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缚槿姐。”
刘夏拿着顾缚槿给的光线十足的探照灯,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迈步去了后院。
会掉哪儿呢?之前院里院外都找过,还是地毯式搜索都没看见个戒指毛,看来不会那么好找的。
唉……欸?!
一口气没叹到底,低头就见亮闪闪银灿灿的钻戒躺在她脚边。
这这这……这运气也太好了点吧!
之前明明怎么找都找不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视觉盲区?越在眼皮子底下越看不见?
刘夏喜出望外,捡起戒指,呵了口气小心地蹭掉根本看不出来的灰,摸出戒指盒小心地装到里面。
等明天再给小祖宗吧。
回到屋里,刘语冰趴在梳妆台前,摊着卷子握着笔,头一点一点,困得云山雾里,眼看就要见周公了。
刘夏过去夺过她的笔,“都这样了,别写了,睡吧。”
刘语冰一个激灵,醒了。
“你刚才干嘛去了?”
“没事,你快睡吧。”
刘语冰打了个呵欠,“不行,我们老师超BT的,不写作业肯定会告家长,还得必须是早自习前交上去,连个抄作业的时间都不给。”
“那就跟老师好好解释一下,主动认错,老师应该不会太不近人情吧?”
刘语冰撇嘴,“是!是不会不近人情!只会把作业情况发到家长群里,咱妈要是看见我没交作业,削我一顿我不怕,就怕她说咱俩同流合污,周末都不准咱见面!”
刘夏倒觉得见不见的无所谓,毕竟她这妹妹确实太黏她了,她一回家她连课都不想上了,晚上睡觉都还要跟她挤一张床,平时也就算了,现在可是高三关键时期。
妈说,妹妹这就是典型的姐控,亏得还有个跆拳道扯着她的心,不然只怕更离不开她。
可刘夏却觉得,真要是姐控的话该是很听她的话才对,妹妹却根本不听她的,只会撒娇耍赖哄她的零花钱。
唉!
“还剩多少作业?”
“很多啊……三张卷子,外加补昨天的错题。”刘语冰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是有点多,难不难?”
“难,难死了!我都不会。”
刘语冰揉着眼呵欠连连,没写俩字就又栽了头。
刘夏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先写会的,不会的等下我教你。”
“哦……”
刘夏进了浴室大概冲了个澡,到底是有钱人呐,镜子都是防雾的。
欸?
怪了!左肩的手指淤痕怎么不见了?下午背包的时候压着还疼得不得了,这会儿怎么丁点痕迹都不显?活像压根就没淤过似的。
刘夏转开视线,拿起牙刷叹了口气。
她就说吧,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特别特别的多!
洗漱完出来,妹妹趴桌上睡得昏天暗地,嘴微张着,口水濡湿了卷子。
你这是嘴啊还是自来水管啊?
演过头了啊我的傻妹妹!
刘夏无奈地摇头上前拍了拍她,“去睡吧,别写了。”
刘语冰迷迷糊糊道:“不行,我一个礼拜才能见你一面儿,我绝对不能,不能……呼噜……”
又假睡过去了。
刘夏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不牵扯任何利益打从心眼里让她疼爱的,大概只有这个妹妹了。
“好了,去睡吧,我帮你写。”
“真哒?!”刘语冰猛地睁开眼,“你说的哦,不能反悔!周末也不许不回家!”
“知道了,去睡吧。”
“嘻嘻~~我就知道老姐最好了,mua~”
刘语冰窜起来搂着刘夏就是一口,这才活蹦乱跳地上了床。
就知道跟她撒娇,真是……唉。
刘夏痛并快乐着,坐下来开始写万恶的数学卷子。
港真,这要是她自己的作业,她铁定不写了!
她一贯秉承的都是,今朝有觉今朝睡,哪管明年补考累。
脱了衣服钻被窝,好半天,刘语冰突然问了句:“你说那男的……不会有事吧?”
刘夏正做着函数,头也没抬道:“放心吧,他那胳膊怎么看都跟你没关系,他有没有事你都不用怕。”
“可,可毕竟是我拉了他之后出的问题……”
“他又不是脱臼拉伤,你拉了又怎样?不能因为吃了块肉,第二天腿瘸了,就怪那肉整瘸的吧?”
“那他那胳膊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肌肉硬化?我也不太懂,不过肯定跟你没关系,放心吧。”
刘语冰没再多说,不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隔壁,顾凌洛房间。
漆黑一片的卧室,落地窗帘拉了大半,顾缚槿站在窗边,望着刘夏房间漏出的灯光。
“既然偷偷藏了戒指不想让她找到,干嘛又扔出去?二姐,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
顾凌洛靠在床头,抱着书,唰啦,翻了一页,神色淡淡:“之前只是想让她赶紧走,现在已经赶不走了,还拿着戒指干嘛?”
“是吗?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她彻夜不眠找这根本找不到的戒指,所以她刚一出门,你就赶紧扔出去了呢。”
顾凌洛无波无澜,只盯着书,“你想多了。”
“好,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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