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手提喷壶,专门用来叶面上的喷水。还有一种是可以背的喷壶,可以用来喷打草药或者打虫药。”
“叶姑娘果然聪明。”陌上秋随口夸赞一句。
“那是。”听他夸赞叶子衿,农人显得十分高兴。他们都是叶家村附近的村民,在他们看来,叶子衿虽然不是他们村子里的人,但大家都是平安镇的人,都是定州一带的人,在他们眼中,叶子衿就是自己人,“我就没有见过比王妃更聪明的人。”
“越清王也比不过王妃吗?”陌上秋坏心眼地问,然后等着看农人的笑话。
果然,农人听了他的问题以后,顿时愣住了。然后就在陌上秋准备笑话他的时候,他又不以为然地解释,“王爷操心的是政事,一心为百姓的安危着想,他做的是大事。王妃则是关心咱们百姓的温饱糊口问题。他们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全都是绝顶聪明的人,有什么好比的?”
男主外女主内?这一次轮到陌上秋发呆了。
他没有想到一个乡下汉子能给叶子衿和容峘如此高的评价。
“就你话多,是不是觉得活少呢?”叶苏同过来,狠狠地冲着农人嚷了一句。
农人立刻察觉到不妙,赶紧提着洒水壶离得陌上秋远一些,眼神中也带上了警惕。
陌上秋
莫名其妙就受到了敌视,这种滋味不太好受呀。
“咦,丞相大人也到田里来?”叶子衿听到身边的人提醒,立刻慢悠悠地过来。
“随意过来看看。”陌上秋也没打算避着容峘和叶子衿。
叶子衿已经过来了,容峘吗,呵呵,一定会立刻赶过来,陌上秋只要一想到威名在外的越清王居然是个妻奴,他就想笑。
“陌上秋,你还打算赖在叶家村多久?”果然,他刚和叶子衿开口说了一句话,容峘浑身就带着杀气到了他的面前。
“越清王对本相是不是有些误会?”陌上秋装傻。
“白吃白住,时刻给主人添麻烦,你说本王会你会不会有成见呢?”容峘冷冷地回答。
用得着这么直白吗?陌上秋心里悱恻,脸上却笑得更甜了,“呵呵,定州是越清王的封地,本相也是接了公差而来,说起给越清王带来的不便,也不是本相的本意。你看,本相这两天肯定要离开定州,下一次再来,还不知道何年马月了,临走之时,越清王是不是也应该尽地主之谊呢?”
容峘冷笑看着他不回答,叶子衿也似笑非笑看着他。
他奶奶的,这样就显得有些尴尬了。好在陌上秋的心理素质足够强大,他继续笑呵呵地自言自语,“定州离京城足有千里,叶姑娘、越清王,咱们好歹也算是朋友一场。你们忍心看着我,凄凄惨惨地回去?”
“直说吧,丞相想要什么?”叶子衿白了他一眼,“啰里啰嗦,真不像个男人。”
这句话让陌上秋想打人,不过他看了一眼周围农人们对他不屑的眼神以后,这口气又忍下了,“叶姑娘的厨艺好,本相接了圣旨,肯定要快马加鞭,一路上少不得要在外面风餐露宿,所以”
“所以丞相想让从我送点点心,路上带着吃?”叶子衿乐呵呵地接着说。
她这样说,度量足够大了吧?
可惜陌上秋要的远远不止这么一点儿吃的东西,作为丞相,他有自己消息来源的渠道,更何况,他现在人就在平安镇,叶家村这边发生的事情,他十分清楚。
也正因为清楚,他保持中立的心思已经隐隐有些松懈。不过,容峘和叶子衿只是搞了这么一点儿动静,还不足以让他偏向而已。
“瓷器、木雕、玉雕,都没有货,你想要也不成。”叶子衿呵呵一笑,“常言说,树大招风。平安镇的牌子已经打响出去了,要是丞相回去后,带了东西回去,恐怕不好对那位交待吧?”
聪明!陌上秋苦笑不已。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叶子衿了,本以为这丫头只是厨艺高而已。在德容方面,比大家闺秀肯定呀差,甚至,当初容峘在祖庙面前选择了叶子衿,他内心都不看好。
可是他到了平安镇,从看到,听到的来说,他的看法动摇了。叶子衿虽然说没有名门闺秀的兰心蕙质,婉转的手段,但这丫头往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看似直来直往的个性,却更加让人难以接招。
比如说现在,他就是想要些宝贝都不成了。
“本相看中了你作坊里的瓷砖,叶姑娘能不能匀一点儿给我?”陌上秋笑眯眯地说出心里的打算。
“行,没问题。”叶子衿答应得十分爽快。
爽快得让陌上秋有些怀疑。
“瓷砖可以白送,算本王和王妃尽了地主之谊。但铺地砖的水泥,还是按章办事。”容峘不咸不淡地说明。
水泥这玩意,陌上秋也打听过,自然知道铺地砖没有水泥根本无用,他万万没有想到容峘在这儿等着他了。
“送佛送到西”
“王爷不答应,我也没有办法。毕竟作坊不是我一个人的。”叶子衿乐呵呵地说。
“越清王和王妃还分彼此?”陌上秋像抓住了他们小辫子一般,故意惊讶地叫起来。
“丞相,我和王爷也是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呀。想必你在定州也看到了,定州气候特殊,不是干旱就是水涝,朝廷虽然大力支持开渠分流,但拨出的银子实在不够太少了。王爷十分体谅朝廷的不易,所以开河挖渠所缺的银子,全是王爷想方设法补贴上的。不瞒丞相说,我们也想往脸上贴金,不愿意做那小气巴拉的人,可这不是没有法子,我们实在太穷了。在丞相你面前打肿脸充胖子,这不是丢人丢到京城里去了。”叶子衿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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