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俊祁又开了一瓶快乐水喝起来,可乐汽水就是她的最爱,虽然碳酸饮料对执行员来说并不是健康饮食。众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们碰了杯,餐桌上继续充满了欢声笑语。
晚餐吃到七点方才散席,符衷的手艺让众人都发自心底的赞不绝口。小七和狐狸混在这群人中间,玩得不亦乐乎,身上的毛都跑散了。人人都想摸它们,一人一次都摸不过来,谁抱了狐狸谁就要遭人嫉妒。小七的体型和面孔让他颇像一头狼,帅气凛然,但眼神分明又是如此善良、可爱,一眼便能看出它的忠诚。
吃过饭后,符衷和季垚去换了衣服,然后和大家坐在一起拍合照。季垚被众星拱月般送到中间,在沙发上坐下,手肘斜撑着扶枕。符衷坐他旁边,后面站着陈巍和林城和好朋友们。岳俊祁伸着两条腿坐在沙发扶手上,五爷顺手递给她一杯果茶。道恩理顺头发,帮朱旻扎好领巾。狐狸和狼狗梳理光滑了皮毛,蹲坐在正中间。
星河用战地勘察摄像机给他们拍照,有点过于真刀真枪了。星河把自己的头像打在空位上,旁边打着卡尔伯的头像,然后拍下了照片,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所有人脸上微妙的表情。他们的面容被定格在照片里,身后的落地窗外映出天鹅绒似的夜幕,星星则是镶在这夜幕上的点点钻石。
林城和魏山华一块儿回家,山花骑了一辆杜卡迪,林城坐在后面。杜卡迪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从这头划到那头,林城张开双臂迎着凛冽的冬风兴奋地呼喝了一声,然后紧紧抱住山花的腰。
陈巍抄着衣兜走在人行道上,一边笑盈盈地拿着手机给何峦发消息。他把刚才拍的合照给何峦发了过去,何峦很快回了消息:把我P上去。
何峦把照片发给了陈巍,陈巍一看就乐了,把另一只手从衣兜里拿出来,双手捧着手机打字:回头就给你整上。
他花了几分钟把何峦P到合照上去,然后发给他。这时他走到了长安太和不远处的公交站,公交车还有十几分钟才会来。陈巍站在站牌下深深地呼吸着冬夜的寒气,他从未觉得这空气如此美妙,似乎带着星星的味道。
何峦过了一会儿才发来一句话:oh,my eyes!能不能整点阳间的东西?
陈巍站在站台上看着手机旁若无人地笑起来,晃了晃身子,然后发了一大堆“哈哈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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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的元宵刚过去,2023年2月6日中午,李重岩因癌症及其并发症在李惠利医院去世,享年63岁。他去世的时候只有肖卓铭陪在他旁边,冷冷清清的病房里时常听见烟花的声音。
在李重岩弥留之际的最后五分钟里,肖卓铭握着他的手,就这样坐在他床边。李重岩此时已无法说话,意识模糊,似眠又似醒。两人沉默着,只有手交握在一起。渐渐地,李重岩的手指松开了,他终于阖上了拖住他一生的沉重的眼皮,在悠长的出气中慢慢睡着了。李重岩死时很平静,面容和善、安详,他生前都没有做过多少这样的表情。
善恶终有报,惩罚就在这一天落在了他头上。
肖卓铭知道李重岩已经不在人世了,她起先竭力控制住自己,但后来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她是医生,在“回溯计划”里拯救过无数条人命,但没法救回自己的舅舅。她觉得自己错过的太多了,而那些没珍惜的、错过的东西却再也回不来了。她对李重岩的爱视若不见,等她蓦然回过头,舅舅已经离她远去了。那么多模糊不清、似亲非亲的情意,全都化风而去。肖卓铭看着窗外的鸟雀,崭新的一年降临了,她还是得独自前行。
唐霖案在年后由最高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在开庭前,有关当局采取了极为严格的保安措施,甚至征用了星河系统来执行安全防护任务,防护等级与核危机相同。所有被告均与武装警察铐在一起,进入旁听席的人都要经过层层安全检查,法院周围地区实行交通管制,禁止通行。媒体也被远远拦在停止线外,摄影机只能拍到法院的大门和森严的守卫。
季垚来了法庭,坐在旁听席上注视着唐霖,符衷也在他身边。符衷把手放在季垚的手背上,季垚的手有点儿凉。
武寄辞律师上庭陈述,她为了这一天已经筹备良久,如今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法官一一传召证人,并当众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中记录了顾州遇害的全过程,其中是非一目了然。这项证据由白逐提交,取自顾州的记忆,而正是齐明利教授提供了技术支持。他们当初历尽艰辛找到了顾州的记忆作为证据,当它派上用场的时候,心里只是一轻。
晏缕照作为证人之一同样要到场,他默默地看着巨幕中的画面,不免悲从中来,潸然泪下。有些事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当它再次被忆起的时候,却又是那么痛彻心扉,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案子审得很快,下手利落果决,从开庭到落下帷幕一共三天,一桩大案就这么了结了。法庭以战争罪、危害人类罪、叛国罪、间谍罪、故意杀人罪;引诱、教唆、欺骗他人吸毒罪;走私武器、弹药罪;贩卖毒品罪、强奸罪、劫持车船罪、贪污贿赂罪判处唐霖死刑,立刻执行。
在叛乱中帮助过唐霖的人一并以恐怖分子处置,协助唐霖劫持车船、走私武器、毒品的人同样量情处刑。俄罗斯远东黑手党、鄂霍茨克海海盗组织“金枪鱼”上了黑名单,是未来需要剿除的对象。《移民分级法案》、《北极星宣言》全部废止,已移民的地球居民不再返航,他们将在120年后抵达船尾座T星,探索新的家园,这批人将被称为“开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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