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北燕的皇城燕城地处北方,一年有六个月都很冷,许多菜刚上桌就会凉。于是我们那里的厨子想了一个招数,做了一种锅子,下面能放碳,锅里的水一直热着。等水烧开,放入切好的肉和菜,煮熟了再沾着一些事先调好的酱料。味道可咸可淡,都可以调节,很是方便,也一直不会冷。时令蔬菜各有不同,肉也是分了好多种,锅里什么都能煮。改日你和我回到北燕,我定要请你尝尝。”
“光听一听就觉得好饿。”孟如川啃了一口硬邦邦的干粮,一脸向往道,“公子,可一定不能食言。”
正在此时,忽然有一个陌生人以传音入密对符若初说道:“公子初,小心宫内有人要杀你,就在今晚的宴席之上。”
第33章 又见杀机
用传音入密说话的那人, 肯定潜伏在附近。而附近是广阔的湖面,那人不是在这艘宫船之上,就是在附近路过的客船里藏身, 实在很难追查。
孟如川见公子初面色微变沉默不语,就猜到其中肯定有问题。他凝神细细听,果然发现那个熟悉的陌生高手在左近。那人曾经几次出没在质子府,而后又跟去了龙隐山。这会儿那人是要做什么?听声音远近,那人或许就藏在附近另一艘宫船上。
今日圣上召见北燕质子, 也请了杭城内的一些青年才俊, 多位高官的子弟,平素里与二皇子走的近的那些纨绔。越是靠近皇城宫门,四面汇集来的宫船就又多, 并不好分辨。
那个神秘人既然能轻松出没于摄政王府,也同样可以混入到其他权贵子弟的身旁。
符若初用传音入密告知了有人提醒之事。孟如川将他察觉的也告知了公子。
“或许就是那位神秘高手提醒公子。也不知是真是假,其内还有什么阴谋。”孟如川推测,“这人至少轻功高绝内功不弱,又擅长伪装身份,一会儿或许还能混入宫去。不过这人对我们或许并无恶意, 否则早在龙隐山的时候,他就已经动手了。”
符若初则更为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中差异:“嗯, 我更倾向于那人是在保护你。至于他刚才为何出言示警于我,是怕就算告诉你,由你转述了我也不会信,他才索性直接对我说。”
“……那公子打算如何防范?”孟如川也很认同这个观点, 至少外人看来,他不过是公子初身旁一个侍从,又不是从北燕带来的人, 肯定称不上心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杀我,还能有实力在宫宴上动手的,不多。如果是北燕人,就更少了。”符若初神秘一笑。
上一世,符若初在南昭尽管低调,也还是会遭遇刺杀。特别是北燕她那几个庶出兄弟们,大多数都盼着她死在南昭,千万不要再回到北燕,挡了他们继承皇位的路。
庶出兄弟们本人或许并未亲自过问那些刺杀计划,他们的母妃以及娘家,却比皇子们更着急,唯恐落后半步吃了亏。在北燕的几大势力,为了行刺她这个嫡“皇子”甚至都能表面上联合在一起,集中力量往南昭部署杀手。
符若初记得最清楚,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刺杀,还真是在宫中赴宴的时候。
可惜那一次并不是表扬她的功绩,而是二皇子得了什么宝物献给新帝,新帝龙颜大悦才在宫中设宴。那时候她这个北燕质子只是个供人调侃的可怜陪衬。
而今,她成了这一场宫宴的主角,不知又要面对怎样的场面呢?那些曾经看不起她,调侃过她的纨绔子弟们,会否看在圣上的面子上违心的夸她几句,实际上暗中生了更多的嫉恨?
新帝明明可以只秘密召见封赏,暗中拉拢她就行,却为何要搞宫宴庆贺同喜?是为了向摄政王展示一下,他做事就是这样随心所欲不计后果,没什么城府,高兴的时候招呼酒肉朋友一顿庆贺,从来没想过做什么收买人心的事,根本无法对摄政王造成威胁么?
新帝隐忍了三年,还要忍多久?他的这些酒肉朋友里,有没有志同道合也在隐忍的能人?否则只有一个二皇子和了了家臣,没有朝中更有实力的人快速站队,又怎能与根深树大的摄政王抗衡?今日这宴席之间,或许就有新帝的真党羽,暗中观察着时局,以及她这个新的“功臣”。
如果不是上一世符若初亲眼目睹新帝最终搬倒了摄政王,在此时她就不会想到那么多看的那么清楚。便是身在局中,她也不怕,因为大方向上她已经提前知道了。
新帝的所有动作,在知道他的最终动机的前提下,都不再是难猜的。她可以轻易迎合,也能做到不露痕迹拖他的后腿。全看,新帝是什么态度,有多少实力。
如果她的加入,能够让新帝早几年搬倒摄政王,她是不是有机会能早几年回到北燕?如果新帝态度不诚,只打算过河拆桥,那她可能要考虑换一种方法,慢慢让新帝与摄政王这两方势力互相损耗。
符若初在摄政王面前说的并不全然都是瞎话,新帝的权势实力的确不如摄政王太多。要搬倒摄政王,没有耐心没有更多的帮手都是不行的。
“公子,马上就要进入皇城第一道水门了。还请您的护卫解下兵刃,在第二道水门之前下船等候。再往内便是皇宫大内,他们进不去了。”宫船之上的内侍官客气的通告了一句。
符若初便让护卫侍从依言照做,连她自己的佩剑也解下,交给侍从放去内侍官指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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