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在心里暗叹了一声,主子的心实在太大。
江瑾瑜果然心大,她取了账本和一些她常用的物品后就回了新家。
有容承的话,刘管家已经把庄子和商铺的账本都送了过来,只差江瑾瑜亲自接手。
王府里的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就是银钱常常周转不灵,上次从通疆带回来的东西买了不少的银子,可要供给这么大王府每个月的开销,光是这一批货肯定是不行的。
她的镖局应该快开业了,可她不能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一个镖局上面,万一朝廷的公文晚了一两个月批下来,王府岂不是有要沦落到喝西北风?
所以江瑾瑜还是准备在容承的商铺和田庄上下手,容承那般的挥金如土,她不相信刘管家说的是真的。
她总要清楚明白的知道商铺的流水,进出帐才能知道刘管家的话到底真不真。
看了一上午的账册,江瑾瑜觉得身子又饿又乏,中午她点了糖醋鱼和清炒竹笋。
顾白躲在暗处看着江瑾瑜把一条鱼吃得只剩下了一根洁白的鱼刺,就连汤汁都沾着肉吃了。
他不禁感叹,王妃的胃口实在是太好了。
吃过了午膳,到了下午江瑾瑜就开始打瞌睡了,什么账本不账本的,她就只管去和周公下棋去了。
等再醒来,日落黄昏又到了吃晚膳的时候,昨儿江瑾瑜吃了半只鸡,克化不掉晚上肚子疼。
她睡得沉,尽管胃疼却也没醒,而且她刚觉得疼容承就给她揉了肚子,所以她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事,但容承吩咐了厨房,晚上不可给王妃做不宜消化的东西。
江瑾瑜晚上点了红烧肘子,又是个荤得她在夏日里连看都不会看的一道菜,可她现在就是想吃。
王爷才警告他们,晚膳不可做不易消化,结果王妃就又点了红烧肘子,这可为难坏了厨师。
大热的天急得满头大汗,这时有人出招,养猪的农户为了多买银子,猪一般要养到上百斤才会杀了买银子。
可这样的猪,猪龄大肉质就会老,若是用十几斤的小嫩猪,小猪肉质细嫩,再经过长期的炖煮,将肉煮烂入味,这肉就变得好消化的了。
厨师一听,立马差人去办了,江瑾瑜哪里知道,她的一句话闹得厨房人仰马翻,还牺牲了一条小猪的性命。
她吃得开心又满足,吃了晚饭江瑾瑜靠在窗下的罗汉床上,旁边放着驱暑的冰,她继续看她的账本,只是看着看着,她就靠在罗汉床上睡着了。
屋里燃着烛光,鸣娟见主子睡了,心里虽然疑惑着主子最近实在是太能睡了,但也没有打扰,就给她搭了薄被,将屋里的灯都熄了,自己也去了外间睡下了。
容承忙了一整日,他心绪不宁,原本半日能做完的事让他生生拖了一日才做完。
王爷一向做事效率极高,路秉就没见过王爷这般心不在焉的时候。
容承想着,他已经按着那小人儿的要求,让她冷静的想了一日半了,也不知她想清楚没有。
容承心里有点复杂,他想这小人儿快点想好,可又怕她想着想着对他心生失望,想要离开他可怎么办?
她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无依无靠,被淮安王妃威胁,不受重视,,只能依偎着他生存的外室女了。
如今的她有龙翁这个外祖父撑腰,就算是不依靠着他也能过得很好,她完全有能力一走了之。
有了这个想法,容承更是坐不住了,他回了府让路秉把顾白叫出来,他真担心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小人儿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如果那样他一定会疯掉。
“王妃今日怎么样?”容承已经不用说话了,路秉就替他问了,反正王爷叫顾白来,肯定是要询问王妃的情况。
顾白是容承安排贴身保护江瑾瑜的暗卫,所以他不会被禁锢在王府里,而是随时跟着江瑾瑜,她身边所有发生的事,他都清楚。
顾白一五一十的先说了早上在王府门口,两个女人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显然这一场较量最后他们王妃胜出了,而另一位被气的想要破口大骂还要维持端庄形象而隐忍着,只怕要出了内伤。
容承听了之后,面色阴冷。
他就是为了不想让这小人儿不痛快,才搬出王府和她独住,可没想到白紫鸢刚到门口,就惹出了这么多是非。
他今日探了皇上的意思,还是有意让他娶白紫鸢,皇上的态度坚决,容承当时还想因着有三年守孝,他还有时间想出对策。
可如今他才意识道,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这人夹在他和江瑾瑜之间这么搅和,他和这小人儿的感情已经岌岌可危,他是一刻也不能再拖下去,只能快点想办法。
“西北王的死,有消息了吗?”
路秉道:“正在查,不过西北王死得蹊跷,因西北王妃生有世子,所以死后势力全部都归顺西北王妃,如此看来,这其中最受益的人就是西北王妃。”
容承也觉这事蹊跷,“继续查,本王不要猜测,要证据。”
路秉:“是。”
之后顾白又说了江瑾瑜回来之后看了一上午的账本,午膳吃了一条糖醋鱼,睡了一下午,晚上吃了大半个肘子,如今又在睡觉这些事。
容承一听大半个肘子,“不是不让厨房再做油腻的给王妃吃。”
顾白觉得厨房也是冤枉,就解释了一下是只小猪,虽然听着吓人但其实肉没多少,而且非常的嫩,很好克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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