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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启河往桌前一坐,再往桌上一趴,把桌子埋了个严严实实,五音不全地唱着许嵩的《装糊涂》:“对于你的谎话,我装糊涂……”
    秦救不忍心打扰他扰民的自怜,默默地戴上了耳机,放了一首《南方姑娘》。
    到了晚上,神秘的南宫洋终于出现了。
    他打开门的那一刹那,秦救第一眼没看到他在哪儿,直到门口黑漆漆的一片中突然亮出一口白牙,秦救才惊恐地发现原来门口站了个人,肤色极深不说,还穿着黑衣服黑裤子,稍微站远点儿就能和夜色融为一体。
    王启河体胖胆小,当即就被吓得一声惨叫:“卧槽有鬼!”
    “别喊,是人,”秦救都替门口那兄弟觉得尴尬,站起来问,“你是?”
    “南宫洋,你们好你们好。”对方除了皮肤黑点儿之外,五官倒是挺周正,浓眉大眼的格外精神。
    “我秦救,这位是王启河。”秦救和对方轻轻一握。
    王启河觉得挺不好意思,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握住对方的另一只手:“不好意思啊哥们,我眼瞎,你这肤色,够健康!”
    南宫洋大咧咧地笑着说:“没事儿,你这身材,够敦实!”
    两个外貌上都有致命缺点的人立马虚情假意地互相吹捧起来,秦救在一边看着想笑,三个人很快熟络,秦救性格并不内向,但是和王启河南宫洋比起来,他有点不要脸地觉得自己还是挺文静内敛的。
    “我一开始看你这名字,还以为你是个霸道总裁呢!”王启河伸手给南宫洋递了个芒果,“你这姓真是特别。”
    “但我爸妈觉得我这姓不够洋气,就给我取了个洋字,”南宫洋接过芒果咂舌道,“我全身上下,最特别的就是这个名字了,就这个名字,想看我的小姑娘都比别人多一倍。”
    王启河笑得打跌,一边笑一边指着秦救说:“那我打赌,想看这位的妹儿更多。”
    南宫洋也跟着毫不在意地笑起来,略带艳羡地对秦救说:“所以说,咋同样是人,你就这么会长呢,又高又帅,还不黑,我要是长他这样我还上个屁的大学,直接天天在地铁站啊地下街啊这种地方那么一站,再放一个碗,靠脸吃饭!”
    秦救也笑了起来。
    “嘿还别说,”王启河抹了抹一嘴的芒果汁儿,“前几天我和咱们秦大帅哥走地下通道的时候,真看到一个卖唱的,乖乖,先不说长相,那个吉他弹的,那个小辫子扎的,倍儿有范!”
    “流浪歌手啊?”南宫洋砸吧嘴道,“那可吸引小姑娘啊,说不定比咱秦帅哥还要吸引小姑娘。”
    王启河笑着勾上秦救的肩膀:“可不止是小姑娘啊,秦帅可是一掷千金,一下子给了一百!”
    南宫洋把自己原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哟,秦帅还是个富二代不成?”
    秦救无奈地把王启河肥硕的胳膊搬开:“不是……也不算不是,但我现在很穷,一个月五百。”
    “得嘞,也就是说,咱们一寝室都是穷狗?”南宫洋有些丧气地说。
    王启河一指秦救的上铺:“这不还有一个吗!全寝的希望啊!”
    结果一直到正式开学,全寝的希望都没有来。
    “哦,你们的那个室友啊,”辅导员开学挨个查寝的时候解释说,“生病休学了。”
    秦救看着自己空荡荡的上铺,心中掠过一丝庆幸。
    虽然不是睡一张床,但是他还是不习惯有人在他头顶上翻来覆去地躺着,这下他至少可以清净很久了。
    秦救在心里期望着,上铺就这么永远空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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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予声觉得自己撞大运了。
    他是个典型的重庆孩子,爱玩爱闹,说话也直来直去,就算是朋友打架也属于三秒好的类型,他原以为自己至少能和室友们友好相处。
    但是他的三个室友都不是什么善茬,他的下铺来的第一天就把自己的阿迪达斯和耐克的球鞋摆了一地,还斜着眼看他说:“别踩到了,你赔不起。”
    杜予声是强忍着才没把对方连鞋一起打包从阳台上扔下去。
    除了下铺,另外两个人也是人类中奇葩,**中的事儿妈,一个有着十八级洁癖,另一个连内裤都不洗。
    还挺互补。
    所以才在一起住两天,寝室的关系已经僵成了北极寒冰。
    而且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住的一个男生寝室,居然有四个群,而且三个室友以极快的效率在背地里给对方互相取了绰号,分别为“逼王”、“事儿精”和“脏鬼”。
    大约是自己在三个奇葩中显得比较正常,所以那三个室友反而不是很排斥他,以至于他成了寝室里唯一一个能和其他人正常沟通的人,但杜予声自己清楚这都是脆弱的表象,等哪一天这仨傻|逼把自己给彻底惹毛了,他能直接把他们串成章鱼小丸子放架子上烤了。
    但是杜予声没想到这三傻|逼居然这方面的效率也很快。
    不管是还是到大学,新的班级组成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班会。
    他们专业是公共管理,大约七十来人,能基本坐满一个小点儿的阶梯教室,男女比例还挺平均。
    杜予声到教室比较晚,只剩下第一排的座位了,他的那截马尾辫本来就惹眼,所以他顶着近七十双目光的压力坐到了第一排最旁边的位置,听到了身后女同学们惊喜的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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