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知道吗。”傅予城笑着吻他,“上辈子哥走了之后,我在脑子里……像这样想了很多次……”
“我做梦都想像这样抱着哥。”
“你别这么叫我……”沈念哭得泪眼朦胧,那人温柔的语气太过犯规,让他没法生气反倒害羞得不敢言语。
木槿花盛开在漫漫长夜来临前的昏沉暮色里,艳烈晚霞映得花蕊通红烂熟,剔透露水凝着花蜜滴落。
他推着对方的肩膀让他不要再胡闹,可被警告的人却没有丝毫反省的意思。
傅予城抱着他陷进被褥里,柔软的被窝里热度升温。他搂着他用微微沙哑的嗓子一遍一遍问他是不是生气。沈念的眼里泪水不断地淌,自家爱人却执着于明知故问。他知道如果自己生气地训斥对方一定会乖乖住手,但他不想。
宠溺也好,纵容也罢。这独一份的偏爱足够让他缴械投降,谁叫这是他爱的少年。
于是他伸手轻轻环住自家爱人的脖颈,白皙的脸颊已经红透了,沉沉暮色里雪白的脊骨因为汗水的润泽凝着一层细碎的光。他哑着嗓子不敢抬头对视,只是低声在对方耳畔嘱咐。
“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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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太阳落得很快,正是吃得多饿得快的年纪,白景晨走了没多久就觉得自己一点不撑甚至还能再吃点。
但是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尴尬,白景晨想着自己要是这么快回去指不定抹不开面子,于是就抱着猫开始在外头闲逛,等到逛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地趁着夜色往回走。
然而——
在外头抱着猫逛了两次公园三次商场顺带还和街边老大爷下了一盘围棋的白景晨愣愣地看着按了门铃后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别墅,沉默一会之后独自在风中凌乱。
不至于吧。白景晨抱着猫默默瞳孔地震,自己虽然吃撑了是咎由自取,但是自家表哥也不至于这么绝情把他拒之门外。
要不,今天先开溜?白景晨薅了把怀里的橘猫。
饭也蹭了,说不定是他回来得太迟两个人刚好出去了呢。这样他还能顺理成章地把猫带回去养几天。
“走吧走吧。”白景晨天生乐观惯了,脑子单线程遇到事也不喜欢东想西想,纠结了一会儿就喜气洋洋地搂着猫一边给自家大哥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喵~”怀里的橘猫软软地叫了一声,尾巴晃动着支棱起小脑袋往楼上某个窗帘紧闭的房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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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黄昏时分夜风迭起,鼓动的窗帘缝隙间洒下的昏沉暮色把深色床褥上的人影映得影影绰绰。
背脊的皮肤微凉,和肌肤相触却摩擦出异样的滚烫。被按进床褥的时候沈念的感觉就像是在烈火里滚了一遭,无论是皮肉还是骨血都被熔岩浇灼出焚身热意。
他向来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不耽于声色也从不轻易被诱惑。他从来没想象过自己溺于欲.望理智崩溃的模样。可此时此刻,他却在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少年怀里化成了绵软的水。
快要失神的时候沈念想他大概能感同身受精神药物成瘾的病人放纵时的感受,层层快感如潮汐海浪把他拖进深渊海底,可海水却是沸腾的,过度换气带来的麻痹感和窒息感涌上脑海。他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可意识却在瞬间上浮。
他被抛向云端又从高空坠落跌落,破开海面月光冷白如生铁,未来得及粉身碎骨拥抱着他的人就让他在火里重生又毁灭。
最后他几近崩溃,喘息声里糅杂着一连串断断续续的求饶。可身上的人却不肯放过他。
“饶了我吧。”他回头看向自己年轻的爱人,温润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漂亮的眼睫上泪珠流转着细碎的光。
傅予城想自己的爱人大概不知道这时求饶无异于抱薪救火,他不该开口,更不该让自己看到他盈盈楚楚的模样。
于是他不知悔改,眼里暗色翻涌流转出□□的欲.念。雪白的皮肤在他的掌心颤抖,他的指尖轻柔抚摸过每一寸柔软精致的脊骨,纤细的肩胛颤动着像是被蛛网困住的蝴蝶。
完完全全的被掌控,猎豹一口咬住了白鹿幼嫩的脖颈,对方从骨子里迸发出的强势气场和占有欲让他最后的抵抗和挣扎都烟消云散。
一夜荒唐。
一切结束后傅予城抱着已经累过头的沈念去了浴室,别墅里客房很多,他搂着已经睡过去的爱人去了隔壁的卧室,那里是沈念的房间。
他抱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餍足地沉入梦境,醒来的时候满眼昏暗,墙上的时钟已是凌晨。
窗外的天空在凌晨四点半晕染出浅黛和赭色混杂的安谧,流云在窗帘的缝隙间抹去了痕迹。
静月无风,天光淡薄,他侧身看到深秋瑰丽绚烂的朝霞,刹那过后红日从地平线后缓慢升起,艳烈橘橙只用了一瞬就灼穿了云层万千。
他心里颤动,指尖触上脸颊时却摸到潮湿的泪痕,梦里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说是梦倒不如说是过去的记忆。
他没能想到这么多年之后他还会重新梦到自己上辈子做过的梦。
那是沈念离开他的第三年,一夜宿醉,他在梦里梦见沈念翻山越岭寄来了信,纯白的信纸像是一只南归的鸿雁落在了他的心口。
人是擅长自欺欺人的动物,总是会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定时就潜意识认定自己想要的都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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