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他虽然做不到,却可以一直陪伴他,没有系统的干扰,任务的束缚,他们…可以走很远很远的路。
直至死亡尽头。
到后半夜的时候江纾有些困了,今天一连串的变故使他浑身疲惫,既有找到爱人的喜悦也有对艾秀现在处境的担忧。
没有他,艾秀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他必须得找个适当的时机回去看看。
怀揣着‘越狱’的想法,江纾沉沉睡了过去,在梦里寻找可行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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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江纾醒来时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棂撒在地上,映出一片片深深浅浅的光影。江纾试着动动身子,却发现束缚在手脚上的绳索并未被解开,他睁着眼睛举目四望,屋里除了他外没有第二个人在。
床旁边堆砌着一层厚厚的被褥,地板上干净得好似没有人曾在此睡过的迹象。
他的手脚已经麻掉了,难不成古峷真忍心就这样把他晾在这一整天?
心里有点不敢相信,但转念一想,男人也不是不会这样做……
好在不用郁结太久,便有人从外头推开了屋门。
来人江纾没见过,长相憨厚老实,膀大腰圆,站在那就跟一堵墙堵在门口似的。
大汉眼珠子四下里转了转,看见了躺在床上被包裹成蝉蛹的江纾,朝他走来。
每跨一步,江纾总觉得地上的木板都要抖上三抖。
好不容易走到面前,江纾抬头看他,未及开口,一道粗犷的声音直接穿破他的耳膜,直击灵魂。
“小二爷你终于醒啦!”大汉喊得唾沫横飞,“你都不知道我来多少次了,二爷交代我要守到你醒,这都过去一个早上了,你可真能睡!”
“……能不能先帮我解开再说?”等大汉一连串的抱怨发泄完,江纾才有了一口喘息的机会。
大汉的反应有些迟钝,他先是挠了挠头,目光在江纾脸上徘徊,似乎是在思考他说的话,过会才一拍脑门吼道:“哦……我忘了!”
江纾:“……”
这人好像有点不太聪明的亚子。
等到大汉为他解下粗绳,江纾方能坐起身活动筋骨。他的两只手上都留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与嫩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汉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一惊。
他一边整理内务,一边忍不住开口问道:“小二爷……你之前就认识二爷吗?”
“你说古峷?”江纾刚想说认识,话音一顿,否认道:“不认识。”
大汉眼睛却亮了。
看来这人在二爷心中的分量是不轻的了,连他那个爹都不敢直呼二爷的名讳,他这声小二爷叫得没错!
大汉嘿嘿笑了两声:“没关系,现在认识了……”
“打从我认识二爷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有人能跟二爷睡一个屋呢。”
江纾笑了一声,眼里却没有笑意:“你很羡慕?”
听到江纾这么问,大汉吓得窜出半米远,神色慌张,连连摆手:“不不不,别说我了,这里的人谁也不敢啊,敢踏进一步的,甭说腿,命都能给削没咯……”
江纾心里满意,面上不显,站起来在屋里打量了一圈,随口问句:“那你现在不也进来了?”
大汉战战兢兢龟缩在一旁,细声细语道:“…那是二爷吩咐。”
江纾点点头,站定在门口,见大汉有种欲走过来拦的架势,神色了然:“吩咐你来监视我的吧,他去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江纾:你是我的,你只能喜欢我。
古峷:嗯,是你的都是你的,所以...再亲一次?
江纾:呵,不是叫我睡吗,再见。
古峷:......我太难了。
第33章
大汉没有告知他古莘的去向。
不仅如此, 今天一天, 大汉一直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 除了不让他出去, 对他倒是挺言听计从的,这犄角旮旯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只有他们俩, 不出半个小时,江纾就跟大汉熟络了不少。
大汉名叫金铁头,是村长金毅的儿子。
据金铁头自述, 他这名字还是祭司, 也就是古莘他娘取的。
很不巧, 金铁头出生那日正好没赶上晴天,海上云层骤降, 波涛汹涌, 龙卷突袭,天动地摇,似要融为一体, 被祭司断定为凶兆, 早亡之相, 会给陂魚岛带来祸乱。
村民们认为是金铁头的降世引来海神的不满, 扬言要把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丢入大海平息海神的愤怒。
村长体力有限,晚年才得此子,舍不得这唯一的独苗,再三考虑后决定破例, 求祭司施法留下,祭司生为人母,感同身受,起了恻隐之心,答应了。
瞒着众人,祭司古岚先在祭海大典举行当天使出一招狸猫换太子,换走村长的独子,事后又为这个灾婴起了个好生养的名字,偷偷做法施咒,嘱咐村长万万不可将此灾婴带出来抛头露面,不仅要瞒过岛上村民,更要瞒过老天爷的眼睛。
就这样,金铁头苟活到了现在,成为古莘身边唯一一把好手。
“铁头,有水吗,这里没……”
“小二爷想喝水?好嘞我马上去打!”
金铁头步履飞快,扛起两个大桶就往井口的方向跑,江纾欲言又止,拎起烧水壶的手一时之间不知是放还是不放。
他只是想提醒一下金铁头水壶里面没水了,怕等下古莘回来没得热水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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