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聂炫不是聂家的血脉……
萧樱会不会因此对聂家更加轻视。
默认,便是承认聂家只有尚有聂炫,便不算后继无人。
一时间,聂家兄弟向来算计别人的脑子转的飞快,可也不知道此时是承认好,还是否认好。
缪公子可不等他们兄弟眼神官司打完,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而且我看你们聂家的那几位公子哥,加起来也顶不上聂炫一个人。
折了便折了吧。”
如果前面的话聂家兄弟还能忍,这最后一句,简直就是说出来让人蹿火的。
萧樱心道她还真不知道缪公子激将法使的这般炉火纯青。
激将法?
那是啥,缪公子表示他不认识那啥法,那啥法估计也不会认识他。
他这人做事全凭本心。
想到哪便说到哪。
那些个污言秽语,要说一句没入缪公子的耳朵,那是不可能的。
缪公子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便是听到了,也只当那些人都是些长舌妇罢了。
当爹的还能认错儿子不成!
他自小胡天胡地,便是躲在人群中。
他家老子也能一眼把他认出来,他倒希望他家老子眼神不济些,给他留条活路呢。
怎么就没有说道说道他的出身呢。
他如果不姓缪,该多好!
缪公子对此是心生羡慕的,所以提起聂炫的身世来,丝毫不避讳。
他说的坦荡,听的人却是抓心挠肺。
什么叫几个公子加起来不及一个聂炫!
这话简直诛心。
“话不能这样说,那都是我聂家的血脉,怎么能无故折在牢中!”
“怎么是无故?
都说了杀人偿命。
您二位年纪看起来也不算大,和我家老头子差不多,怎么耳力差了这么多。”
缪公子嘀咕。
聂家兄弟:
“……”
好想冲上去对打啊怎么办。
这小子说话专挑难听的说。
郡主收人荤素不忌的吗?
怎么什么货色都收在身边。
“都说了是冤枉了。
犬子确实不懂事,也曾和人发生口角,进而动了手。
可事后,在下都赔了银子的,这有官差可以做证啊。
怎么突然间,又旧事重提,而且还突然多了人命官司,郡主殿下,还请为小民做主啊。
牢中关着的几个,除了小的那不争气的儿子,还有别人家的孩子。
孩子母亲在家中快要眼睛哭瞎了。
若是孩子在牢中出了什么事,这可就是数条人命啊。
郡主宅心仁厚,定然不会看着此等惨事发生。”
“是啊,我兄长说的不错。
都是小孩子口角,冲动之下动了手。
断然不会伤人性命的。
也不知道哪个造谣,无中生有。
还请郡主殿下明察秋毫,替我们聂家做主。”
聂家兄弟一唱一和,绕过缪公子。
直接向萧樱求救。
萧樱表情始终淡淡的,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聂炫说过的话。
小小的孩子,无依无靠,明明有爹娘,明明嫡出长子,却过着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日子。
当年若不是他行事果断,知道聂家要对他出手,毫不犹豫的逃离聂家,也许这世上,便没有聂炫这么一个人了。
也便没有这数月相伴的情谊。
萧樱最是知恩图报,曾经暗下决心,属于聂炫的,她会替他夺回来,丁点不差的夺回来。
“审案是衙门的事,你们该去求的是县太爷,而不是我这个路经此地的郡主。
我虽然有郡主封号,却不是凤家王朝所封,不过是仗着萧家祖宗的名号,在这里四处走走。
你若需要,我倒可以写封信给县令,可是县令买不买帐,本宫便不得而知了。”
自然是不会买帐的。
后面可以凤五殿下那位魔王在。
县令如果敢徇私,等于找死。
聂家兄弟对视一眼,脸上担忧之色倒是减了几分。
他们没想到萧樱这么好说话。
一个护卫都这般能逞口舌之厉,聂家兄弟以为萧樱会更加难缠的。
丁香送上笔墨,萧樱提笔写了个条子。
确实只是条子,上面写道自己姓萧,听说聂家几位公子是无辜的,还请县令高抬贵手,放几人回家。
落款是萧樱……
聂家兄弟捧着刚出来的求情条子,面面相觑。
这即不用印,也没私章……
可怎么证明这条子确实出自萧樱之手呢。
聂老爷聂淳隐晦的问了问。
萧樱表示自己只知道吃喝玩乐,从不插手官府办案,至于私印,是由贴身婢女收着的,这次出门有些仓促,只带了个性子活泼的小婢女,所以私印如今还在京中,她以前下榻之处。
就算快马加鞭派人回去拿,往返也需要两三天,远水解不了近火啊。
“劳烦郡主随在下去趟衙门。
郡主露面,想那小小县令也不敢忤逆。”
聂二爷冷声说道。
若是让他知道是谁暗中陷害儿子和侄子,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本以为萧樱刚才答应的那般痛快,这次不过是劳她走上几步,耽误不了她多少功夫,何况她说露过这里,只是游玩,并不什么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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