动武,动嘴更快。流言蜚语最是能控制人心。”
看着白辞慕深沉的模样,顾霆晔有些脊背发凉。
他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其实也没太明白白辞慕具体想怎么做。
白辞慕知道指望他不行,便借了些他的人和力,联动几家已经笼络过来的报社散布了迟迟和顾深以前的照片,各大报社都是极尽恶毒之能事,将二人之间事写得极其淫|秽不堪。除此之外,白辞慕还派了人在街头巷尾散布流言,将他们二人之间的事讲得格外肮脏龌龊,甚至还加入了些迷信的东西进去,叫那些本就不识几个字的工人和员工再不敢跟顾深扯上一星半点的联系。
也不过就是几日罢了,整个榕城便鲜少有人不害怕顾深和迟迟的了。在那些人眼里,迟迟是淤泥一般的存在,而顾深就是泥里的莲藕。虽然人人知晓他内里或许是白的,但外头早已污秽不堪,又有谁在乎他的内里是什么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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