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承业:“你是谁?”
颜知鸢微微一笑:“二伯,我是你侄女啊!”
“胡说八道!谁是你二伯?等等……”
颜承业认真端详她一阵,不太确定的说:“咦,你难道是三弟家的……你不是在山上吗?”
他还记得弟弟家的独女养在一处偏僻的道观中,拜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女冠为师。
不过,侄女的名字就想不起来了……毕竟不是什么要紧事。
颜知鸢:“下山看望爹娘。”
“那你是走错了地方,念你不知内情不予追究,”颜承业沉着脸赶她:“速速离开,回家去!”
话音刚落,就见从进府起没说过一句话的真人转过头看着自己。
颜二爷竟有一种才被真人看入眼中的微妙感觉……感情他之前的殷勤都是白费工夫。怎么回事?真人似乎对他有些不满?
“凌霄真人,您有吩咐?”
被称为凌霄的蓝袍道士气场太强,口齿伶俐的颜二爷与他目光相接,一时成为哑巴。顿时产生在当今圣上面前述职时才有过的紧张感,连脚指头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心道:不愧是天潢贵胄,真龙血脉。
凌霄道士没有理他。
颜承业以为是颜知鸢的出现让他不满,又连忙催促侄女离开。
遇到人本也不在颜知鸢的计划之中,与三人错开身往外走。
圆脸小道讶异的说:“师兄,你的玉在发光!”
凌霄腰间挂着的半块玉佩的确是散发着柔光的光芒,而且还越来越亮。
颜知鸢扭头去看,只觉得对方的玉怪眼熟的,不由看向自己腰间——她挂着一串玉,统共七块。
忽而,一阵暖风刮过。
颜知鸢不由惊奇,秋日里哪有这样的风?更奇的在后面,她一个大活人被风吹得脚跟离地,背后似出现一双有力的手,不停地推着她往后飘,直到靠在带着凉气的胸膛上,才险险停下。
她抬头,看到凌霄真人曲线完美的侧颜。
对方的佩玉和她腰间的某一块玉合二为一,完美契合,连一丝缝隙也找不到。
颜承业被挑战三观的景象惊呆,然后就很着急。不是着急男女大防,也不是怕毁了侄女的清白,而是怕凌霄真人恼怒。
这位是出名的不近女色,且十分的好洁,几乎到了癫狂的地步。
恰是女子、又整个人扑到他的身上,两样都占全了。
侄女惹怒他连累的是颜家!
官场老油条的强大素质,让他瞬间抓住主要矛盾。
颜承业双膝跪地,发出咚的一声:“真人,卑职管教无方,卑职该死!”
对侄女又是另一番态度,越凶越能表明此事与他无关,几乎是用吼的:“你怎地如此不懂规矩!成何体统!还不速速离开!”
眼见二伯暴怒,颜知鸢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要离开的话,恐怕得带着这位道长一起走。谁让两块玉难分难解呢?”
她扯着玉佩的绳结嬉笑着说:“玉啊!听到没有?我二伯命令你速速分开。”
颜承业:“……”
颜承业气得跳脚:“你快把玉佩解下来。”
颜知鸢:“解下来也没用。这玉是我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不会离我的身。道长,不如将你的玉解下来?”
凌霄道长的半块玉恰恰合她的半块鸳鸯玉佩,只有一种可能:这位是她的姻缘……之一。
小道弯着腰去看玉,憋不住露出惊喜的表情:“合成一块了!师兄,这位小姐就是你找了多年的未婚妻……”
哇哦,对方也知道玉佩代表着婚契。
颜知鸢终于生出一点尴:难不成自己这辈子投胎成女子,和她有婚约的便全成了男子???这是何等的痴心一片,脑子里不可抑制的浮现出女版凌霄倾城绝世的脸。
凌霄:“……颜小姐为何这样看着我?”
颜知鸢张嘴便道:“你可真俊。”
凌霄:“……”
圆脸小道在一旁焦急的问:“师兄,你没事吧?”
凌霄素来爱洁,脏污会令他觉得不适,但能引起身体更强烈反应的是女子……每每被女子碰触,他便浑身起红疹,瘙痒难忍,许久才能康复。
被师弟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刚刚分明是被女子抱住了,却没有出疹的征兆。
他也奇迹般的未产生任何不适,甚至并不觉得反感。
因为对方是未婚妻的缘故吗?
“我没事。”
凌霄伸出纤长的手指,在玉佩上轻轻一点。
“咔”一声响,鸳鸯玉佩恋恋不舍的重新分成两块,各归原主。
只是莹莹的光还未散去,不安的颤动着。
两个人一旦开距离,玉的颤动就会加剧,有重新合在一起的征兆。
颜知鸢不解的看向玉佩。
凌霄:“两块玉需要一点时间慢慢分离,不能操之过急。”
哦,她懂的。玉佩分别多年,好比牛郎织女重相见,有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情浓蜜意怎愿分离。
颜知鸢正要点头,就听到女子尖叫——是从外面传来的,声音的主人显然受到很大的惊吓。
又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很多年以前。
小凌霄捧着玉幻想未婚妻可爱的模样,浪漫的猜测——她一定也像是我一样,期待着相逢的时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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