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伟春打着摆子问他爸,“爸……咱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父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被冻住了,他哪知道该咋办?抖着牙花子想了好一会儿,谢父说,“先在火车站旁边找个地儿住下吧,仔细打听打听,你二姐应该也算是这一带的名人了,咱看看能不能遇到庆云油田的人,直接去油田找你二姐。”
谢伟春提议说,“爸,要不我们先找个地儿给我二姐打个电话?咱人都到松原了,她总不会还不理咱吧。就算我二姐对你、对我妈、对大姐有气,但她对我没气啊!我觉得我二姐对我还挺好的。”
谢父想都没想就把这个提议给否定了,“你现在给她打电话,就不怕她接到电话后跑了?我和你说,别对你二姐有什么期盼,她这人啊,自私得很!自个儿赚了钱,一转眼就把家里人都给忘了,原先不说钱的事儿,她就说她是个没爸没妈的孤儿,一说钱的事儿,她连信都不回了……自私得很!”
谢伟春在心里小声哔哔,“换做我,我也不回。不要脸的事是我姐做的,你和我妈包庇了,安排工作的事儿也和我二姐没关系……”
谢父瞪了谢伟春一眼,拽着谢伟春往火车站外走,冷风吹得父子俩瑟瑟缩缩,像是遇到霜冻的鹌鹑。
等出了火车站后,谢父随便瞄了一眼,居然看到一辆上面写着‘庆云油田’的三轮车,有几个人上上下下地往车上搬货。
谢父都没顾得上拉谢伟春,他直接丢开谢伟春就往那三轮车的方向跑去,等到了三轮车跟前后,谢父仰着头问三轮车上的那人,“你们是庆云油田的么?”
“是啊,咋的了……”
“同志,我和你打听个事儿,你们油田上有谢迎春这个人么?我是她爸,到松原来看她的。”
那人听后,神情有些迟疑,“谢师傅没和你们说?她和她爱人去年参加高考,都考上了大学,一过年就走了。你该不会是冒充的吧,要真是谢师傅她爸,这么大的事儿,谢师傅能没和你说?”
殊不知,谢父这会儿的脑壳儿已经快要炸开了。
他在嘴里喃喃了几句‘谢师傅和她爱人’之后,猛地一抬头,问,“谢迎春结婚了?”
站在三轮车上那人越发懵了,“对啊,就是和我们油田上一个工人,不过人家俩现在都不在油田工作了,都去念大学了。哎,我说,你们真是谢师傅的亲戚?咋啥都不知道呢?该不会是骗子吧!”
谢伟春这会儿也懵了。
她二姐结婚了?
不仅结婚了,还考上大学,去念大学了?
真有本事!
见谢父一问三不知,庆云油田上负责跑采购的那人不敢再说了,生怕说多了之后给谢迎春找上事儿,翻身下了三轮车,钻到车轿子里面去,摇燃内燃机,开着车轰轰轰地走了。
谢伟春见自家父亲脸色很难看,小心翼翼地问,“爸,咱接下来该怎么办?”
人都不在松原了,还能咋办?
“打道回府啊!”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家庭这个戏份,基本上就是欠一个暴击阶段了,不会太多,下一章换地图。
第37章 又做梦了!
谢家人去松原找她的事儿, 谢迎春一点都不知道,她最近都快忙到上天了。
国防科技大学教务部亲自敲定的培养规则——给这批大学生们‘高难度、低密度’的安排课程,学的东西简直难上了天, 谢迎春白天泡图书馆晚上在家学习,依旧感觉学起来很吃力, 每次课后提交作业时,她都觉得有些心虚。
她感觉大学里的作业和之前备战高考事的刷题还不一样,备战高考时,很多题目都是知道对错的,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大学里的作业却多了很多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题目, 让她很难拿定主意。
遇到这种题目, 谢迎春只能借更多的书来看,争取提高自己的正确率。
有些教授布置完的作业就会石沉大海,下次上课时根本不会再提,有些教授则是会在课上简单的订正一下,遇到前者, 简直能急死谢迎春。
更要命的是,谢迎春拿着自己不确定的题目去请教这些教授, 这些教授时不时就会同她说一句‘你猜这样做对不对’,要么就是‘你详细地说说你的思路’……总之,鲜少有教授愿意给她答疑解惑的,多数人都是鼓励她继续自学, 之后再去讨论。
“讨论来,讨论去,不知道讨论了个啥, 揪着一个问题自己查资料,能查出一百个问题来。我之后要是当了老师,绝对不能变成这样儿,忒不负责任了……”
谢迎春憋了一肚子的牢骚,一边吐槽一边看书,她借阅证背后写的数字疯狂地变化。
三本,五本。
八本,十本。
四十本。
……
国防科大图书馆,把房子租给谢迎春和于泽的那个老太太平时总是乐呵呵地坐在书籍借阅的地方,她亲眼目睹了这一对儿租她家房子的小夫妻学习有多么用功,回头还同她的同事们说:
“我们之前总觉得国.家的科学技术断代十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这十年里,不知道被外面那些人超越了多少,但现在我看着咱们学校的这些年轻人,又觉得十年或许也不会落下太多,有这么努力的年轻人,别说是十年,就是百年差距,咱们也能在两三代人的努力中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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