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尘:“???”
常淑回身扫了一眼:“路过的队形如此别致吗?”把本宫的马车团团围住。
慕国公怕糊涂了,心酸地扯扯嘴角,笑容似哭似笑,信口雌黄道:“……昨日的事,轻尘回家跟我说了……的确是轻尘不对,我特意带她等在此处,向你请罪!”
“竖子,还不快向人家道歉!”他向慕轻尘疯狂挤眼。
慕轻尘:“???”
常淑没想放过他,继续往下道:“道歉需要人手一根擀面杖当武器吗?”
“……你有所不知,古有廉颇负荆请罪,今有我家轻尘负擀面杖请罪,”慕国公将家仆们的擀面杖挨个收回,吃力地抱在怀里,恭恭敬敬地捧给常淑:“你挑根喜欢的,朝她身上抽!”
须臾又补了句:“不用给我留脸面,往死里抽!”
慕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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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尘:爹!你知道啥叫猪队友吗?
慕国公:……
第67章 弱娇驸马上线
常淑以为,太医们或许不是神经病, 而是老年痴呆。首先他们年纪都大了, 患此病的概率偏高。其次,他们当前的表现隐隐透着焦虑, 尤其是林渊, 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串响头,额头都磕肿了一圈, “罪该万死”念了好几十遍,与老年痴呆症状十分吻合。
可是……一人老年痴呆也就罢了, 集体老年痴呆简直闻所未闻, 没听说此病要传染呀?
常淑的思绪被这此起彼伏的磕头声打扰得乱七八糟,心情不由的烦躁, 眉宇隐有愠怒。
“啪”地合上桃花扇:“好端端都闹什么闹!”
语气很不平静、很不客气, 像极了她父皇的龙颜震怒。太医们很吃这一套,不再主动制造噪音,乖乖跪好听候发落。
唯有林渊不同。
他浑身发抖,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 冷汗不断涌出:“微……微臣保证……不, 微臣发誓会把事情烂在肚子里,天知地知, 永远不会对旁人吐露半分!求长公主殿下念在微臣一片赤诚的份上, 饶微臣不死啊!”
常淑:……
她停顿几息, 好像想明白林渊何故如此了, 面色柔和了两分, 接着又由白转红再转黑……阴沉至极。
把桃花扇“砰”地甩到小几边缘,打翻掉一白玉茶盏,清绿透亮的茶水宛若连成一片的珍珠,哗啦啦的淌到地上,溅出一片狼藉。
她真佩服林渊丰富的心理活动,竟然揣测她给慕轻尘戴了绿帽子!
“你混账!”常淑忍无可忍,清澈澄净的眼眸腾然升起怒气,若非多年来养进骨子里的矜持和仪态束缚着,她准要好好教训林渊。
常淑一不淡定,候在四周围的奴才们也跟着不淡定。
他们神色仓皇,一并矮身下跪。要知道长公主素来是公认的好脾气,如果发怒便是因为天大的事。所以说跪就跪,千万不要耽搁。
庆幸的是,他们下跪的次数比太医们多出太多,以前常淑还未出宫建府的时候,他们时常穿梭于皇宫的各个永巷中,上到皇上皇后,下到各家小主,遇神跪神,遇佛跪佛。所谓熟能生巧,下跪时看起来迅速,实际在双膝与地面相接那一刻,堪堪刹住,缓慢放下。
几乎听不出声来。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身体健康,保护膝盖。
但常淑见了,愈加烦躁。
“微臣知错,求公主宽宥。”林渊再道。
有什么需要宽宥的!她行得正做得端,不怕别人指摘。但她是主,林渊是奴,奴怎可肆意猜疑主子之事,还尽往龌蹉的事情上想。
最可气的是,她还不能罚他,如若罚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小心说漏了嘴,岂不是暴露她怀孕之事。
忍!她强忍!
就在屋内上上下下被紧张气氛包围的时候,那头的慕轻尘也在胡思乱想。
她看了看自个裸露在外的嫩白手腕,又看了看跪在常淑脚边的众太医,再结合刚才林渊惊恐的反应和求饶的话,推测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她得了绝症!
且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哦,天哪!
慕轻尘震惊的同时又难以置信,她自幼体弱多病,是注定活不长久的,但万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般快。
她都还没来得及看一看大好河山,尝一尝人间幸福滋味,亦别提花好月圆夜、良辰美景时……
真是天妒英才啊!
“林太医,你起来吧,我……”
她一度哽咽,撑着茶案起身,踉跄地走到林渊身边,弯腰扶他,眼眶通红道:“我……都知道了,这不是你的错,公主贤明,不会怪罪于你的。”
林渊惶惶然抬起脸,余光一闪扫过常淑,目瞪口呆地问慕轻尘:“您……都知道了?”
哇塞,好厉害!
知道公主给戴自己绿帽还能如此淡定,心真宽!是个干大事的!
咦?不对啊,以慕轻尘的性子,发生这种事势必要大开杀戒的,怎么反而……
明白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事情已成定局,我认了,怪不得别人,多谢你为我诊脉,费心了,”慕轻尘捧起他的双手,“咳咳,若无旁的事,你们先请回吧,我还有许多话要与公主交待。”
许多话和公主……交待?
看吧看吧猜对了,准备家暴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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