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护卫很可靠,他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吕秀安慰春灵,避免引起恐慌。
不过张浩和白家人都不是善茬,为了防备出乱子,吕秀回去后跟铺子里的伙计也叮嘱了几句,让他们注意安全,要是有客人在铺子里闹事,不要硬碰硬,报官处理就好。
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吴忠义的五十大寿到了,吕青青提前一日让人传信,吕秀起了个大早,到吴府帮吕青青待客。
礼部是个肥差,吴忠义交际甚广,吴守信的能力也不差,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这次寿宴吴府的客人挺多的,吴夫人身体不大好,大多数事情都是吕青青操持,吕秀到的时候她也没客气,托了一些事让帮忙顾一下。
一直忙到快中午的时候,才有机会喘气,吕青青换了身衣服,把吴朗交给吕秀看着,自己抱着吴湘。
宾客来了不少,吴夫人在帮忙招待,聊天的氛围还不错,她们一到,众人便连连夸两个孩子生得漂亮。
吕青青拉着吕秀在吴夫人旁边坐下,吴夫人对吕青青这个儿媳妇儿挺满意的,拉着吕青青夸了几句,其他人都不接话,眼神也都有些闪躲。
吴家好是吴家的事,牵扯进去吕家的人就不好了。
气氛有些尴尬,吕秀不动声色的拍拍吕青青的手,让她不要太在意别人说什么,吕青青回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两人正暗中互动着,院外传来骚动,循声望去,白青青穿着一身相当明艳的桃红色金丝穿花百蝶长裙,带着丫鬟进来。
那裙子金光闪闪贵气逼人,但很挑肤色,白青青虽然姓白,肤色却算不上白,穿上这个一下子黑了不少,反而并不受看,一进院子就像个小丑一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吕青青凑到吕秀耳边,低声说:“她的品味还真是有够大胆的。”
吕秀诧异的看着吕青青,吕青青冲她眨了眨眼,明显是已经准备好看好戏了。
吕秀抿唇,没想到吕青青会把白青青请来,今天好歹是吴尚书的寿宴,白青青要是闹出什么事来,吴家面上也不光彩。
但白青青来都来了,吕秀也不能就这么赶她走,只能沉住气静观其变。
张夫人今天也来赴宴了,白青青的位置就在张夫人旁边。
张夫人被张尚书骂了一顿,对白家本来就有些看法,这会儿看见白青青穿得花里胡哨的来赴宴,心里白眼都不知道翻了多少个,偏偏白青青还一点都没察觉,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的坐下,舔着笑脸叫了张夫人一声姑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的关系。
白青青表现得这么亲热,张夫人也不好装不认识,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应下,并不热切回应,生怕别人觉得她的品味也和白青青一样。
白青青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吕青青和吕秀了,她自以为是白家在瀚京有地位,才会得到礼部尚书的邀约,今日正好有张夫人在,她才不会对两人客气。
白青青心里算计着事,没发现同桌的夫人小姐看她的眼神全是鄙夷。
过了会儿,有人认出白青青是前些时日在街上打架的泼妇,笑盈盈的开口:“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夫人吧。”
白家是招的上门女婿,白青青嫁人后没有冠夫姓,别人便称她白夫人。
白青青看向说话那位妇人,展颜笑道:“夫人怎么认得我?”
自然不是因为什么好事。
那位夫人掩唇笑起,说:“白夫人与旁人性子不同,在京中早有名声,自然都认识。”说完又看向张夫人,意味深长的说,“张夫人素来以贤良温婉出名,没想到竟有白家这般家底殷实的娘家,真是看不出来呢。”
白青青听不懂这话里的深意,只当那位夫人是在羡慕白家有钱,立刻接话说:“之前我们在睦州,最近才搬到瀚京,大家不知道也很正常,以后多来往就是了。”
睦州偏远,多是贫苦人家,白青青养成了眼高于顶的习惯,却不知道白家那点家产在瀚京根本不够看。
诸位夫人小姐都笑而不语,觉得白家的人真是可笑。
张夫人素日都端着架子装清高,这会儿只觉得如坐针毡,丢人极了,白青青不知,瞄准机会问在座的人:“你们知道前头那两个是什么人吗?”
白青青说着抬手指向吕青青和吕秀,这动作很是失礼,张夫人忍不住了,按下白青青的手低声怒道:“今日是尚书大人的寿宴,这可不是白家,你给我规矩点!”
白青青与张夫人好些年没说过话了,两人感情并不深厚,白青青不以为然道:“姑父的官位与他相当,姑母的身份也不俗,何必如此畏首畏尾,也不怕被人小瞧了去。”
你懂个屁!
张夫人狠狠地剜了白青青一眼,恨不得立刻与白家划清界限再也不要来往,白青青仍口无遮拦,说:“我原还在想弟弟为什么要纳一个嫁不出去的商女为妾,原来她与吴家有些关系,可这又如何?她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弟弟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白青青的声音不低,不止她们这桌,连旁边两桌都听到了,众人有些惊讶,所有人都知道吕家没落了,但吕秀之前是太后身边的人,再怎么也不至于给人做妾,听白家在意思,是一点都不把人放在眼里呢。
陛下看不上吕家是可以的,其他人暗中踩吕家人两脚也没什么问题,但这事放到明面上来讲,张家和白家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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