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浑身都是茶水,太脏了。
“你……”那书生要说话了。
“本、人无甚兴趣。”燕王殿下自称尚未换过来,生硬的打断他的话头,“不想知道。”
日理万机的萧炀对见识别人以下犯上、口无遮拦、胆大包天,无甚兴趣。
书生百折不挠:“还是砸门……”
殿下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闭嘴。”
语气微沉,已经有了威胁的意味。
“跟上。”燕王殿下轻瞥书生一眼,目中轻蔑。
走了两步,燕王凝视僵在原地的书生,拧眉命令道:“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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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步青云接连被泼了两次冰冷的茶水,青冷茶浇湿了额发,湿答答的,顺着一绺墨发流在了眼睛里。
“去哪儿?”步青云眨了眨眼。
“跟上。”燕王不耐道。
时暖时冷让步青云脑子都有点儿懵,有几分熟悉的嗓音让他放松了警惕,听话的跟了上去。
萧炀停在了窗前,推开了窗扇,抬了下颌指着屋外道:“出去冷静。”
胆大包天的书生被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哆嗦。
然而腹中、两腮持续的滚烫,却鼓动步青云立刻出去。
时冷时热,仿佛心脏被分成两半,一半火热一半冰寒,那滔天的火焰刹那压倒了冰寒之气,步青云猛地两手撑着窗台翻身越过。
萧炀一手扶窗,眸光不经意间掠过在外面挺立站着的书生。
人生地不熟的,书生棉衣皱在一起黏在身上,安静站在窗外。
倒是挺乖。
合上窗扇,萧炀蹙了蹙剑眉,心间莫名萦着一股异样,总觉得……哪儿不对。
先睡。
明天再吩咐楚辞鹤将他送回去。
还未歇下,闪烁的银光在眼角浮现。
萧炀眸光一刹变得凛冽,走近一看,适才紧缩的眉头松开。
原来是折扇,只不过巧妙的是,最中间的扇骨顶端立着一根银针。
半弯着腰,带着薄茧的手指捏起扇柄。
殿下信手一翻转,便让那银针缩了回去。
“呵。”萧炀轻嗤一声,“倒会举一反三。”
墨家机关术。
言罢,萧炀铺开扇面。
水墨梅花图。
以墨泼纸,随后用笔锋渲染,脚蹴手抹。
便是没有细细研究过,在珍宝中长大的燕王殿下赏玩宝物的眼光也很高。
毒辣的眸光一扫,合上扇骨随手丢到了桌面上:“画法张狂。”
再未评价。
也只有这个特色了。
是那个书生的。
熄了烛火。
还未歇下,两扇窗猛地向两侧翻去,仿佛有阴风从窗边钻了进来。
萧炀忽略掉开窗那一刻,自己身上泛过得凉意,又软又长的睫羽抬起。
琥珀色明明是很温柔的色泽,然而这种色泽的眼珠子镶嵌在萧炀的眼窝中,偏偏能够让人觉得此般颜色染了霜。
借了轻薄又惨淡的月色,书生那张脸从窗扇后露出,额发似乎结了冰碴,他撑着窗台就要向屋内翻来。
他哆嗦着,嘴唇发青,颇有几分乞怜的意味。
然而那张脸上却挂着颤抖的,露出大白牙的笑:“我是男人。”
一字一抖,颇有些令人怜爱。
“你也是男人,我、我才、不需要、避嫌。”
须臾,萧炀若有若无的异样仿佛拨云见日:“哦。”
萧炀躺下闭了眼道:“是你方才要出去。”
不是本王没有想起。
让他歇一晚,未尝不可。
倏地察觉到被窝中钻了一个人,裹挟的冷气顺着衣领钻了进去,萧炀丹凤眼掀开,连同着身躯猛地坐起:“下去。”
步青云蜷缩成一团,伸长冷如冰的胳膊就要拉扯下温暖的被褥。
“太冷了……”
“放下,我有、我有银票给你。”
身体哆嗦的本能遏制不住,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冷啊。
太冷了!
“……”
萧炀低着头,凝视着时而搓手时而拉扯被子的书生,随着他的动作,隔着床褥都感觉到震动。
书生仿佛移动的冰块,若非自己勤于练武,怕是如这书生冷的颤抖。
“好弱。”萧炀眸中嘲讽。
言罢萧炀掀开被褥关上窗户,薄茧的指腹停在窗棂上,萧炀扭头,俯视着缩在被褥中还强行撑着笑意的书生。
书生仿佛蚕蛹只露出了脑袋,苍白如纸的面庞掺着灰色的月光,隐在黑暗中会瞬息吓得人魂飞魄散。
惨白的面容偏生咧着嘴笑,着实有碍观瞻。
萧炀侧过了头,眸光凝在悬在墙上的宝剑,长筒靴向门侧移动过去。
与此同时,只听身后的书生颤着音调道:“给我、给我暖手炉,我、我给你、银、银票。”
对于书生三番五次给自己银票酬谢,萧炀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荒诞,回以讥诮:“呵,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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