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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高强度的连轴转使得这位公主不一会儿就枕在易桢腿上睡熟过去。
    易桢被她枕得有些腿麻,原本只是轻轻动作想缓解一下腿部的酸麻,但她不过轻轻一动,直接被这位半梦半醒的公主给抱到怀里去了。
    延庆公主都不卸妆的,头上原本戴着个名贵的发冠,随手丢在枕边。她比易桢要高,抱着她一点压力也没有,浑身软绵绵地腻在她背上。
    易桢:“……”好大。好软。
    她忽然想起比自己矮的阿青,一声不响地走了好像有点对不住她。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交到新的好朋友。
    阿青就平得坦坦荡荡。
    刚才小杜弟弟其实是不太情愿让她跟着延庆公主去拿药材的。
    .
    这位公主对所有“臭男人”的态度都不算特别好,她非常明显地喜欢“女孩子和小孩”。
    小杜弟弟方才低声对她说,让她不必如此,他会帮她找到药材的。
    易桢一方面是担心道长的伤势经不起拖,就算小杜弟弟这么说,阴沉木还是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去;另一方面是觉得也不能太麻烦小杜弟弟。
    她那天放狠话说和姬总两不相见,大家谁也别烦谁。要是转头就勾搭上他弟弟。
    而且不是正经和他弟弟搞对象,就是利用纯情奶狗什么也不懂,通过“每天见面”骗他去救自己有好感的道长。
    嗯……
    反正易桢不敢想姬总的眼神。她绝对当场自闭。
    恐怕不止是自闭,还要被挂在城墙上。
    说不定姬总还会发出“大家都是海王,谁瞧不起谁啊”的嗤笑声。
    说起来,易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具身体就是又甜又软的漂亮小姐姐,她还蛮讨漂亮小姐姐喜欢的。
    两个海王联姻,你的鱼塘就是我的鱼塘,真实的夫妻共同财产。
    易桢赶快停下了自己越来越偏、越来越恐怖的思路。
    归根结底,道长是为了救她旧伤复发的,给道长找药治好他是易桢责无旁贷的事情。
    这本来是她自己的事情。
    易桢就是这种性格,莽起来就完事了!
    天色初亮,路上做早工的人已经起来了。
    原本延庆公主按惯例是要回自己在宫外的公主府的,但是既然答应了给易桢找药,还是选择去了宫中自己的住所。
    众所周知,延庆公主的皇兄,北幽如今的皇帝——宣王,是个智商不太高的傻子。
    宣王能登上帝位,就是因为北镇司和世家看重他脑子不清楚又性格柔和好操纵。
    因为宣王脾气太好,又智商低好糊弄,宫中许多事其实是靠延庆公主来管的。没有延庆公主坐在那里镇着,只怕伺候的内侍把皇帝冠冕上的东珠都偷出去卖了。
    延庆公主并没有成家、没有驸马,又是宣王的亲妹妹,经常护着宣王;她又是个顶尖的美人,和世家家主的关系都暧昧着,经常和他们“把酒言欢、通宵达旦”。
    朝堂上保皇的文官和世家的子弟都给她面子,也需要她这么一个在两方之间平衡的人物。所以延庆公主最是体面,自由出入宫禁完全无人阻拦。
    所以北镇司今日抓捕世家的后裔,原本根本和她这个皇帝的妹妹没有关系,她却也能理直气壮地出来插手。
    便是一向与她不对付的北镇司,也知道动她不得。
    易桢不是蠢人,躺在公主的卧榻上细细梳理近日遇见的事情,倒也推测得八九不离十。
    清晨安静,一点声音都传得很远,更何况是小孩子尖细的嗓音。
    小孩子早起了在街巷里玩耍,玩着玩着唱起了上京盛行的儿歌。
    易桢第一遍还没听明白,但第二遍唱到一半,那些孩子就闭嘴不唱了,也不知道是被自己家父母捂住嘴拉回去的,还是有官方的巡城卫兵出手。
    儿歌唱的是昭王的宝藏。
    据说昭王为了将心爱的宠妃和暴亡的几个儿子从幽冥之地召回,一直在找一件密藏的法宝。
    那件法宝可以“转化阴阳五行、撕裂鸿蒙混沌、粉刷诸天时空、开辟天地寰宇”。总之就是牛逼。
    易桢原本听说的版本是“昭王的皇后去世,昭王非常悲伤,于是放弃了寻找这件法宝,直到最后死亡将藏宝图封进了自己的陵墓”。
    但是这里儿歌唱的版本是“昭王其实已经破解了那张藏宝图,知道法宝到底在哪里,但是那件法宝会终结北幽杜家的江山,江山自然比美人重要,于是昭王哪怕要死了都将那张藏宝图封进自己的陵墓”。
    儿歌最后两段易桢没太听清,大约和“大楚兴,陈胜王”是一个路数,说谁得到那件法宝就可以推翻北幽自己当皇帝。
    先不说这到底是算阴谋论,还是某个真想开了昭王墓得到藏宝图的人放出来的舆论攻击,易桢首先思考的问题是:
    “要是这个法宝真的能把北幽杜家的江山搞没,昭王干嘛不把那张藏宝图给烧了,还要封进自己的陵墓?怎么?处了几十年处出感情来了?”
    延庆公主说:“我父皇的陵墓有七十二层机关,设计陵墓的工匠全部殉葬,谁开他的墓谁就是找死。”
    她声音有些恶狠狠的。
    易桢被极近的声音
    吓得一抖,方才知道那些孩子的声音把延庆公主吵醒了。
    延庆公主醒了也不放开她,这么小睡一会儿她有了些精神,把脸埋在易桢背上,过了会儿,小声地说:“你吃早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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