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须多想,我说过不管如何我都不会不管你。所以,万事有我。你只需做你自己便好。”雨化田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韩秀雅的碗里,见她一直垂头不语,稍加思量便知道了她的心思,不由得出言宽慰到。
韩秀雅抬起头看向似乎永远智珠在握,对任何事都云淡风轻的雨化田,放下碗筷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来,回身看着似乎要起身追过来的他,满是恶意的说“你便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你敢光明正大的娶我吗?敢面对天下人取笑娶一个伎子吗?雨化田,我是一个伎子,一个人…”
“我敢!”硬声打断韩秀雅的话,雨化田来到她面前,捏住她的脸,看着她嘴里说着恶言,眼睛却像是在哭的模样,认真而郑重的说“若有人笑,我便杀到无人敢笑!不要再把自己说的这样的不堪,你只有过一个男人,便是我。你是我雨化田的女人,是我的妻子,有我在,天塌不了。你该信我。”
雨化田知道韩秀雅无法从过去走出来,即便是她跟他的时候是完璧,也因为出身教坊,因为教坊内那些暗地里的训练而自觉满身污秽。
“报。”
门外有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压抑的气氛,雨化田侧过头不满的看了一眼房门,转回脸看了看韩秀雅,松开手,在她脸颊处被他捏出的些许红痕抚了抚“我去去就来。”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雨化田动身离京前已把座下二档头、三档头先行一步派了出来,如今他们派了人过来回秉,说在龙门客栈内发现了一个与雨化田十分相似的人出现,而此人还把二档头谭鲁子糊弄过去了。
雨化田对和自己相似的人十分的感兴趣,可却对此人假扮自己糊弄手下的行为十分不喜,更不喜自己的手下竟然连真假都无法分辨。为保围剿计划顺利,他给了来人一个暗语,让他回去告知谭鲁子,汇合之时以暗语相认。
“你手下之人通通都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东西,那龙门客栈既然有这么多人,你便是给了暗语,也可能会被他们探知,更何况那里还有一个假扮你的人,他能糊弄谭鲁子一次,焉知不能糊弄第二次。”韩秀雅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的耳力不弱,对这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的“还要何暗语,有我在不就能分辨出来的吗。难不成,那人身边还有一个与我相似的人?”
端着茶盏正用盏盖撇着盏内茶末的雨化田叮的一声合上盏盖,笑着对她伸出手,温声说“自是如此,只他们想着能用人假扮我,套取更多的信息,我便将计就计让他们自以为得逞,暗语不过也是一个饵而已。”
雨化田的计划就是让谭鲁子等人按兵不动,借故把暗语让对方知道,引出对方全部的人,到时候早有准备的谭鲁子必能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他亦会随后赶到,与谭鲁子来个两方夹杀,将全部逆贼一举歼灭!
来人离开后,雨化田看着并不想再继续之前所说话题的韩秀雅,轻叹一声不愿再逼她,便揽着她回去歇息了,一辈子很长,他有足够的时间来让她学会相信他。
第195章 《龙门飞甲》雨化田
翌日清晨,太阳将将露头,沉寂一夜的营中便热闹起来了,走动声、说话声等各种声音纷扰而嘈杂。
出发前,韩秀雅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不知是阳光的原因还是今日会有雨,天橙黄橙黄的,远处还有些许黑云在慢慢移动。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天空,她心跳了跳,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想是要下雨了。大漠雨水少,若真是下雨倒是好事了。”雨化田走了过来,揽上韩秀雅的腰和她一起看向外面的天空,好一会侧脸对她说“该出发了。”
收回看着天空的视线,韩秀雅对雨化田点了点头随他一起走出卧室下楼和其他人汇合。
西厂的番子们已候在营门前整装待发。雨化田牵着韩秀雅从营内走出来,各自翻身上马,戴上防风沙的面罩便策马疾驰而向龙门客栈。
雨化田的计划很成功。
谭鲁子得到吩咐后,就假装不经意的把暗语透露给了假扮雨化田的风里刀,再透过风里刀的嘴传给了其他人。
待赵怀安知道后,便定下计策,先是借故让谭鲁子一行暂离客栈,趁机偷取他们的飞鱼服换上,跟着假装是前来汇合的雨化田一行,趁他们放松之际攻其不备,在他们反应过来时迅速撤离躲在一旁。等雨化田到来时,被骗过一次损失惨重的谭鲁子等人定然不会轻易相信,甚至还有可能引起自相残杀。到时,他们再异军突起,定能把这些鹰犬永远留在龙门。
不得不说赵怀安还是挺有才智的,计划得很好。可偏偏雨化田身边有个韩秀雅,作为西厂督主的夫人,哪怕还没过明路,西厂上下就没有谁是不认识的。是以,不管赵怀安的计划做得再如何好,再怎么让人穿上飞鱼服装,风里刀扮得有多像,计划都没有成功的可能。
赵怀安见谭鲁子一行在风里刀喊出暗语后立即放箭,便知道中计了,连忙大家撤退,谁知在前方放哨的人跑回来说,雨化田带着人来了,番子们也已由外至内的包围过来,他们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逃进大漠深处,要么硬拼。
赵怀安咬咬牙,选择硬拼,大漠风暴将至,此时若进大漠深处,那将必死无疑,硬拼以命相博或许还能拼一条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