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是这样,容峘也没有回宅子里去,而是坐在院子里,继续抱着书认真研读起来。
天机几个站在容峘身边,偷瞄到书上的“小人打架”,个个嘴巴都禁不住抽起来。
王爷咋变得这么不正经呢?亏他将春宫图看得如此认真。
“小姐,杜公子送了酒过来。”小厮到厨房里禀报。
叶子衿正忙着教厨房里的人做云片糕,听了小厮的话以后,她想了想,转身对叶子楣说,“姐姐,你过去看看,我走不开。”
“我哪懂什么酒。”叶子楣撇撇嘴回答。不是她故意想躲懒,她是真的对酒一点儿也不懂。
“不用懂,你过去将人领到后院,让老头看看就行。”叶子衿笑呵呵地说,“老头比谁都懂酒。”
“好吧。”叶子楣不明白叶子衿为什么一定要她亲自出去,不过她也明白叶子衿不会害她。
于是,她欣然地出门去了。
“子衿,子楣还没有出阁,让她接见外男,是不是不妥?”等叶子楣出去后,陶杏儿轻声问叶子衿,“钱公子他?”
叶子衿听她提到钱多串,就知道陶杏儿也看出了叶子楣和钱多串之间的不对劲。
“我们家向来不讲究那么多。以后姐姐总得嫁人,她也得学会和人谈生意,我这是在锻炼她。”叶子衿对她挑挑眉,“你看,钱多串成天赖在我们家里,好像真的将咱们家当成了他自个的家,杜公子来了也好,正好让胖子看看,赖在别人家里到底有多不要脸。”
陶杏儿一下听明白了!不过两个小姑子都是有心眼的人,她也不好多言。想到钱多串每天挂在嘴上的伟大理想,陶杏儿也忍不住头疼起来。
事实上,当钱多串看到叶子楣和杜彦霖有说有笑地进了作坊的时候,胖子心里立刻不舒服起来。
“胖子,你不是想接猪血吗?”忙着杀猪的是一群汉子,叶苏凉也在其中。在乡下,杀猪是一件大事,大家看到作坊外面一连杀了好几头猪,大家全都变得兴奋起来。
钱多串本来也跟着这群人闹哄,不过这会儿,胖子的心思根本不在杀猪上,他的眼神一直在围着叶子楣和杜彦霖转。
“胖子,干啥呢?”叶苏凉见他发愣,直接给了他一肘子。
钱多串被撞得胳膊痛,这才收回目光,“唉,苏凉,我觉得那小子对子楣笑得不怀好意。”
叶苏凉一听有人在打叶子楣的主意,眼睛一下瞪圆了,“谁打子楣的主意?”
“那个小子。”钱多串指给他看。
“杜彦霖?”叶苏凉一眼认出了来人。“切,瞎说什么。他是给我们送酒来了。叶子衿要的酒。”
“姓杜的是外男,你让子楣和他掺和在一起干什么?赶紧过去看看。”钱多串严肃地说。
“得了吧,我家没有这么多讲究。”叶苏凉不以为然地说,“你看村里的小姑娘不是都在我家作坊里做事吗?在乡下没有那么多讲究。”
“这能一样吗?村里都是熟人,大家都是一起长大,又是一个姓,当然不会讲究什么。就算你不在意,也得为子衿想想吧。别忘记了,子衿是越清王府的王妃,子楣的名声受损,会影响到她。”钱多串不死心,哼,他现在看姓杜彦霖十分不顺眼,所以他绞尽脑汁也得说服叶苏凉过去。
“行,一起过去看看再说。”叶苏凉见他也是一番好意,总算答应和他一起过去了。
“杜公子。”
“杜彦霖,你过来干什么?”
叶苏凉见到杜彦霖先礼貌的打了招呼,而钱多串一张口就是不服气的质问。
“王妃要酒,我这不是特意专门送一趟过来。”杜彦霖笑着回答,“叶小姐刚刚验收过,我就将酒送过来了。”
“这种酒,也只能勉强当个调料罢了。”几个人正说着,玉海棠摇摇晃晃出来了。“大小姐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
他不出来倒也罢了,钱多串见了他,整个人更加不好了。丫的,玉海棠怎么还留在了叶家,这货不是好人,而是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呀。不行,他得让叶子楣离玉海棠远一些。
想到这儿,钱多串对叶子楣挤挤眼,示意叶子楣和他到僻静的地方去说话。
叶子楣见钱多串对自己挤眉弄眼,顿时将脑袋扭到了一旁。
不搭理他?钱多串顿时傻眼了。
不过这种发愣只是片刻之间的事,转而他又气呼呼地瞪了杜彦霖一眼。哼,这个家伙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酒怎么样?”就在钱多串心里愤恨不平的时候,叶子衿领着一群丫头过来。她问话的对象是老头。
老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出面,他的手里就捧着一个酒壶里。
杜彦霖也没有注意到老头从哪里冒出来,不过,他看到叶子衿对老头十分客气,立刻将心里所有的疑惑全都藏了起来。
“勉强入口,下等酒。也不知会不会坏了你的菜。”老头嫌弃地摇摇头回答。
杜彦霖听了气得半死,嫌弃还喝,该死的老头。要不是看在叶子衿的面子上,他非要老头好看不可。
叶子衿听了微微皱眉,“找一只碗过来。”
“王妃,在下送来的绝对是家中最好的酒。杜家酒不敢说闻名天下,但在定州一带还是小有名气的。”杜彦霖生怕叶子衿误会,连忙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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