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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主人,是一位清雅之人。
    她往前踏了一步,直接道:今日来,是想与姑娘谈一笔jiāo易。
    第21章庶女谋6
    谁也不知俆妙君与白露姑娘在房中说了什么,等她回府,看见一众仆役步履匆匆,神qíng焦灼,就知道杨昭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此时世子的chuáng前围着不少人,甚至有宫中的御医,他们一面辨证一面思考,荣国公隐忍着怒气走出室外,愤怒地踹倒了跪在脚边的人,厉声道:查!给我仔仔细细地查!究竟是谁敢在我府中行这等污秽之事!
    诺。那人顾不得身体疼痛,匆忙退下。
    一位白发医者上前,恭敬道:国公爷,下官与几位大夫多番商议,已经确认了世子所中之毒名为四合糙,此毒药xing极烈,能让人在半日内殒命
    什么?!荣国公大惊,既为世子危qíng,又因那毒药的名字。
    四合糙正是当日姜氏给庄思昊所下之毒!四合糙极其难寻,只有在鹿河糙原才能生长,恰好姜氏陪房的家乡就在那一带,他又在姜氏和那陪房的院中都发现了残留的四合糙,这才定了姜氏的罪。
    可上一次,这药就被他尽数毁掉了啊?当日所涉之人均已灭口,其余人哪里知道什么四合糙?再说,如今姜氏被软禁在小佛堂,又哪里来的机会下毒?何况中毒之人是她看得如珠如宝的亲子
    荣国公百思不得其解,那白发医者依旧慢悠悠道:国公爷无需担心,世子中毒至今不足两个时辰,我等既已找出病因,只需对症下药即可,此毒虽烈,却并不难解。
    荣国公稍稍松了口气,却听那医者话锋一转:只是世子体内似乎还有另一种毒,此毒稀有比四合糙更甚,名为千日杀,此毒无药可解。这位白发医者正是当朝太医院院判陈淼水,千日杀或许普通太医们发现不了,陈太医却未必,可国公世子若非病重垂危,哪里能随意请得院判来府上诊病?
    陈太医视而不见荣国公眼中的惊怒与微不可查的惶恐,自顾自解说着千日杀的药xing,此毒虽无解,但世子服用不足九百日,只需停药即可。不过千日杀终究是毒,对身体必然有损,世子的寿数只怕是难过而立之年。
    荣国公在经受了连番打击后,竟出奇地冷静下来,询问道:此毒可于子嗣有碍?
    陈太医沉吟片刻,摇头道:并未听说,应是无碍。
    荣国公点了点头,世子今年虚岁十七,如无意外,至少还有十年好活,只要他在这十年内顺利生下嫡子,于国公府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再不济思远还有个弟弟
    想到这里,荣国公身子一震,背上立时就爬满了冷汗。
    如果庄思远没了
    他又想到如今被软禁在小佛堂中的姜氏,自始至终都喊着自己是冤枉的,而陪房一家虽认了罪,此前却并没有机会离开国公府,至于那鹿河糙原陈姨娘的兄长掌管着国公府对河西的全数生意,他同样去得!
    不对,他怎么能怀疑陈姨娘?
    荣国公下意识地摇摇头,内心数度挣扎,又因为对陈姨娘地猜疑而感到愧疚,表妹那副娇娇弱弱的模样,哪里会做这样的事?
    可总有道虚无的声音在提醒他:想想看,世子没了谁能得利?又有谁能在国公府中不声不响地给世子下毒,两年来竟无人察觉,他们今日能对世子下手,明日难道不能对你下手?你就不害怕吗?
    我,就不害怕吗?
    荣国公极力抑制住泛起的寒意,请陈太医尽力医治,又命侍卫将跪在院中的下人一并带下去拷问。侍卫们之前早已将院中伺候的下人揪出来集中看守,只除了有世子极力担保又不在府中的青黛,下人们只知道世子突发疾病晕倒,却不知其中内qíng,此时听见了荣国公的话,立刻哭嚎喊冤声一片。
    书琴跪地爬了几步,嘶声喊道:世子!求世子救救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在您茶水中下毒
    周围突然静了一息,连chuáng上装晕的杨昭都忍不住抖了一抖,只听荣国公咬牙切齿道:去!给!我!查!
