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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要抬步,只听承兴帝开了口:“柳岐啊。”
    众人心想:来了。
    就算这事是邓苒先不厚道的,可柳岐善妒一事也是确实的,身为太子妃,帝后哪能容忍这一点?
    承兴帝拿帕子擦了擦手,头也没抬:“你这妒心,着实有些重了。”
    众人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这又何必呢,东宫这两年不会添人,别人抢不走你盘子里的肉,让人家看看又怎么了,你当有些肚量才是,别学那些小家子气。”
    满屋子人听得目瞪口呆。
    柳岐愣了几秒便回神,笑着应道:“儿臣知错了,儿臣一定改。”
    这句明贬暗护的话当天便传遍了整个园子,所有奔着太子侧妃的位子来的女子心碎了一片,各家夫人们也是震惊不已。
    哪能想到承兴帝竟会为一个男儿媳撑腰至此,这句金口玉言一出,东宫起码有两三年的时间没人敢动心思了。
    唯有褚琰很介意:“我怎么就成了盘子里的肉了?”
    柳岐:“……”
    醒醒,这不是重点。
    直到宴会将散,他们才在门口再次看到褚锐,两人动作同步地钻上车,把帘子和窗户死死按住,又对视一眼,各自失笑。
    褚琰松开手,撩起窗户帘子看了一眼,只见褚锐竟没来打扰兄嫂,而是三步一傻笑,高高兴兴地回到自己的马车。
    柳岐不知什么时候也趴到窗前围观,语气笃定:“嗯,他肯定收获不凡。”
    说着话音一顿,看向褚琰那只鬼鬼祟祟伸到自己身边的手。
    被发现以后,褚琰也不偷着来了,直接拉下帘子把他抱进怀里,在他衣服里探来探去:“给我看看,你到底画成什么样了。”
    柳岐画完他的图,便直接藏进了怀里,神神秘秘的。
    柳岐死死按着衣襟:“不行,你不能看。”
    “你第一次画我,我怎能不看?乖,就算画得不好看,我也不怪你,给我。”
    柳岐死不撒手,还作势要去咬褚琰。
    闹了没一会儿,柳岐便落入下风了,他死死拽着画卷剩下半边,气得放狠话:“你要是看,我就把它撕了!”
    已经快要得手的褚琰把画纸一点一点塞回原位,又给柳岐重新理好了衣服。
    他亲了亲柳岐的耳朵:“放回去了,别生气。”
    看着是放弃了,可又更好奇了,当天晚上便把常乐叫出来:“你主子把画藏哪儿了?”
    常乐干笑:“殿下,奴也不清楚啊。”
    褚琰从袖子里摸出五两银子放到他手里:“我看一眼便放回原处,保管不留痕迹。”
    常乐捧着银子咽了咽口水:“殿下,我,我真不知道……”
    褚琰又加五两:“你不说,明日就带你净身去。”
    常乐差点把银子摔了,欲哭无泪地说:“就在床底下那个箱子里,夹在春宫图里了。”
    褚琰一时不知道是该吐槽为什么要把春宫图放床底下,还是应该吐槽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画像夹到春宫图里。
    他夜里趁着柳岐睡熟,偷偷下床摸到箱子。
    谁能想到呢,一个装春宫图的箱子,柳岐都要上锁。
    褚琰抱着箱子,悄悄溜出房,找来工具开锁。
    好家伙,满箱子一看就不怎么正经的书。
    他此时都不急着找画像了,就想看看柳岐到底都在看些什么。
    一本一本翻过来,发现有的画本甚至还配了文字故事,跟漫画似的。
    恕太子殿下见识短,头一次知道古代民间还有这些东西,果然古往今来,千秋万代,江山更迭,唯有民众对桃色故事的热情永不熄灭。
    褚琰甚至发现柳岐在某一页上留过小注,字如狗爬,像是百无聊赖时随手勾下的几笔:这个肯定舒服,可惜也不是我舒服。
    褚琰仔细一看,又默默合上。
    这个朝代,在某些意义上说,也是挺先进的。
    难怪要上锁。
    翻到最下面,褚琰才找到那本夹了他的画像的书。
    他以为顶多看到被画毁了的自己,却没想到画中并无瑕疵,反倒栩栩如生,人物眉眼描摹是极像的,周围景色也美丽别致,分明只有柳树,却被画出繁花,连那亭角上雕刻的青鸟也栩栩如生。
    唯一的问题是……
    褚琰明明记得当时自己坐得规规矩矩,正人君子似的,可画中的自己腿上多了一人,被他牢牢擒在怀中,扬起弧度优美的脖颈,衣衫半散不散,画中二人脸上皆染着□□,显然正在做不可告人的事。
    他看得入神,因此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一只手抽走了画,气急败坏地看着他。
    柳岐不知自己是该羞该气,把一地的画本草草收拾起来抱回屋子。
    褚琰连忙跟进去,堪堪从烛火之下救下那副画。
    “别烧。”褚琰的语气近乎恳求,“画得挺好的,留下吧。”
    柳岐:“你说过不看的。”
    “对不起,我食言了。”褚琰眨眨眼,“没事的阿岐,不就是把画像画成春宫图了么,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柳岐气鼓鼓地夺过他手里的纸,重新押回箱底,心里赌气地想着:明天就把这破箱子烧了,小爷我从此戒色!
    结果当晚就没戒成。
    褚琰无师自通练就了一张哄人的嘴,把柳岐哄得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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