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衍之笑了笑,“可要我放着现成的大树不乘凉,那要看易总带我见的‘世面’到底够不够精彩了。”
“我答应别人的事可不好说,答应你的事还能不做么?”易华藏满口答应,安排下去,一 伸手搂住腰肢,肥腻的嘴唇蹭过耳垂,“别管那个OMEGA了,这两天陪我吧,正好去一趟云城,让你开开眼界。”
凌衍之鼓起勇气,假装不在意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现在去云城,那太子爷那边应付得来吗?”
“嘿,就是这关头才更要去。”易华藏脸上闪过一抹忧色,云城是他的老底,也是整个脉络当中的枢纽。但现在樊澍被太子爷把住,云城的事就多了很多变数。“那条黑狗躲在美食城不出来,一时半会也不好动他。说不定告诉了太子爷多少事,得抓紧了。”他眼窝一转,感觉怀里人轻轻一颤,忍不住沿着肩线的手用力箍住,“怎么,听到旧情人没死,你很开心啊?”
凌衍之目光一闪,收敛心思,又变得和平常一样。“怎么可能?我巴不得他早点死呢。”
“那就好办了,他在太子爷的地盘上赖着也找不着人,那个红点儿一天里居然就动个几十米,也不知道你那一招是不是被发现了。得想法子再勾他出来一次。”
凌衍之心里一惊。“我这下可没法子了,那法子用多了,可就不好用了。”他故意懒洋洋地倚过去,想让他分点心,“再说了,人家又不傻。我还能约他出来一日游吗?我事先说好,脏我自己手的事,我可是不干的。”
“没关系,我也舍不得你脏了手啊;我这里还有条路子,把这事解决了,我们才好放心去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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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晖替樊澍转了两次“物证”,打过一个电话,没先前那么怕了;只是原本来美食城是享受放纵的,这会儿变作是上刑。战战兢兢,既不敢享乐,也不敢让旁人知道自己没享乐,还得花钱,实在是一肚子憋屈。他想借着凌衍之的名头把这倒霉催的活计推脱掉,虽然大仙那边不领情,即便推了这些来往的花酬,也是要他管着新群招人和审核的路子;但这边既然是警察,O协里正当途径的名头还是管用的。他也不是傻子,这段时间反复试探,到底也给他试出水深出来。
他在隔间里接了樊澍给的‘新货’,有些为难地说:“我再帮你这一次吧,警官,但是接下来就不行了。”
樊澍在暗处问,“怎么了?”
“您既然知道我身份,肯定也知道我做什么工作的……”张晨晖歉然说道,语气恳切,“过两天我要陪凌老师去一趟国外出差,回来后基本就是换选了。实在是太忙了是一部分,还主要因为之前出了个事,怕被极端分子袭击,整个团队安保都加强了,因为也是是换选的最关键时候不能掉链子,连我也会有人跟着,就不方便了。”
樊澍一怔:“出了什么事?”
“您不知道啊?我以为警局里的人都该知道呢?据说是和新忏教里的人闹了矛盾,搞得火药味很浓,新忏教原本就和定级派不对付,看O协怎么着都不顺眼,这下矛盾激发出来,剑拔弩张的,怕有人身危险。当然新闻上媒体上都压下去了……”
樊澍浑身一冷。他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下九流的消息,新忏教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之前人们闲暇时聊天八卦,哪个不在传新忏教最近在个OMEGA手下吃了大亏,本来好好一个集会,打算惩戒一下一个明明入了教忏了悔、打算洗心革面了,却又违背教旨怀孕还试图隐瞒的OMEGA;谁知道没把ALPHA引来,反而把另一个OMEGA引来了,这个OMEGA也够生猛的,骑一辆共享单车,拿一把菜刀就一路火花带闪电不要命地砍过来,把一群大老爷们吓得鸟兽散。大家讲起来头头是道津津有味,个个亲眼见过似的说的真真的,可听上去就不像是真的,都当个笑谈趣闻,末了还要问一声:什么OMEGA这么猛的,长得三头六臂还是五大三粗的?一定没人要吧?
哎,也有那一种,两个O搞在一起的,听没听过?
哈,那岂不是浪费社会资源……知道做一个造体子宫得花掉纳税人多少钱吗?
“……上次搞得都住了院了,第二天我才知道,”张晨晖添油加酱把事情往严重了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偏要管闲事,差点搞出人命来……”
樊澍这下听张晨晖讲了才对上,一下子惊了,“什么,你是说那个砍人的OMEGA……是衍——凌衍之?”
他一慌,声音没收住,张晨晖听着猛地觉得有些耳熟,虽然被嘱咐过不准回头,这下也蹭地转身过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打算一把拽住黑暗中的人影。樊澍原本想躲,下意识便趁手隔开了,把人往前推一个趔趄,自己身子就能隐入黑暗当中。
“——喂!”张晨晖不忿地喊他,“我也算替你跑腿这么多趟了,不知道你是谁,怎么信你?”
樊澍顿了一下,他担心凌衍之的状况,到底从窄小的隔间走了出来。
樊澍本来也没存着要瞒他到底的心,暗线要建得稳固,两方彼此信任之后,到底是要向线人亮出来的;只是这一下对得太快,没准备视线就撞在一起,张晨晖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樊……!”一时间心头百味杂陈,眉头酸拧,喉咙底下像塞了个桃核般胀痛难受。怎么是他?……为什么是他??!……是谁知道都好,为什么偏偏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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