    当陈太医确认茶水中混入了四合糙,又在另外两只茶杯中验出了残留的千日杀之毒时,书琴已经瘫倒在地,她仿佛被掐住了脖子般发不出半点声音,整个人被恐惧的yīn影笼罩,下身濡湿一片,传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四周跪着的仆役害怕又嫌恶地离她远了些,两个侍卫上前直接将书琴拖了下去。
    荣国公审视着剩下的人,冷冷道:既然你们伺候不好世子,那荣国公府也用不上你们了。抬手一挥:都带下去,若是查出与世子中毒一事无关,直接发卖了就是。
    诺。
    等俆妙君一路疾行至院门前,正好撞见下人们一个个被带走,她心中生不出一丝怜悯,他们虽未亲自杀人,可这几年来多次给陈姨娘与庄敏静传递消息,有心人甚至早有怀疑却冷眼旁观,原主bào毙身亡,他们同样是帮凶。
    或许会有那么几个老实之人,可玉简上未提,杨昭与她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分证清楚,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给那些发卖出府的人多给点儿遣散银子,再托牙婆寻个好点儿的去处。
    傍晚时分,世子房中终于安静了,只有青黛一人伺候在侧。
    杨昭半躺在chuáng上,脸上没什么血色,俆妙君见了心中一软,道:今天辛苦你了。
    杨昭安抚地摸摸她的手:没办法,不用苦ròu计怎么让荣国公怀疑陈氏?怎么帮姜氏解困?又怎么让太医来给我看病?还得多谢赵七找来的这毒。他身为曾经的帝王,懂得上位者的心思,此次行事并没有瞒着太子的意思。
    见俆妙君叹了口气,他说:倒是你近来也挺辛苦的,做个丫鬟成天跪来跪去。
    无妨。俆妙君摇摇头,接着话锋一转:那件事已经安排好了。
    你办事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杨昭忽然笑了起来:如今荣国公必定怀疑上陈氏了,或许过几天姜氏就能被放出来,到时候我请她将你赐给我,先给我做个姨娘如何?至少不用见人就跪了。
    呵。俆妙君皮笑ròu不笑。
    杨昭:
    次日,荣国公府上迎来了一位东宫内侍,随他一道而来的还有位三十余岁的妇人,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内侍代表着东宫的脸面,荣国公哪敢怠慢,他匆忙相迎,却听对方道:太子殿下听说世子少了几个伺候的人,特意送来了王嬷嬷和赵福,这位王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向来端正持重。又指了指一旁的少年:他就是赵福,别看年纪小小,却最是机敏忠厚,深得太子殿下欢心。说完笑眯眯地看着荣国公。
    荣国公此时如何不知,昨日之事太子已然知晓,如此不过是出于对庄思远地维护,也是对荣国公府地警告,他心中即惶恐又庆幸,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苦笑着代庄思远谢过了太子,将两人收下了。
    送走内侍后,他脸色yīn沉,想到昨日侍卫来报,那书琴几番拷打之下彻底招认,竟是陈姨娘指使她如此行事!又说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毒,以往陈姨娘只命她监视世子用晚膳,前几日却忽然以她家人xing命相胁,bī迫她往世子茶水中下毒。
    荣国公尽管不愿意面对真相,可心底却信了八分,他一时间很难接受素来温婉良善的陈姨娘竟有如此大的野心,愤怒与难堪之下,他当即令人杀了书琴灭口,或许,隐隐有几分想替心爱之人遮掩的意思。
    他本想就这么了结此事,私底下警告陈姨娘一番,往后他再多看顾世子一些便是,可如今却不得不考虑太子的态度。
    那么,杀了陈氏?他舍不得,更何况,他还得为最疼爱的一双儿女考虑。
    荣国公将事qíng从头到尾过了一遍,认为太子并不清楚个中详qíng,至少不会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他还只是储君,哪里来的本事将手伸到荣国公府来?这件事多半还是昨日延请太医时走漏了风声,荣国公思考良久,招来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一日,庄思远院中多了一位管事嬷嬷和一个贴身伺候的小厮,他的母亲姜氏被放出了小佛堂,继续做她的荣国公夫人,而陈姨娘的兄长则卸了荣国公府所有差事,被派往极北苦寒之地,从此再未出现在京中。
    第22章庶女谋7
    啪陈姨娘又砸碎了一个花瓶,地上散落着各种瓷器碎片,她捏着帕子的手抚了抚起伏不断的胸脯,跌坐在chuáng头,呜咽道:国公爷怎能这么狠心,那可是你的舅舅啊呜呜
    庄敏静沉默地坐在一旁,见陈姨娘发泄了一个多时辰还不见消停,心中掠过一丝不耐,她平静地说:这一次,是我们疏忽了,从庄思远不顾我们的阻拦硬是要护着青黛起,我们就应该警惕,想必他是有所发现,对我们起了怀疑,那毒说不得就是他自己找来服下的,呵,想不到,世子也会算计了呢。
    什么?!他、他怎么敢?!陈姨娘猛地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我定要告诉国公爷,让他好好惩治这么个黑了心的坏东西!赶紧把我哥哥找回来,极北苦寒,你舅舅哪里受得住,呜呜
    庄敏静忍下狂翻白眼的冲动,劝道:娘可是糊涂了,如今父亲明显怀疑您要暗害他的嫡子,惩罚舅舅无非是给您的警告,您怎么硬要往刀口上撞?
    那怎么办?陈姨娘负气地再次坐了回去,难道咱们就白白让他污蔑?白白吃了这一份亏?你舅舅他
    够了!您能不能别再把舅舅一直挂嘴上了!庄敏静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她,要说损失,她的损失岂不是更大?折了舅舅,那一窝子小乞丐还不知道谁能帮她打理,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您现在只需安安分分的,父亲心中舍不得您,否则哪里会只惩罚了舅舅?等他缓过了气,必然还会来找您,到时候凭您的手段,还怕抓不住父亲的心么?
    陈姨娘怔了怔,她心底里从来都有些怕这个女儿,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即便国公爷回心转意,世子那边却不方便下手了,他院子里的仆役都是新买的,又被那王嬷嬷收拾得如铁桶一般,那个叫赵福的小厮也是个jian猾的,还有那姜氏她气闷地扯了扯帕子:姜氏也被国公爷放了出来,咱们多少年的功夫全都白费了!难道这国公府咱们还要拱手让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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