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觉得自己的心塌了。他上前将唐挽拥住,那般瘦小的一个人,仿佛他再多用一分力,便能将她嵌入身体里。他不知此时还能说什么,亦不知还能做什么。他只能拥紧她,为了她心里那不多的一点眷恋。
唐挽想,元朗终究还是原谅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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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红花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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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问答题目】凌霄眼中元朗是第二,那排第一的是谁?
没有标准答案,随意放飞,别猜八哥我谢谢你们!
今天奖励第六名!
第73章
花山县衙去年年末的时候进行了一次翻修。换下破旧的瓦片, 粉刷斑驳的围墙, 就连大门上的门纽都换成了铜的。唐挽特意坐着轿子去四邻考察了一圈,确定自家的衙门最是敞亮气派。
趁着苏州的工匠没走, 唐挽顺便也把后院重新布置了一下。重新规整了花圃, 设两颗怪石,再开一条水渠,呆板的院子就灵动了起来。然而墙角那一处灰色的小瓦房却显得格格不入。唐挽捏着下巴看了半天,怎么看怎么觉得难受。
那是一座小厨房。当初凌霄坚持要盖, 唐挽不同意,两个人僵持了几天, 最后还是唐挽败下阵来。她想不明白, 凌霄这么一个整日诗书为伴的风流才女,怎么会喜欢围着灶台转呢?后来唐挽发现, 凌霄对做饭有一种执念。她不仅自己喜欢做, 还喜欢拉着唐挽一起做。
廊子底下蹲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唐挽以袢膊缚袖,手里扒着蒜,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得罪了哪路神仙。你爹我,啊,堂堂一知县, 居然在这里扒蒜。这双手, 拿过探花的功名, 写过经世治国的文章。现在呢, ”唐挽把手放在鼻子底下一闻, “呵,都辣眼睛。”
唐翊坐在竹编的小车里,一脸认真地看着唐挽。
“怎么,你也想闻闻?”唐挽说着,伸手到小家伙的鼻子底下。唐翊被熏得打了个喷嚏,又因为这喷嚏实在太响亮,把自己给吓哭了。
唐挽哈哈大笑:“瞧你那呆样。”
凌霄听见孩子的哭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让你看着孩子,你干什么呢?”
唐挽被吼得一缩脖子:“我扒蒜呢。”
“让你扒个蒜,我菜都炒好了,你还没弄完,”凌霄一边说着一边从厨房里走出来,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把腰一掐,道,“孩子也看不好,蒜也扒不好,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河东狮吼。”唐挽对唐翊嘟囔了一声。唐翊好像听懂了一般,咯咯地笑。
“得了,你别跟这儿磨洋工了。去把桌子收拾一下,准备吃饭了。”凌霄把唐挽手里的蒜夺过来,吩咐道。
“好嘞!”
自那日从书院回来之后,凌霄便与唐挽有了约法三章。第一,不得在外饮酒;第二,不得在外留宿;第三,凡是衣服盖着的地方都不许与外人接触,不论对方是男是女。
“元朗也不行吗?”唐挽不甘心地问。
“他尤其不可以!”凌霄义正言辞地说。
唐挽知道凌霄的初衷是为了替自己保护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这样的约法实在有些霸道了。她在官场应酬,总难免有例外的时候。于是唐挽认真地同凌霄商量,是否可以偶尔破例。凌霄回答说:“你若是敢破例,我就先挠花你的脸,再去挠花那个拐带你的人的脸。”
唐挽想了想,罢了,她确实霸道。
不过时日一长,唐挽也感觉到些好处来。比如府吏巡查,难免应酬喝酒,她便推说“夫人不许”;治下的商人们送来美艳丫头妄图贿赂,她只说一句“夫人不要”;上回闫志高想拉她去访暗门子喝花酒,被凌霄一路追到县界骂了个狗血淋头。从此百姓们都知道,县太爷家有河东狮。而唐挽惧内的恶名也瞬间传遍了这个临清府。
这个消息为什么能传得这么快?实在是因为临清府内的大小官员对此喜闻乐见。唐挽啊,一甲探花又怎么样,政绩卓然又怎么样?还不是在家受老婆的气。就连罗知府都在日常下批的文书里对唐挽的家事进行了“慰问”,当然字里行间难掩调侃的语气。唐挽读着那封似乎有声音的文书,不自觉扬起了唇角。这正中她的下怀。
皎皎者易污。她在花山的政绩太过耀眼,久居盛名之下,乃不祥之兆。她需要亮出一些短处,好让那些嫉恨她的人有个宣泄的渠道。而凌霄,正好就是她这块美玉上的瑕疵。
凌霄也实在是聪明,既做得了“悍妻”,也能为“巧妇”。她当家后,先是遣散了一半的下人,又重新做了开支明细。如今每月的花销少了三分之一,唐挽却觉得衣食住行都比之前更舒适了。这本事,连双瑞都忍不住佩服。
唯一的不足,就是唐挽偶尔会被押着做家事,虽然都不是什么重活。有时候擦擦桌子晒晒书,有时候给做饭的凌霄打下手。唐挽也曾对此提出过抗议,觉得做这些事有损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仪,结果凌霄说:“家事家事,便是一家人做的事。你不做,我不做,全都交给下人,那怎么还算个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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