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脾气舒坦了,预告一下明天的内容~
明天有大戏。预告完毕。(不要打我,顶锅盖跑走)
后天本卷结束,会发一章闫炳章相关番外,再发新卷第一章 。今天十黛被倚醉青篱的评论感动到了。闫首辅就是第一代不良臣啊,嗷~
感谢正版读者支持,啾咪你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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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正好赶上皇帝进服丹药的时候。大颗的药丸被盛放在锦盒里进献上来, 旁边是温热的参茶。皇帝已经记不清自己吃过多少这样的丹药了, 初时还能尝出些怪味来,吃得多了也就觉不出来了。长生啊, 他要长生, 他已位极天下,只想把这尊贵和荣华无限制地延续下去。
可是他的病只是一天一天的沉重。除了从道士和太医的嘴里,看不出一点痊愈的迹象。
自从闫炳章走后,再也没有人给他献青词了。徐阶忙着当他的贤相, 自然也顾不上这些,每日来看望的时候也只是叮嘱他要保重龙体,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 听得人心烦。
有时候皇帝想,干脆把皇位传给裕王吧, 他再也不操心了, 安安静静一心修玄。可他心里到底还是惦记着一件事,放心不下。
一件足以撼动祖宗基业的大事。
皇帝忽然想起了冯楠。那个年轻人像是一把利剑,指哪儿打哪儿,好用得很。皇帝把抄闫炳章的家的差事也交给了他。他完成的不错,抄出白银二百万两,相当于国库一年的收入。满朝上下都很高兴, 拖欠了臣工们一年的薪水, 终于能在年前发出去了。
可是少了样东西。那个被闫炳章锁在西跨院里, 珍藏了二十年的东西。
其实皇帝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 只是听了拱卫司的奏报, 说那西跨院神秘的很,除了闫炳章谁也进去不得。是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呢?他看不见,才引出了愈发丰富的联想。
那天夜里皇帝做了个梦,他梦见了唐奉辕,梦见了赵谡,梦见了卢焯,还有很多死在他板杖之下的文臣们。“你们是来接朕的吗?”皇帝问,“朕不与你们同路。朕是要飞上天的!”突然内阁的火烧了起来,冲天的艳色,皇帝霎时惊醒,一身冷汗。
一定是那所谓的新法!那些反书!闫炳章当初没有烧掉,而是藏在里自己的西跨院里!
皇帝笃定了这一点,愈发忧心忡忡。可抄家的时候分明西跨院是空的,又到了哪里去呢?那些反书,决不能留存于世上!
皇帝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着不远处跪伏的年轻臣子。竟然是在她的手上么?
“唐……”皇帝张了半天口,却突然忘了她的名字。只记得是姓唐,唐什么来着?
“臣唐挽,拜见陛下。”唐挽出声道。
“噢,唐挽,”皇帝想起来了,真是个拗口的名字。他靠在椅子上,只觉得眼前出现了无数璀璨的花朵,如同身在云端。定是那些仙丹起了作用。他飘了一会儿,突然身上一沉,又坠回了椅子上。
此处仍是大内乾清宫。脚边的炭火仍在旺盛地烧着,年轻的臣子仍然维持着跪伏的姿势。
“记得你以前常常替闫炳章写青词,”皇帝缓缓说道,“那闫府的西跨院,你可去过?”
唐挽低着头,答道:“回陛下,不曾去过。”
“噢,”皇帝自然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正琢磨着要再问一问,忽听唐挽说道:“不过那西跨院里的东西,确实在臣手中。”
皇帝从那舒适的圈椅中坐起身,身子前倾,下巴探出去。他自病后又瘦了许多,脖子细长,下巴尖锐。宽大的道袍套在身上,倒想是一只出了壳的乌龟。他眯起眼睛,问:“怎么会在你手中?”
唐挽说道:“是闫府抄家之前,闫炳章交到臣手中的。”
皇帝的眼中闪过精芒:“你看了?”
“看了,”唐挽道,“振聋发聩,字字珠玑。”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皇帝只想拍着椅子大骂,好个闫炳章,竟骗了他这么久!平日里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奴才样,其实是个不忠不孝不义之徒!
皇帝最终没有骂出来。一股气血顶得他重重地咳嗽着。陈同一直候在外面,闻声立刻走进来,问道:“陛下,可要请太医?”
“滚!”皇帝大喝一声,“都出去,把大门给朕关起来!”
他此时正在琢磨唐挽那八个字的评语。振聋发聩,字字珠玑?好啊,这又是一个存着反心的,可不能让她跑了!
陈同急忙退了出去,连带着殿外响起一阵窸窣的声响。继而一阵吱呀声,带进一阵寒气。殿门被关上了。
大殿内静到了极处,只有皇帝的咳嗽声仍在回响。
许久,似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了。唐挽只一味低着头,不动,也不说话。浓浓的炭火烤得她发热,裹着脖子的素白衣领已显出湿意来。
皇帝终于喘着气,哑着嗓子,问道:“那东西现在在哪儿?”
“臣带来了。”
皇帝的脸上闪过一次惊讶,旋即化为喜色。正好,正好,反书和反党,一个都跑不了!
他立即说道:“呈上来!”
此时殿内已没有了随侍的内监。唐挽从袖中将那一封书信掏出来,抬眼四下看了看,便缓缓站起身,朝皇帝走去。黑色的朝靴走了两步,却停了下来。唐挽好像忽然改了主意,恭敬道:“陛下,要不臣念给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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