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顿时赤红一片,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拾起地上碎落的茶几,赔笑着塞了几块灵石放入了守门弟子的手中,道:“几位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请莫见怪。”
那群天剑门的守门弟子忙碌了一天,早就有点疲惫不堪,拿着登记册的那位弟子瞪了林千霜一眼,见那几颗灵石还算尚好,脸上态度稍微缓和,一声不吭地将东西收下。
他皱着眉头看了下纸上的字,手中的笔微微停顿,朝着林千霜问道:“你第一个字写的是林还是木?第三个字很模糊,只看得清雨字。”
林千霜低头似是羞怯,站在了一旁恭恭敬敬地说道,“小人来自乡野,大字不识几个,写错了字涂改了一下,正如大人所言,第一个字是木,第三个字是雨。”
那守门弟子飞快地写下了木千雨三个字,将天剑城的来客木腰牌递给了林千霜,“木千雨,你已经登记好了,可以下去了。”
林千霜如释重负,朝着守门弟子道谢,手拿着木腰牌别在了腰间,脚步轻松地朝着城内走去,有了这个假名,就不怕换了马甲露馅了。
不过这千雨两个字有点耳熟,好像城主也这么叫过……。
林千霜也懒得去想,城主认识她本来就是逻辑之中的事,既然没有影响未来,那么就是说,她们遇见本来就是注定好的了。
穿梭在拥挤的街道上,林千霜一边看似闲逛着走着,手中却挥散出几缕魔气飞出搜寻着穆微荫的下落,她正打算找个人问灵韵阁的方向,无意中注意到了一抹娟秀的背影,她眯眼看了下那位穿着黑衣的人,离得她最近,背影也有点顺眼,那就找这个路人甲问路了。
“抱歉打扰了,灵韵阁往哪里走?”
离得越近,那位黑衣人的样貌也逐渐清晰,乌黑的鬓发上佩戴着素色的花簪,青丝披肩流泻在盈盈一握的腰际,在她询问之际,那人闻声也转过身来,一双勾人的乌黑秀眸清泓浅浅地望向她,脸上戴的半个阴恻恻的鬼狐面具,有点让她吓到,面具下露出的唇形姣好,下巴曲线优美阴柔,喉间没有喉结凸出,是位姑娘。
“驾驾……。”
一阵疾风忽从身侧前方刮来,有位男子驾着匹火红的骏马风驰电掣地冲散着人群,朝着她们的方向疾速而来,不少人都纷纷受惊地往两旁分散着,货摊上的杂物噼里啪啦地散在了地上,许多易碎物沾了灰掀飞碎成了一团。
“小心。”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经过,林千霜的表情一怔,有点怀疑她听错了,下一刻,她的腰部被那位素不相识的黑衣人环住,视线天旋地转之际,她被黑衣人带离了原来的位置,身形轻盈地落在了一座酒楼的层檐上。
那骑着火红的骏马风姿飒然的紫衣男子在酒楼前下了马,视线直接掠过了林千霜,冲着黑衣女子喊道:“白神医,你为何躲着我,今日我在灵韵阁内等了你许久,带了一万金的酬金,只想让你替我看病把个脉。”
黑衣人单手环住林千霜的腰,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男子,眼眸弯成好看的桃形,锐利的杀意从眼眸中浮起,道:“灵韵阁是悬壶济世的医馆,不是你瞎闹之处,你分明就无病装病,居心不良,本座为何要见你?”
紫衣男子有点自负自恋地抬头说道:“灵韵阁大奸大恶之徒不治,可本公子家世清白,又生得一表人才,还带了丰厚的酬金,本公子指名让你替我治病还是你的福气,再说就是你白神医让本公子害了相思病,怎能不替本公子医治。”
林千霜听他们一问一答的,有点搞清楚了事情究竟是咋回事,大概就是这位看病的公子看上了医馆这位大夫,大夫不喜欢他,这位看病的公子就天天去大夫所在的事业单位骚扰。
据资料卡片展示,灵韵阁从不收药钱,只需告知受伤因由便可接济疗伤,灵韵阁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个免费救济老百姓的公益组织。
林千霜在一旁吃瓜,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指了指脑门,道:“我看这个人是真的有病,应该好好去看一看脑子。”
紫衣男子顿时有点恼了,怒目直视林千霜道:“哪来的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竟然敢口不择言的说本公子!”
咳,这个人也没说错,现在她这副营养不良发育萎缩的干瘦模样,年龄再说小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林千霜耸了耸肩,突然想到她似乎太惹人注目了,刚想掰开黑衣人的手,偷摸摸溜走混到人群之中,忽而肩膀被一扣。
她转过头一脸不解地看向了那位被她定义为路人甲的黑衣女子,狐疑地上下打量着说道:“那个,我们不认识罢?”
“现在确实不认识。”
黑衣女子嗓音微低,呼吸逼近她道:“不过,马上我们就认识了。”
纤手掀开了鬼狐面具,一张清丽妩媚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挺翘精巧的鼻尖之下,黑衣女子的唇微微勾起个妖邪的弧度,那双优美勾人的狐狸眼漾开了一道魅惑的红光,幽深的磁海似要将她整个人吸入其中。
林千霜魔怔的并非是黑衣女子施展的魅术,而是那张酷似玄洛晚的面容,她几乎是失言地叫出了面前人的名字,“小晚!?”
黑衣女子看着林千霜一脸呆头鹅的样子,还以为对方是被魅术所迷住了,心想着这女娃修为低果然好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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