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笑了,我们只是一些只有代号的卒子而已。”
“公公的特务,无孔不入,你们谦虚了,行了,走吧。”
南宫府邸的不速之客离开,花狐也饮下坛里最后一口酒,又四处别有用意地打量了一下,飞下了屋檐。
风飘絮本以为她刚才是发现了自己,但最后她四下看的时候又觉着不像,她仔细辨别了一下好像府内的确没有其他人了,倒是南宫府邸之外有些异样,来时她并未察觉,方才又因为失神而忽略,好在那些暗处的探子也并没有发现她。
这个花狐当真是聪明,不但知晓王瑾的心思,还将南宫身边每个人的性子都给掌握摸清,秦致远以为能利用她,没想到被反将一军,想当御史夫人又究竟是真是假?的确十分之可怕。
可是哪里有些怪怪的呢?
风飘絮思索着,同时也等待着周围的眼线没那么警惕之时,趁着风起,乌云蔽月,南宫家的灯笼也被熄灭的时候,仗着一身黑衣顺利进入了她熟悉又久别陌生的南宫家,本以为只有花狐一人,没想到还买了新的仆人在,而且都是聋哑人,像极了以前行尸楼养逍遥死侍的习惯,让人有些厌恶。
既然能潜入进来,风飘絮就有离开的把握,她有些疑惑必然要花狐来解答,至于她是不是当杀,这个就得看她配不配合,风飘絮可以同情她,却也会硬下心肠。
当循着光亮寻到花狐所在的时候,屋子里却流淌出水声……
第311章
透着烛光的房间,传出了水声,连门扉都是她所熟悉的,风飘絮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前,影子印在门上,在推门之前还是踟蹰了一下,不为此刻里面的人,为曾经的记忆。定住心神推开门后,也将记忆的思潮打开,连屋子里的香味都是那么熟悉。
风飘絮目光在屋子里流连了一周,最后锁定在屏风之后,屏风把光在屋子里分割,她在阴影里,另一个人在光的那边,水汽黏着在屏风上,氤氲升腾。
这样的光景,静谧而温馨,带着水汽的湿热,如果屏风的那头,光的那头真的是碧落该有多好,可惜——
思及此,风飘絮所有的温情荡然无存,纤细的手指成爪,凝气运功。在屏风对面的人也有所警觉,水波晃动的声响停止后半晌,低声来了一句呵斥‘谁!’,风飘絮也在那刻抬起手臂那么一挥,屏风连一丝响都没有,就挪了位置。
搭在屏风上面的衣衫被扬了起来,在她们之间飘起又落下,将一幅女子入浴的光景延缓了那么些许,呈现。也让浴桶里坐着的人知道,有人真的是风华绝代到即便是一身肃杀的黑衣,在不经意间也让人迷乱了视线,那飘落的衣衫如同被拉开的帷幕,有千呼万唤始出来般的动人心弦。
密闭的屋子里起风了,是风飘絮呀。
花狐的眼神有刹那间的起伏波动,手抓住了浴桶的边缘,似要起身又没有,赤裸的胳膊就搭在了上面,落在风飘絮的眼里只当是强装镇定,不着寸屡的确弱势了一些。
“是你。风、”伴随着水声,正在沐浴的人缩回了一只手,留下伤痕累累的手在外面。“飘絮。”
“你还挺惬意。”风飘絮听得她说话皱眉,又走近了些,见她神情似笑非笑,不禁让人怀疑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你知道我要来?”
“知道你要来,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罢了,就不能劳驾再等一会儿吗?难得放松的时候。”
花狐的脸已经没有丝毫痕迹,没有妆容的遮掩后,更加像南宫碧落,但脸上的笑容也越发讨厌起来。风飘絮寒着脸,道:“少说废话,你处心积虑要我们去信你是真的失忆,流觞被你伤成那样,你还敢说轻松之时?绰号花狐的某位,也该摊牌了吧。”
“花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是为了流觞的事,我想为了某些目的,牺牲在所难免,包括我在内,水儿、流觞又算得了什么,我说我是真的,你们不信罢了,那又何必拧着不放。你若是现在赶回少林抢救流觞,说不定还能救回来,在京城逗留得越久,你离开的机会越少。”
“你很想我返回少林?在确定你的目的之前,我是不会轻易如你所愿,必要的话——”风飘絮亮了隐藏在腰间的软剑,“我不介意一劳永逸,以绝后患。”
“你要杀我?”花狐脸色沉了下又笑起来,“这么说你已经认定我就是那什么花狐?你就不怕杀错了人?何况我死了,对你们百害无一利。因为你的狠心,封了我的穴道后出了红枫林里的状况,你是什么感受?”
风飘絮神情变得有些难看,“你真的很会找人的软肋,但红枫林的事不正是说明了你是假货,早就做好了安排,即便我封了你的穴道,你也能全身而退。快说你究竟为了什么目的,逼迫我们返回少林?你从曹雨安那里取得米粮调度又是什么目的?”
花狐皱眉后,笑着将受伤的手臂抬起示意,“你管这些伤痕叫全身而退?我的真假不是应该由你们来判断吗?你还见了雨安,是要把京城里的旧识都害一个遍?我与她之间的约定又凭什么和你交代?还是说你嫉妒了?”
话音一落,风飘絮的剑就近在咫尺。
“我就算嫉妒也不是因为你,再兜圈子,这花瓣就得换个颜色。”风飘絮的剑挑起了花狐的下巴,“说,你的目的,你与秦致远,与王瑾,与楼燕飞究竟都有什么干系和计划?越王和玄刚又在当中起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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