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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突如其来又是一道晴空霹雳,“那还治得好吗?啊?医生怎么说?”
    她按住我焦急的手,道:“没,没事,血块,消掉,消掉就好了。”
    我望着她鼻梁上的一道口子,一时间只觉得喘不上气来,只好用力反握住那只手道:“伤害你的人,就是那个护工,你还记得吗?”
    尚艺的表情一下子无意识地僵硬起来,她屏息凝神地看着我,等待又恐惧地听我接下去的交待。
    “她跳楼了,死了。”
    我直白道,如果可以我真想更加细致地将她的死状描述给尚艺听,可惜我不在现场,只有陈秘书发来的几张照片,正面朝下,面部畸形,就这么没了,生命如此之脆弱,活该!
    尚艺听后眼角莫名其妙地泛出一点泪光,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如释重负或者喜悦,取而代之的竟是明显的悲伤,甚至微微向后靠去,离我远了很多。
    于是我拽住她的手主动问道:“尚艺,欺负你的人死了,你不开心吗?”
    “一个人,死了,我应该,很开心吗?”
    我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啊?伤害你的人死了,你难道在同情她?拜托!善良不是这么用的!”
    我也不知道情绪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激动,只是面对尚艺这个与我想象中大相径庭的态度就是止不住的脸热。
    她蹙了蹙一边的眉头,彻底抽出自己被牵制的手掌道,“不是善良,而,而是。”说着她叹了口气,目光瞥向窗外,退让一般道,“死了……就死了吧。”
    接着,我与她之间沉默了很久,我一直在凝视着她,期盼着她的回应,而她却一直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窗外,回避交流。
    最后我只能叹了口气,稍微往前靠了靠伸出双手揽住她的脖子抱在怀里,在刚刚触碰到的那一秒隐约听到有个“别”字蹦在耳后。
    但那应该是错觉,因为在我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气味情不自禁地感慨“尚艺”时,她立马紧紧地反抱住我的背,用力到几乎将我的衣服揉成一团。
    “你回去,看,看看,爸爸了吗?我走的,那一天,他一直说腰痛,不,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们搬家了,在,在我实习医院的,的附近,方便照顾他,他身体不好,你你知道吗?”
    我任由尚艺像个抽噎的孩子一样说着,我宁愿她说的再结巴一点,再慢一点,怎么样都好,可她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我根本瞒不住。
    “尚艺。”我们彼此紧紧拥抱着,“爸爸他,去世了,在我发现你之前,他就去世了。”
    尚艺愣了一下随即异常平静道:“葬礼呢?怎么,弄的?”
    “有姑姑他们,还有,那个女人。”
    随即她沉默了,彻底的。
    我很害怕她会受不了,可她没有,可能一边照顾病重的父亲,一边繁重的实习就业令她奔波周折得很疲惫了,也可能在医院见惯了生死离别的她已经习惯了。
    总之,一切可能。
    “那个女人的身边,不要待了。”
    许久尚艺道。
    我不知道她抱着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在她开口的时候冷静的语气里掺和着冰渣子。
    “不要说这个。”
    “告她,等我,腿好了,我要去告她。”她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更加用力地将我按在怀里就像小时候想要保护我似的,“非法拘,拘禁致残,可以,立案的。”
    “尚艺。”
    我笑了笑,理解当亲人离去的悲伤转化为巨大的愤怒是什么感觉,但还是很想要告诉她没用的,在这场游戏角逐里,只有被摆布的输家和被翻盘的赢家,法律权衡不了一切,我和她之间,必须有个人要死。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是接听状态,我笑着拍了拍尚艺的背道:“别提这些了,我们聊点别的,尚艺,聊点别的。”
    第60章 边缘
    我打开车门坐进去,段亦然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按断了开着免提的电话,看了眼拉上安全带的我道:“以后你的时间都是我来安排了。”
    我疲惫不堪地闭了闭眼将头偏向窗外,感觉她万分惬意,“我被公司辞退了,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正好可以好好陪陪你。”说着一把握住我的手揉搓着道,“你想去哪玩?嗯?”说着她捏着我的下巴转向她,“还不开心吗?或者,你想要什么?化妆品?车?说出来,我考虑看看。”
    她见我没说话继续兴致高涨道:“这些没兴趣的话,女孩子都喜欢甜点,我带你去吃?要么看电影?逛街?约会?你想要什么?”
    她表情讨好的像个孩子献宝一样,可是捏着我的下颚的手指却用力到蜷缩起来,我跟她僵持着,看着她的笑容一点点褪色,最后扔垃圾一样用力丢开我的脸。
    “好吧。”
    她无所谓地咬了咬后槽牙冷笑一声,发动车子缓缓调转车头方向。
    “回去,锁着,干你,就这样过吧。”
    说着她阴狠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回应,一脚踩向油门。
    我被段亦然一路牵到楼上,一切都很平和,平和地令她好像也没什么能够爆发的点,于是她坐在床沿上松开我的手道:“你跪着。”
    我没拒绝也没反抗,只是木然地站在那,她好像又重复了几遍,但我一瞬间就像从这个空间彻底抽离出去了一样,直到一个枕头扔过来才将我砸回现实,眼前糊起来,世界好像整个旋转了一遍,影像重叠在一块后是段亦然近在咫尺的脸。她捧住我的脸吻了好像有一会儿了,两人嘴唇交合处已是一片潮湿的细微水声,段亦然比我高很多,于是她不停地托着我的腰往上提,吻得实在累了,她就抱着我一下摔在床上,一条腿迫不及待地压上来,随即是整个身子。我的视野里只剩下一片黑暗,耳间全是段亦然急躁得不算通畅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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