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路还真不是你这种小角色想走就能走的,”周锦航瞪着他,双目猩红似含着滔天火焰,咬牙切齿的指着他,“你以为你踩在这条路上就跟我们是一样的人了?跟别人说话前先认清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助理,是去是留也就一句话的事儿,别太不知深浅了。”
周锦航话里话外的意思官聆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不过眼下他还没打算这么轻易的跟他矛盾激化,刚刚那句挑衅不过只是道小小的开胃菜,没想到周锦航会这么激动,这倒有些出乎官聆的预料了。
不过看到自己的敌人不爽是一件非常大快人心的事,官聆脸上笑意不减,似没听懂周锦航的话外音般,不解的道,“周先生不愧是当老板的,说的话都教人听不明白,我说的是脚下这条不足四米宽的马路……”说罢还使劲抬脚往地上跺了两下,而后才接着道,“我文化水平有限,您说的路我还真没听太明白。”
周锦航说完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得有些多了,真没必要在大马路上跟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叨叨这么多,他甩了甩头,果然是被那个姓赵的女人给刺激了么,居然失了分寸。
“听不明白算了。”周锦航没打算再跟他闲扯,撂下这么一句就转身往回走。
“周先生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成见?”官聆在他转身的刹那开口道。
周锦航脚步一顿,要说刚刚的恼火全是因为对这人不待见还真谈不上,这么个小人物还不至于对他影响这么大,但刚刚自己的态度又确实容易让人误解,可他犯不着跟对方解释,没那个必要。
周锦航只顿了那么半秒就抬步朝自己的车走去了,他刚刚已经在这儿浪费了好几分钟的时间了。
“周先生以前是一间画廊的老板。”周锦航一条腿刚跨进车里,便听官聆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话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挺突兀的,可周锦航却顿住了,他想起那天在画廊,官聆将程斐那幅残画上的麻雀说成雄鹰时的神情。
官聆见他停下动作盯着自己,连忙小跑过去,一手扛画一手提着西服的样子颇为狼狈,可他似乎全然不察,脸上挂着尽乎谄媚的笑,“正巧碰上周先生,我就厚着脸皮跟您咨询咨询。”
一间画廊对于周锦航来说是晦气的,他不悦的蹙了眉,表情颇为不耐烦,“你要咨询什么?”
“托梁老爷子的福,”官聆将画从右手换到左手,“因着他喜欢我师哥的画,所以我便由梁先生的私人助理升级成了那画廊的经理了,”视线状似不经意的扫过上面的图案,嘴角含笑,“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梁老爷子喜欢画是众所周知的事,但能看上的画却少之又少,更别说喜欢哪个画家了,周锦航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跟着往官聆手上的画上瞟去,他对画的了解并不多,但也能一眼看出这画并非出自名家之手。
“你师哥?”周锦航盯着那画看了十来秒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不由好奇,“谁?”
官聆铺垫这么多,就等着他问这一句呢,要接的话其实早已成竹在胸,可却故意卖着关子,“说到我师哥,您应该挺熟悉才是。”
周锦航皱了下眉,他虽然不怎么懂画,但接触过的画家还是不少的,听官聆这意思自己还认识,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倒叫勾起了兴趣,他斜睨了官聆一眼,问,“你师哥叫什么?”
“我师哥姓程,”官聆脸上仍旧挂着笑,那笑中却多了些不好意思的拘谨和尴尬,仿佛很难以启齿般缓缓道,“单名一个斐然的斐字。”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末都零点更新哈,因为我想存点儿稿看以后能不能两更,所以想多写一点儿,下周一更新时间恢复到晚上八点左右。
第44章
官聆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停驻在周锦航脸上, 似怕漏过他脸上每一个表情变化。
周锦航也确实没辜负他,在听到程斐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变得很难看, 仿佛听到了什么肮脏至极的东西, 眉头紧锁语气沉闷, “你说谁?”
比起那天在酒吧周锦航说起程斐时轻描淡写不屑一顾的样子, 眼下的表现在官聆看来还勉强能算得上满意。是嘛,他的死跟姓周的怎么也脱不了关系, 不说姓周的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内心能生出什么愧疚之情,就像现在这样变变脸也挺好。
不过官聆故意在这个时候提程斐这两个字可不是想跟姓周的摊牌,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好过而已。
思及此,官聆扯了扯嘴角咧出一个微笑,“说师哥可能不太恰当, 他也就高中那会儿跟我爸学了两年画,后来上了大学就再也没联系了,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他……”说到这儿官聆抽了抽嘴角,似有些难以启齿,连脸上那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的微笑都变得尴尬了起来,“新闻铺天盖地的, 我还以为他上大学后没念书当明星去了呢。”
这话听着带着点儿嘲讽, 周锦航不由多看了眼前人两眼,思绪翻飞,“那天在酒吧我记得你说你不认识他。”
“嗐,”官聆啧了声, “我那不是看你们好像都不怎么待见他么, 那种时候谁敢乱攀亲戚啊,何况我跟他好几年没联系了, 要不是网络上看到照片,都快忘了他长啥样了。”
周锦航盯着他,似在分辨他这话的可信度,良久后灰白的脸色才缓和了些,他下意识摸了摸衣兜,触感落空后才想起来昨天下午来得匆忙,换衣服的时候没带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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