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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听那些姑娘转头说起了“安王比三皇子还受宠”,才觉心里好受,愈发坚定了些。
    这几日岑倾倾也偶有到林子里转转的时候,她虽出身文臣家,性子却比寻常闺阁女子硬,射箭和骑马学过一些,自打知道自己要嫁给壬亭侯世子后,更是练得努力,好与未来的夫君有些共同话题。
    裘自珍以陪她的名义跟在身边,一连几日总算摸清了泉水尽头那个池子在哪儿。
    她事先打听好,今日柳岐又被那些宫妃缠着给她们作画像,柳岐也应了的,安王摸了好几天的鱼,今日也该在那处才对。
    她远远看到褚琰悠哉悠哉地骑着马进了林子,便凑到岑倾倾面前:“表嫂嫂,今天你若不去,可否借我马?昨天摘到的那果子酸甜可口得紧,我还想再去摘些回来。”
    岑倾倾被她这一句“表嫂”喊得耳朵发红,道:“你想去便去吧,不要走得太深,林子里乱,还有诸多贵人。”
    裘自珍脸一白,只当岑倾倾是暗讽她身份低微,没有往贵人面前凑的资格,勉强一笑说:“不、不会的,我就在昨天走过的地方转一转,表嫂放心。”
    等她走后,岑倾倾的贴身婢女轻轻“哼”了一声,走上前来劝道:“小姐,奴婢看这位裘姑娘实在不像个好相与的,您没瞧见方才她那脸色,您好心带她来秋猎,可估计她根本没记着您的恩呢。”
    岑倾倾平静地扫了眼裘自珍离开的方向:“我醒着呢。她毕竟跟柳家沾亲带故,在老夫人面前还算得眼,求到我面前,我也不好拒绝,只要她别给我弄出乱子,借她些好处也无妨。”
    婢女忧心道:“奴婢就怕她非要出乱子。”
    岑倾倾笑了下:“那也无非就是丢一回脸,她毕竟不是我家的人,碍不到我什么。”
    婢女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裘自珍在池子附近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停下,又在马儿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那马是岑府带来的,专门供女儿家骑,温驯得很,不会伤人,被抽以后只顾着往前跑。
    随后她又在地里滚了一圈,让衣摆上沾了些泥,扯乱头发,她早就练过,头发不是那种狼狈的蓬乱,而是乱出一种我见犹怜的美,叫人忍不住心疼。
    做完这些,她便在湖边的石头后面等待着。
    等得不知是什么时候,只觉得肚子都饿了,安王也没有出现,她不禁犯起嘀咕,想难不成安王早就把鱼捕走了?
    转念又觉得不可能,安王每日就只带一条鱼回来,定是这鱼不好抓,要废些时间,她紧跟着安王进了林子,怎会错过呢?
    正想着,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裘自珍连忙捏起帕子,挤出几滴眼泪,生生将眼睛憋红。
    她坐在石头边上嘤嘤地哭,等人来了,便可怜兮兮抬头看一眼。
    心里暗喜:真是安王!
    她起身,眼神里又是敬畏又是欣喜,如同看到了救星,盈盈一福身:“见过安王殿下。”
    然后便看到安王的马从自己身边悠悠路过。
    竟是连问一句也没有。
    裘自珍咬咬牙,以为他没认出自己,追了上去:“王爷,还请等等。”
    褚琰停了马,淡淡地望过来。
    裘自珍连忙道:“民女是柳王妃的表妹,那日我们在柳府见过的。”
    褚琰:“何事?”
    “小女进了林子,本想着采摘些野果回去,谁知马儿忽然受惊,将小女摔了下来,又不知跑哪儿去了,小女寻不到马,也遇不上人,一路走来了这里,想着歇息一会儿,可算遇见了您。”
    褚琰看了她半天,直到看得裘自珍心跳加速,才道:“林中有侍卫值守,你放出信号,自然有人来帮你。”
    裘自珍委屈道:“小女是陪着岑家的姑娘来的,手中并无信号弹。”
    “既然是陪人来的,你独自入林干嘛?”一针见血。
    裘自珍:“……”
    她正想解释,褚琰却又骑着马走开了。
    裘自珍咬咬牙,在心里安慰自己:都说安王是个断袖,不懂得怜香惜玉也不奇怪,没关系,只要能达成目的,有没有安王的宠爱都无妨的。
    她又凑上前,道是想求一枚信号弹,褚琰巴不得赶紧打发她走,自然借了。
    林中的信号弹有红黄二色,红色人手一枚,代表着遇到危险,黄色则是召来侍卫帮忙,通常初入猎场的人和女子都会备上几枚,多半是独自一人迷路了才会用到。
    她放完信号弹,这回总算欣慰地发现安王不避着她了。
    褚琰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一只箭矢,正在给箭矢末端串上线。
    他口里吹着好听的调子,没一会儿池中便有微弱的水花浮动。
    这池子里没有多少鱼,个个都只有巴掌大,若是裘自珍认真看了,便会发现池子里只看得到水花,想要看清楚鱼在哪儿却很费劲,更别提捉鱼了。
    但她整颗心都系在旁的事上,只注意到这池子水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叫她甚好发挥!
    裘自珍算好了时间,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忽然“脚下一滑”。
    水面上又有一处细小的水纹浮动,短暂如蜻蜓点水。
    褚琰忽然将手中箭矢掷了出去,距离的水浪与尖叫同时扑面而来时,他猛地收回手中的线,将一条被箭穿透的鱼甩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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