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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副军长说:“没错,我们不剥削,休息时间不强制劳动。”
    度珍宝脸上洋溢着笑容:“做人还可以谈恋爱。试验品不被允许恋爱吧?”
    浪歌:“你是什么毛病?”
    潮汐:“我们的寿命比普通人类短,离开了总部更难以得到保障。”
    浪歌看她一眼,保持了沉默。
    “就算明天会死,今天活着,就要做今天想做的事。”度珍宝说,“啊,我想度若飞了,我要回去抱她,刘副军长我能走了吗?我要的电脑呢?”
    刘副军长:“能!出去就给你。”
    度珍宝冲他笑笑:“下次要是不想找我,你可以去找丘杉,她和潮汐姐姐聊得来。”
    刘副军长点头:“好,我会考虑。”就定了丘杉了!
    第二天,他坐在同样的位置旁听。
    “好久不见,在这里适应吗?”不疏远也不亲近的开场白,配合笑容便透出了真诚,丘杉没有刻意装熟,看起来也不打算矫饰自己坐在这里的缘由。
    潮汐表情依然冷淡,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应答了她的问候:“适应。只是每天不用做事,很空闲。”
    丘杉说:“我们同过一段路也算有点交情,我不了解你们,凭直觉猜——你可以接受在这里生活,对吗?”
    潮汐点头同意。
    丘杉:“那我说一说‘生活’。生活包含很多内容,我想说的是小的方面。前二十四年我非常平凡,平凡地完成学业,在理想的行业做平凡的工作,我没有经历过大的波折,也没有大志向。然后有一天病毒爆发了,我很平凡地被感染了。”
    她的眼神总是清醒而坚定的,这是潮汐对她有好感的原因。潮汐觉得她们有相似之处,所以愿意倾听,认为自己可以从中借鉴点什么。
    “那个时候我行动缓慢,没有触觉,不需要进食和睡眠,我变成了一堆将死的肉,失去了身体以后我的意志就成了我,我还存在。我迫切地想要恢复生命,现在你看得出来我成功了,但是如果我永远不能恢复,我也依然是我,我可以继续生活。”
    丘杉问:“你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大脑经过开发之后,它在‘你’之中的占比远远超过身体,‘你’像一个行动的意志,即使摆脱身体你同样可以正常存在。”
    潮汐:“是的,我常感到自己的身体很轻。”她没有倾诉的对象和愿望,而且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此时由别人口中说出,她忽然有些舒服,听得更专注了。
    “周围的世界也很轻,有一种微妙的不平衡感。”丘杉的语气带有询问的意味。
    潮汐瞳仁微亮:“是这样。”
    “我的问题比较小,只需要找回身体。你的问题不在身体,在于生活太轻,新世界没有给你投入生活的机会。你的意志不可捉摸,它存在但触不到,生活很真切、俗气、有形状、有重量,只要你把一部分意志投入生活,不平衡的感觉就会减轻。”
    潮汐思索片刻,觉得可以一试,问她:“怎样做,你有建议吗?”
    丘杉:“去感受。先从尝试开始,什么能让你感觉到被坠着,好像要往下跌,就去做那个。然后把这种感觉扩大到你看到的任何东西,当周围的一切都能让你产生感觉,你就有了生活。学会了感受之后,再尝试去爱,爱是更沉重的东西。”
    潮汐转过头看浪歌。浪歌一怔,不自觉坐正了身体,认真回望,好像眼里装不下别的东西。
    潮汐重新看向丘杉:“我们从降生起就不属于自己,是没有未来的人,即使脱离了项目组和新世界也如此,不知道生命哪一刻突然中止。爱很珍稀,没有未来的人不应该企图摘取它。”
    “以后没有人给你制定标准了,你可以放松一点,不必对自己要求那么高。疯一点没关系。”丘杉说,“这方面你可以学学度珍宝,她做得……异于常人的好。”
    刘副军长第一次插话:“等个两年,我们打下了新世界总部,那儿的人才我们都带回来,尽全力延长你们的寿命。”
    潮汐点了下头。
    刘副军长知道事情成了,脸上的喜色掩都掩不住,真想给丘杉呱唧呱唧鼓掌。谁能抵挡“生活与爱”的诱惑?就是他这么一个内心粗糙的中年汉子,听完一番话也想立马去感受点什么,爱个什么。
    他们这么多军人,不惜压上性命去守卫的是什么?就是生活,就是爱,只要是懂了这两样东西的人都会自发站在新世界的对立面,到时候害怕潮汐和浪歌不卖命?
    就连度珍宝那样满身冒邪气的人,不也回到这里来了吗?
    想到她上交的重要视频资料,刘副军长骨头还有点发凉。那女孩有时候特别可爱,有时候又特别变态——他真不想用这么个词形容她,但实在找不出更合适的了——在视频里,两种状态是同时出现的,就像两个人塞进一副身体里,看多了让人觉得邪性。
    幸好有度若飞啊。刘副军长感慨一句,又很不落忍地想:度若飞真是可怜啊。
    作者有话要说:  50章了~明后两天有事,歇一下~
    感谢 一支半节、joe 的地雷!
    第51章
    因为错过处理时间,度若飞手臂上被定位器灼出的伤口涂抹再多烫伤膏也没有用了。
    度珍宝对这个小伤口很在意, 后来去医院又拿了一管祛疤膏, 每天捉着度若飞的手臂细心涂抹。一开始度若飞不想在小事上和她争执就由着她,最近却越来越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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