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是坐在一张桌子上的人讨论,后来就变成了很多食客参与到讨论之中。这些人大多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向着叶子衿,一派却是对叶子衿充满了敌意。
“得了,跑题了。喝茶吃饭就别讨论大事,否则的话,惹祸上身还不知为何了。”掌柜不高兴出来阻挠。
“对对,挖河开渠的事咱们暂且不提,还是说说钱家的事情。”胆小的人立刻附和。
“哼,有什么好说的。秃子头上明摆着的事实,那位二姨娘就不是好玩意,为什么别人家愿意出粮出力去挖河开渠,只有她闷声发财?”最后的人没好气地回答。
又是挖河开渠的事情,大家一致默契地岔开了话题。
茶馆里不许议论政事,不代表着外面也不允许议论。
很快的,对周宛如的质疑声就传到了钱家。
“查,给我好好地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人要败坏我的名声。”周宛如听到风声,不知道摔碎了多少只杯子,她气得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恨不得立刻抓到后面的坏事者杀了泄愤。
“已经派人查过了。”钱管家叹口气说,“众口一词,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会不会是叶子衿?”周宛如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叶子衿。因为这么多年,她在钱家十分低调,根本就没有惹什么对手。
“绝对不会是叶子衿。”钱管家一口否定。
“为什么?”周宛如见他毫不犹豫维护叶子衿,十分不高兴,看着钱管家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
“你呀,就是喜欢疑神疑鬼。”没有外人在场,钱管家自然也就不用遮人耳目,对二姨娘说话的方式要随意多了。“这件事绝对不会是从王府里传出来。外面的人对叶子衿的评价更差。”
听他这么一说,周宛如也迟疑了。在古代,女人的名声很重要,这也是她为什么听到外面对她的风评,她为什么那么生气的原因。
叶子衿作为越清王府的女主人,绝不可能主动坏了当家主母的名声去陷害钱家。
可不是叶子衿在背后捣鬼,又会是谁在背后算计她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钱家现在很被动,周宛如和钱管家都觉得必须先解决掉眼前的麻烦事才行。
“此事不管是谁在背后捅刀子,最后获得利益的却是叶子衿。”钱管家苦笑着说,“等会儿,我就让人送五千斤粮食给叶子衿,此外再送五十只鸡、十头猪过去。”
“不,粮食再加两千斤。”周宛如下了狠心。就算她很快会离开定州,但也不允许有人将她的名声说得那么不堪。
“是不是太多了些?”钱管家还有些迟疑,“放粮的时候,我们已经找了借口,要是再拿出粮食,只怕在背后议论的人更多。”
“传话下去,全府的人饭食减半。”周宛如瞥了他一眼,冷笑着吩咐。
钱管家听了吃了一惊,周宛如私下里是个很会享受的人,这一次看样子是被逼狠了,否则的话,也不会主动要求膳食减半。
不过很快,他就转过弯了。呵呵,要是钱家主子的饭食减半的话,外面的人还能说什么?
于是,叶子衿很痛快地又得到了一笔意外的赞助。
“王妃,外面的传言,要不要压下去?”常安愧疚地看着她问。
“压着干什么。”叶子衿挥挥手,“说得都是大实话,压着别人不说,别人反而在私下来说得更甚。”
“坏了名声,你还高兴?”叶子楣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高兴呀,外面的人不是更多夸我的吗?”叶子衿瞪大眼睛坚决不认错。
叶子楣满腹牢骚,不过在看到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顿时泄了气。叶子衿说得没错,外面说叶子衿不着调的人有之,但更多的人对叶子衿还是充满了感激之情,特别是流民,对叶子衿简直算是感恩戴德。
“钱夫人和老夫人还没有回来吗?”叶子衿叹口气问。
“回禀王妃,她们走的是小道,有专门的人护着,很快就能到底定州城内。”常安恭敬地回答,“快的话,应该今天就能到达,如果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的话,也许也会晚上一两天的时间。”
叶子衿点点头,钱夫人和老夫人要是回来的话,她这边的压力,包括文州的容峘的压力要小多了。
叶子楣听了也彻底松了一口气,能活着平安回来,她也能放心了。
钱老夫人和钱夫人归心似箭,并没有辜负叶子衿的期望。
晚上的时候,钱家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被接到了王府之中。
叶子衿看到被打扮成媒婆似的钱夫人,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钱夫人满脸都是香粉,就是在晚上,也是满脸雪白一片,看着怪瘆得慌。老夫人更夸张,变成了一个乡下捡破烂的老太太,身上穿得破破烂烂,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叶子楣看了,也忍不住低着头轻笑起来。
“老身谢过王妃。”老夫人顾不上自身的形象,噗通跪倒在叶子衿的面前。钱夫人二话不说,也跟着婆婆跪下来,不住给叶子衿磕头,婆媳两个人的眼中全是泪水。
叶子衿连忙过去扶起她,“老夫人、夫人客气了。我帮你们,可不是因为我是王妃,而是看在往日叶家钱家是朋友的份上。”
“老身明白是王妃有颗菩萨心肠,才会如此照顾钱家。王妃救下了多串,救下了我们婆媳,这个恩情,我们钱家必然会用一生来报答。”老夫人说话的时候眼神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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