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门口,陈虎等小捕快正在恭敬等候,看着南宫碧落的背影他们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敬仰与即将与她一起办案的激动。当南宫碧落将三炷香稳稳当当插入香炉后,她拿起佩剑的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走出了祠堂。
“南宫捕头。”几个年轻捕快齐齐唤了一声。
南宫碧落本来威严的脸上露出了平和的微笑,“小虎还没恭喜你们正式调入都察院,年轻有为,好样的。”
三个小捕快相视一笑,被夸奖很是自豪,正好他们三个负责跟的就是南宫碧落的班,身板也挺得更硬。
陈虎:“南宫捕头,很抱歉弟兄们没有找到你师父他们的行迹,不过有人看到他们一路打出了城,往西郊方向去了。”
“没事,意料之中。”
张扬:“南宫捕头现在班房兄弟都在门外候着,我们这么大阵仗是要调查什么?”
“青竹苑。”
他们一边说一边已经走到了南宫府大门口,刚走出大门,却从衙门又来了一匹快马急报,呈给了南宫碧落,“南宫捕头,水姑娘急信。”
南宫碧落眼珠上下一扫,很快看完急信,改变了去青竹苑的决定,“张扬你先带弟兄们回去,小虎你速去将流觞接来,樊二你们几个快马和我一起去接应水儿回来。”
她抬手点中了几个捕快。
“是!”小捕快动作都很利索。
南宫碧落亦对守门的五婶道:“五婶,去马厩牵几匹快马和惊……牵五匹快马来。”
五婶动作也利索,不多时南宫碧落带着流觞和几个小捕快就快马往南城门方向奔去,官差办事有时难免横穿闹市,行人慌忙避让,南宫碧落却忽然驾停了马。
“流觞你们先走。”南宫碧落先支走了流觞等人,然后驭马走向边角刚穿巷而出的两顶轿子。
其中一顶轿子旁,瑶红正向轿子内道:“老板娘,南宫捕头。”
风飘絮掀开了窗帘,抬头就看到了马上的南宫碧落,立马就是一笑,“完全好了?”
南宫碧落本来严肃的神情也一下柔了下来,她伏低了身子,“好了。你这是?”
她朝旁边的轿子看了一眼,吕三娘便探出了头来,风飘絮也道:“上次谈的生意正好和她去看看,顺便采买一些东西,准备过几日歇业一晚,和吕、柳二位姐姐聚一聚。看来——你是来不成啦?”
“可能吧,可惜了。你们玩得尽兴,你少饮……”南宫碧落念及风飘絮的酒量也就不过多叮嘱,“我走了。”
“好,万事小心,平安归来。”
“嗯。”
南宫碧落朝吕三娘一笑便又急鞭快马匆匆而去,风飘絮一直望着那道马上英姿走远。
等南宫碧落不见影后,瑶红低声道:“老板娘,你说南宫捕头是不是去……”
“是去接剑飞霜。嫣然今早来信无误,不过不用管。”风飘絮放下了帘子。
“那现在实行的江湖捉捕行动包括嫣然这次去韦陀门死了那么多人怎么交代?”
风飘絮的神情已然冷漠,“无需交代,行尸楼里像无常鬼这类的人死多少都不足惜。他们的尸体也不用想办法摧毁。都察院将行尸楼挖得越来越深,我们就再送他们一些线索又何妨,各分舵名单的事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可是这样做虽然能加速行尸楼的灭亡,但老板娘你就等于处于逍遥侯和南宫捕头的夹缝里,随时都可能……”
瑶红忧虑非常,轿子里的风飘絮却云淡风轻道:“走吧,还有些准备要做。”
“起轿。”瑶红招呼着两顶轿子往回走,在心底长叹。
尽管轿夫全力抬稳轿子,还是免不了颠簸。轿中的风飘絮很清楚瑶红的心思,她这样做随时都可能——万劫不复。
那又如何呢?钢丝上行走,她走得太久了,真的太久了,没有理由功亏一篑。
总归是有希望的,风飘絮一直坚信着。
官道上,南宫碧落等人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前去接应曲水,行进途中也会遇上不少赶路人,南宫碧落目不斜视神情严肃,有些怕事的看见身穿捕服的人都会避开。一辆马车迎面而来,车夫很识相地提早让了道,看着他们从旁匆匆而过,被南宫碧落那眸子不经意一扫都浑身一个激灵。
那是身为捕快长年累月融于身的威慑力,凶者见之为煞,良者见之是威,总在无形之中流露。
“什么人?”马车内传来凝烟的声音。
“回姑娘,是一群捕快。”
“捕快?”凝烟也没有探头出去看,只道:“老伯,该走了。”
“好嘞!”车夫扬鞭,继续往京城方向走。
车内凝烟幽幽叹了一口气,受伤的肩膀还隐隐作痛,她这次出去也算见识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不至于险象环生,却也不轻松,她果然是被风飘絮保护得太好。
一想到这儿她就心疼起来,姐姐这么多年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
“老伯,再快点。”
另一头南宫碧落赶了一天路也终于在半道上与曲水碰了头。
“吁!”
“小姐!”
南宫碧落等人刚停了马,曲水就已经从马车里跳了下来,一路跑到南宫碧落面前,欢喜道:“小姐你真的好了!”
“嗯。”南宫碧落微笑着摸了一下曲水的头,然后也不废话,长腿几步一跨就登上了马车,掀开帘子一看,先看到了重伤的剑飞霜,然后就是一旁的左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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