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看出自家公子只是在吓唬这女子,配合道:“回太子妃,应是厨房才有。”
邓苒吓得想跑,却被柳岐侧身一步拦住去路,她惊恐地辩解:“不,我不是,臣女没有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
“臣女并未惦记太子殿下……”她本是想甩清干系先逃再说,忽然见柳岐身后不远处出现一个身影,连忙梨花带雨起来,“太子妃误会了,臣女并无肖想,只是先前不小心崴了脚,疼得厉害,才入亭中休息。您也不能就因为我与太子共处一亭,便要挖了我的眼睛啊……”
柳岐不用想也知道谁来了,还未等他转身,便有一只手从身后递来一把刀:“阿岐要挖人眼?巧了,我身上正好带着刀。”
邓苒懵了。
不,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掐指一算,三章之内应该能完结。
第72章 画像
邓苒不可思议地望着二人, 久久没有回神。
柳岐捧腹笑了半天:“殿下,你太可爱了, 唔, 算了, 我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咱们还是回去把画作完。”
说完看了邓苒一眼:“对不住,我心情不佳,同你开玩笑罢了, 莫要当真。”
二人走后,邓苒心里又惊又怒。
哪能想到太子竟是个枕边人要作恶, 他都在一边递刀的人呢!
她觉得几只不过是多看了太子几眼, 又在亭子里坐了会儿而已,凭什么就要遭到这样的委屈, 再说了, 太子妃那说的是什么话, 殿下贵为太子之尊, 后院怎能无人, 这柳岐也太过善妒霸道了吧!
邓苒再也顾不上赏花,找个地方挤了会儿眼泪才回去。
正堂里的贵人们看到她眼眶通红, 自然问她受了什么委屈,她把这事跟自己娘亲和熟悉的伯娘们一说, 事情便也传开了。
她倒没有直说,但是话里话外都让人听出了太子妃善妒欺负她的意思。
皇后回来时,恰好听到某位夫人打抱不平:“我本不该说, 可太子妃的行径,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一个没两年就要及冠的男子,做什么为难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
性别和年龄一经对比,旁边人都不禁小声嘀咕起来,直到看到皇后才噤声。
皇后问了事情经过,心想还是得把柳岐叫过来训斥几句,才好有个交代,免得显得皇家欺人。
柳岐被叫回来时,只画完一半图,接连被同一个人打断,他更加不开心了。
皇后此时已经带着相关的人进了内殿,关上门谈话,不仅皇后在,连承兴帝也到了,吃着葡萄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皇后本想让柳岐给邓苒道了歉了事,一看柳岐一脸怨气的模样,奇怪道:“柳岐,你这欺负人的,怎么比这被欺负的还生气?”
柳岐行过礼,道:“父皇母后明鉴,我分明也是被欺负的那个。”
“哦?本宫这里听到的,是你欺负人家姑娘,那你说说,你怎么又成了被欺负的那个?”
柳岐走到邓苒面前,冲她笑了一下:“怎么还告状呢?”
邓苒一个腿软,若不是有婢女扶着,差点坐在地上。
一旁正给承兴帝剥皮去籽的德妃见状,看似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句:“太子妃,陛下和皇后都在这儿,你千万莫失了礼数啊。”
柳岐未理会,只是对着邓苒问:“邓小姐,你说说,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邓苒抹着眼泪说:“倒也不是欺负,臣女冲撞了太子妃,太子妃要教训臣女,也是应该的。”
柳岐“啧啧”两声:“这就奇怪了,我既没打你,也没骂你,怎么就教训你了?”
邓苒说:“您,您说要挖我的眼睛……”
“哎,这你可不能胡说,你这眼睛可好好的呢。”柳岐道,“我不过是夸赞你眼睛漂亮,如同宝石,随口开了个玩笑罢了,谁知你这么经不起吓,立刻便哭得梨花带雨,说我不能因为你跟太子殿下二人独处一亭便挖你的眼,我这不就立刻跟你解释了这只是句玩笑话,也与你道歉过,可是如此?”
邓苒默默不语,只顾擦眼角。
柳岐在心里“呵”了一声,也变戏法似地拿出一条帕子,学着邓苒在眼角下按了按:“邓姑娘,你说你这还不算欺负人?”
邓苒吓得帕子都掉了:“我,我什么时候……”
柳岐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我吓到你是我不对,可为什么会如此,你心里应当清楚,你说你是偶然路过,可我与太子分明是专门寻了最偏僻的地方,你说你脚崴,我分明看到你离开亭子便走得顺极了,你故意为之,我礼尚往来,算来我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而你转头把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绝口不提关键,我现在问你,你又不承认,这岂不是故意陷我于不义?”
众人哪里看不出柳岐“抹眼泪”是故意嘲讽。
如此虽未言明,倒把邓苒那般装惨卖柔弱的姿态捅破。
尚书夫人还真以为自己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现在一听理亏得不行,庆幸他们是在殿内而不是大庭广众之下。
否则这名声可就毁了。
皇后淡淡出声:“罢了,此事便到此为止吧,邓夫人,你觉得呢?”
尚书夫人连忙道:“此事小女有错,对不住太子妃,请太子妃海涵。”
柳岐朝帝后一拱手:“儿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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